他输温令川姜来结局+番外
  • 他输温令川姜来结局+番外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佚名
  • 更新:2024-11-02 01:01:00
  • 最新章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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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火的后果,就是崔时雨捂着脸拉开车门往车流里跑。

我隔着门,都能听到马路上车辆的紧急刹车声和司机的咒骂声。

温令川瞥了一眼车窗外的崔时雨,扭头过来望我,正想说什么,可还没出口被我怼了回去,“你还是先去看看她吧,真想把大马路当成KTV蹦跶的话,建议她找斑马线上蹦,这样死了赔得多。”

我将车座调后,单手撑在后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看着温令川解开安全带下车去追人了,我翻进驾驶位,一脚油门就将车开回了家。

车一驶进别墅,程嫂就拿着毛巾和拖鞋等在了门口。

“热水已经放好了,先生吩咐了,太太受了寒气,得赶紧泡澡驱驱寒。”

我换鞋的动作一滞,“他什么时候吩咐的?”

“就刚才,先生给家里打了电话。”

美人在怀,温令川还有闲心管我这个前妻的琐事。

还真是…… 温暖你我她。

泡热水会加速血液流动,我本想吃片药再去泡澡。

可拉开抽屉,原本放药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程嫂!”

我喊了一声,程嫂马上冲进来,见我站在抽屉前,就了解了大概。

她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地上发现的,就给捡起来了。”

她将药递给我,有些支吾着问,“太太,这药是你自己吃的吗?”

我怕她胡乱跟温令川说些什么,就摇了摇头,“不是,朋友落下的。”

听我的回答,程嫂松了口气。

她伸手捏了捏围裙,打开了话匣子,“那就好,那就好。

我之前看亲戚吃过,他得了癌,活不久了,做了化疗,吃了很多药,可后来还是死了。

太太那个朋友,应该也是癌症吧?”

我没有回话,握着药瓶的手拢了拢,抿紧了唇。

程嫂还说了些什么,但我只感觉全身发冷,身体抖得厉害,恍惚着什么也没听清。

等她走后,我迈进浴缸,在平板搜索框输入了我病症单上的疾病名称。

弹出图片上的病人,无一不是化疗后被推光头发,眼窝深陷的模样。

那些人即便积极地接受治疗,存活率到最后也不过仅有百分之三。

我从小到大都倒霉得很,小时候抽签分座位,永远都分不到中间的位置;长大了,死乞白赖结个婚,还没几年就被甩。

小事儿上我都没什么好运气,这种死生大事儿就更不必说。

何况,我这还是遗传。

或许连这百分之三的机会都达不到。

所以犯不着为了虚无的希望将自己困死在病房里,到死都不得安宁。

我删掉搜索记录,慢慢将身体沉入浴缸里。

温热的水没过我的锁骨,再往上,鼻腔、头顶。

我突然就在想,病死和溺死,到底选哪个更显得有骨气些?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在我忍不住想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一只手,从我的臂弯处绕过来,焦急地一把将我扯了上来。

我呛了水,弓着身子咳嗽着,还没缓过来,脸就被温令川掰正,直面着他。

“宁约约,你在闹什么?

又想寻死,逼着我就范?”

温令川的脸色很难看,深沉的眸子里氤氲着怒意,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阴鸷。

他攥着我的肩膀,指尖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就此捏碎我的骨头。

温令川鲜少发火,尤其是鲜少对着我发火。

为数不多的几次失态里,一次是四年前我从机场找到他,他坐在地上,拿手拼命扇自己耳光,然后仰着眸子狠狠瞪了我一眼,质问我,“满意了?”

的时候。

一次是结婚后,我问他为何从来不让我跟他妈妈通电话的时候。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他输温令川姜来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发火的后果,就是崔时雨捂着脸拉开车门往车流里跑。

我隔着门,都能听到马路上车辆的紧急刹车声和司机的咒骂声。

温令川瞥了一眼车窗外的崔时雨,扭头过来望我,正想说什么,可还没出口被我怼了回去,“你还是先去看看她吧,真想把大马路当成KTV蹦跶的话,建议她找斑马线上蹦,这样死了赔得多。”

我将车座调后,单手撑在后脑,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看着温令川解开安全带下车去追人了,我翻进驾驶位,一脚油门就将车开回了家。

车一驶进别墅,程嫂就拿着毛巾和拖鞋等在了门口。

“热水已经放好了,先生吩咐了,太太受了寒气,得赶紧泡澡驱驱寒。”

我换鞋的动作一滞,“他什么时候吩咐的?”

“就刚才,先生给家里打了电话。”

美人在怀,温令川还有闲心管我这个前妻的琐事。

还真是…… 温暖你我她。

泡热水会加速血液流动,我本想吃片药再去泡澡。

可拉开抽屉,原本放药的位置却空空如也。

“程嫂!”

我喊了一声,程嫂马上冲进来,见我站在抽屉前,就了解了大概。

她从口袋里掏出药瓶,“我收拾房间的时候在地上发现的,就给捡起来了。”

她将药递给我,有些支吾着问,“太太,这药是你自己吃的吗?”

我怕她胡乱跟温令川说些什么,就摇了摇头,“不是,朋友落下的。”

听我的回答,程嫂松了口气。

她伸手捏了捏围裙,打开了话匣子,“那就好,那就好。

我之前看亲戚吃过,他得了癌,活不久了,做了化疗,吃了很多药,可后来还是死了。

太太那个朋友,应该也是癌症吧?”

我没有回话,握着药瓶的手拢了拢,抿紧了唇。

程嫂还说了些什么,但我只感觉全身发冷,身体抖得厉害,恍惚着什么也没听清。

等她走后,我迈进浴缸,在平板搜索框输入了我病症单上的疾病名称。

弹出图片上的病人,无一不是化疗后被推光头发,眼窝深陷的模样。

那些人即便积极地接受治疗,存活率到最后也不过仅有百分之三。

我从小到大都倒霉得很,小时候抽签分座位,永远都分不到中间的位置;长大了,死乞白赖结个婚,还没几年就被甩。

小事儿上我都没什么好运气,这种死生大事儿就更不必说。

何况,我这还是遗传。

或许连这百分之三的机会都达不到。

所以犯不着为了虚无的希望将自己困死在病房里,到死都不得安宁。

我删掉搜索记录,慢慢将身体沉入浴缸里。

温热的水没过我的锁骨,再往上,鼻腔、头顶。

我突然就在想,病死和溺死,到底选哪个更显得有骨气些?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在我忍不住想从水里出来的时候,一只手,从我的臂弯处绕过来,焦急地一把将我扯了上来。

我呛了水,弓着身子咳嗽着,还没缓过来,脸就被温令川掰正,直面着他。

“宁约约,你在闹什么?

又想寻死,逼着我就范?”

温令川的脸色很难看,深沉的眸子里氤氲着怒意,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阴鸷。

他攥着我的肩膀,指尖的力道大得仿佛要就此捏碎我的骨头。

温令川鲜少发火,尤其是鲜少对着我发火。

为数不多的几次失态里,一次是四年前我从机场找到他,他坐在地上,拿手拼命扇自己耳光,然后仰着眸子狠狠瞪了我一眼,质问我,“满意了?”

的时候。

一次是结婚后,我问他为何从来不让我跟他妈妈通电话的时候。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我头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气!

他一定是怕在离婚前夕,我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打乱了计划,毁了他的余生。

毕竟四年前,他没能跟着那一位出国,就是因为我。

我一直知道,我和温令川,根本不是一路人。

从见到温令川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人即便出身贫寒,却有一身傲骨。

他的梦想,从来不是什么商业和金钱,他觉得钱俗气,向往天空,向往自由。

而我,嚣张跋扈,认为钱能驱使万物。

是我折断了他的翅膀,将他固执地囚禁在我身边。

他不爱我,委实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伸手抚上他的眉心,将他拧在一起的眉头抚平。

“你放心,说好的离婚,就算要死,也会等跟你离了再死,不会耽误你另觅新欢。”

我这话本是好意,但听起来倒是有些阴阳怪气。

我从小到大被家人宠坏了,说话间夹枪带棒都成了习惯。

若不是在我说完话后,温令川被我抚平的眉头又重新聚拢,我都没注意到自己这话有何不妥。

“我是说,我……你……”我企图找补,将话说得好听些,可还没想好措辞,温令川就松开了对我的桎梏,转过了身,似乎并不想跟我讨论这个话题。

我吃了鳖,只好闭上了嘴,拿干净衣服给自己套上。

卧室里开了空调,哪怕穿得单薄也并不冷。

我系着浴袍走到梳妆台前,刚动手将湿漉漉的头发梳顺,温令川就走了过来,拿着毛巾替我擦着头发。

当温令川白净修长的指骨穿过我的发丝时,我从台前的镜子里看到他手指上重新戴起来的婚戒。

我知道舔狗思想很可耻,但我还是在这一刻,下意识地想象温令川此举,是对我余情未尽。

我甚至还猜,他刚才那么失态,是否只是单纯的担心我。

担心我自杀,担心我…… 会死。

可这泛起的涟漪还不过一小块,就被温令川接下来的话给沉了下去。

“别再拖了,我们约好的。

等爸的忌日过了,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离婚。

后天周五,正好是工作日。

你如果方便的话,下午我去墓园接你。”

温令川说这话的时候,敛着眸子,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下眼睑,使我从镜子里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只沉默了两秒,便顺着他的意,道了声,“好。”

我的配合是温令川始料未及的,我看到他擦头发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

而后,低垂的眸子扬起,瞟向了我,似乎在等着我出尔反尔。

但我没有。

我不再像之前一样大吵大闹,不再爬到温令川身上,揪着他的领带,骂他打他咬他。

我平静得仿佛自己才是赶着要脱离这段婚姻关系的先手。

这让他诧异。

但也仅仅只是诧异而已。

温令川身上的衣服在捞起我的时候被浇湿了,等他去衣帽间换完衣服下来时,我已经在吃程嫂做的晚餐。

程嫂跟了我七年,做得一手好菜。

连我爸都说,我的嘴被程嫂养刁了,别的菜都吃不惯,以后等程嫂老了,我可怎么办?

我当时还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撒娇着说,“那就让令川学,他聪明,什么都学得会。”

但现在得了病,连带着味觉也坏了,任何好东西吃到我嘴里,都味同嚼蜡。

倒也用不着某人学了。

温令川提着电脑,暗色的西装托在手上,路过我的时候颔了下首,“公司有事,你等会儿先睡,不用等我。”

Mars之所以取得如今的成就,与温令川夜以继日的工作分不开,这种临时出差是常有的事儿。

以往遇到这种时候,我都会踮起脚,借着为他整理衣服的由头,在温令川脸上亲一口。

因为在人前,尤其是在我爸面前,温令川从不会拒绝我的小动作。

但现在我知道,公司除了有事,还有崔时雨。


海市很大,到了晚上,周围都是燃着的万家灯火。

只是这灯火中,没有属于我的那一盏。

我隔着车窗往外望,一眼就看到公交站牌前的广告。

牌子上的温令川官方地笑着,眼神平淡又疏离。

一如平常看着我的时候。

见我盯得久了,司机以为我感兴趣,开始搭讪,“这人是Mars老板,Mars你知道吧,连锁超市,赚钱得很。

听说这老板原来是个穷小子,攀上了富家女,这才飞黄腾达的。

美女你说,是不是帅哥都特么运气好?”

我没答话,毕竟他说的是实话。

我当初看上温令川,的确是因为他的脸。

他长得极好,又文质彬彬,在学校演讲席上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沦陷了。

以至于为了嫁给他,我做了不少荒唐事。

其中一件,就是把我爸留下的超市给了他。

哦,温令川接手的时候,Mars还不叫这个名字。

它没这么大,也不像现在这么出名。

所以说,我眼光还不错,一眼就相中了个商业奇才。

车在外环绕了几圈,开到江滩边我才喊了停。

钱包里还有些现金,我掏出来一沓付了车费。

给得有些多,司机握着钱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有些不好意思,“美女,这地方晚上难打车,要不我停这儿等等你?”

我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继续往前走。

本想像小时候那样绕着江滩吹吹风,可此刻脑袋疼得厉害,我没走两步就没力气了,只好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选的位置离水近,夜里涨潮的江水蛄蛹上来,打湿了我的鞋袜。

我没理会,闭着眼睛,就想这么睡过去。

直到一双温暖大手伸过来,将我的脚包在手心里,我阖上的眼才微微睁开。

“夜里天凉,你身体不好,小心着凉。”

温令川说着,脱下我的鞋袜,将脚裹进他怀里,隔着衣裳暖着。

这一系列动作,小心细致,温柔缱绻。

仿佛面对的不是他马上要离婚的前妻,而是他刚告白的新欢。

但我知道,这只是礼貌。

不是爱情。

温令川具备一个绅士拥有的所有良好品格,比如耐心,比如善心,比如责任心。

这样的性格让他哪怕不爱我,却依旧可以耐着性子照顾我。

可我要的,从来不是这种浅表的照顾。

温令川知道,但别的,他不想给。

我收了下脚,温令川就识趣地站起身,“走吧,车停在路边,我们回去。”

头晕的症状缓解不少,但双腿还是没有力气,脚踩在地上,就像飘在云端,没走出两步,就已经落后温令川一大截。

我索性不走了,站在原地,等着温令川回头。

“怎么了?”

温令川果真停下了脚步。

“脚麻了,老公你背我吧。”

似乎是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我看到温令川轻轻皱了一下眉,嘴唇微张,但最后也没出声纠正我。

他只是径直走到我面前,蹲下了身。

我趴在他背上,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晚上的夜风很冷,可我却在温令川的鬓角处,看到了细密的汗珠。

他找我,应该是找了许久。

但见到我后,他却什么也没说。

我搂紧了温令川的脖颈,故意贴着他敏感的耳朵,又喊了声,“老公。”

呼出来的气息扑到温令川皮肤上,我感到身下人耳根红了两分,脚步停了下来。

我以为是我的举动让温令川驻足,正打算再逗逗他,一扭头,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他停在路边的车子里,副驾驶的门被人打开,一个女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原来,崔时雨也跟着来了啊。

我身体瞬间僵硬,一股子难堪又犯呕的味道从胃部涌上喉管,我有些想吐,用手捂紧了嘴巴。


为了拴住一个男人,我凭着一腔孤勇,在十九岁就跟这个男人结了婚。

到了二十三岁,我的婚姻无疾而终。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些,再努力些,日子久了,幸福总会如期而至。

我以为,这场婚姻开始前,我跟温令川之间,是有爱情的。

毕竟温令川在打算去新西兰之前,曾经在宿舍楼下找过我。

那时,温令川身上染着酒味儿,跑过来跟我说,“谁会喜欢你啊,你一无是处,嚣张跋扈,就连你口中的喜欢,也不过是消遣。”

可他嘴里明明说着讨厌我的话,却在路灯亮起前低头吻了我。

是他先给了我希望,我不过是使些手段,抓住了这希望而已。

我把我珍惜的,能给的,全都给了温令川,却始终没换来他的一句“我爱你”。

年少的那吻像只是我的幻想,温令川将我困在这枷锁中,让我一个人,唱了四年的独角戏。

如今,我累了,唱不动了。

我认输。

身体仿佛悬空了一般,恍恍惚惚。

等再醒来,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我没想过我还能醒过来。

我的全身都被插满了管子,一直喜欢的黑色长发也被剃了。

程嫂坐在旁边,握着我的手,一直在哽咽,“小姐,我可怜的小姐,病成这样,你疼不疼啊,疼不疼啊……” 我从她颤抖的嘴唇上,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我就是这样握着我妈的手,问她,“妈妈你疼不疼?”

我继承了我妈的容貌,也继承了她的病史。

我知道一旦我住了院,接下来面临的将会是永无止境,徒劳无功的治疗。

没人会喊停,但所有人都知道,这病活不了。

就像当年我妈一样。

我望着程嫂,想问问温令川知不知道我的情况。

可口鼻间塞着呼吸机,我根本没法开口。

“我已经给先生打过电话了,”程嫂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开了口,“是个女人接的。

那头说先生不过来了。

小姐若是死了,埋的时候也不用通知他们。”

程嫂的语气带着愤怒,言语间也不再为温令川遮掩,只是在替我不平。

可又有什么不平的呢?

我早知道的,离了我,温令川的人生,热烈又鲜活。

他会有真正的爱人,会有理想的生活。

被困在原地,不得善终的,始终就只有我。

只有我罢了。

医院的日子并不好熬,我被每天的透析和治疗折磨得生不如死,面容枯槁。

不知道是第几天,我拉住了程嫂的手,求她带我回家。

程嫂推着轮椅带我回到了别墅,她知道我爱美,临行前还特意给我买了一顶假发。

程嫂忙碌地准备着晚餐。

我却望着她的背影,悄悄地在餐桌底下割了腕。

程嫂端着我最爱吃的菜走过来喂我,我的目光却越过她,望向了她身后。

“小姐,你在看什么呢?”

我没回话,只是隔着虚光,看见了爸妈冲着我笑。

我向着他们的方向伸出手,手腕上的血,便滴到了程嫂的脸上。

她慌了神,想去打急救电话,却被我拉住了袖子。

“这病治不好的,化疗太难受了,我熬不住了。

所以姨,别叫医生,就这样安静地陪我一会儿吧。

除了你,便没人会陪我了。”

程嫂抱着我,想用她的体温将我逐渐冰凉的身体捂热,可我已经越来越困,靠在程嫂肩膀上,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我死之后,不用告诉温令川。

随意找片江海,把我的骨灰扬了就行……” 我这一生,短暂又失败,在事业上一无所获,在婚姻里也无功而返。

这世上无人爱我,余生也将没人会记得我。

我的声音渐渐小了,轻了,淡了…… 到了最后,什么音调都发不出来。

门外似乎响起了敲门声,一开始柔和,最后变得暴躁。

紧接着,是输入密码的声音。

可我改了密码,门口的人输了几次都提示错误。

我努力地想转头朝门口看去,可最终还是在门被踹开的前一刻,闭上了双眼。


崔时雨并未在意我的动作,哒哒踩着高跟鞋跑过来。

“我们从维修站一直找到这里,跑了大半个海市。

幸好,宁小姐你没什么大碍。

要不然我们要担心坏了。”

“我们”这两个字被崔时雨重复了两遍,有意在我面前将她和温令川挂上等号。

我仔细看了眼崔时雨。

她脸上的妆似乎比之前在草坪时的更浓了,应该是在车里对着镜子重新补过。

此番说话的时候,她两只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扭扭捏捏的模样,像极了小丑。

我没法想象,仅凭这样的女人,是怎么能将温令川从我身边夺走的。

毕竟她比四年前的那一位,还要差上许多。

按我以往闹腾的性子,看不惯的人,我肯定是要骂的,更何况我现在还未跟温令川离婚,崔时雨就算再被爱,名义上也还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三而已。

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可以随便颐指气使。

可从胃里泛上来的粘液堵住了我的喉咙,我难以下咽,又不想在崔时雨面前吐出来,就闭了嘴。

我从温令川身上下来,拉开车门,自觉地往后座钻。

这举动,就像是在给他们俩腾地儿。

本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崔时雨面上一喜,都打算奔去副座了,却被温令川伸手拦了下来,“你去后面,她晕车,前面的位置是她的。”

他这话明明是对崔时雨说的,可说话间,却是望着我。

我微微抬了下眼,眼神就对上了他的。

其实我不晕车,晕车的人坐哪儿都晕车。

这话,是我多年前耍赖想蹭温令川的副座随口编的。

崔时雨很不情愿地打开车门坐到了我边上。

她一进来,身上喷着的香水味就熏得我直犯恶心,我只好起身换了位置。

在系安全带的时候,我余光瞥见温令川正搁在方向盘上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只是无名指上,原本代表已婚的戒指已经被取了下来。

四年前我和温令川结婚的时候,他正值家庭巨变,整日消沉。

为了不让他心烦,我取消了礼堂上交换戒指和亲吻新娘的环节。

我俩手指上的婚戒,是第二日温令川主动找我戴上的。

那时他半跪在我面前,托起我的手。

他说,按照他老家的习俗,结了婚,是要有个已婚证明的。

婚戒是铂金的,又细又窄,不镶钻,无镀花。

一对儿估计也才一千块左右。

温令川家贫,婚礼的开销全由我一力承担。

只有这婚戒,是他自己去买的。

所以哪怕我戴着它出门总被嘲笑,这么些年,我也从未想过摘下来。

但这一刻,我摸了摸手指上的铂金片,却觉得自己荒唐又滑稽。

偏偏这时,崔时雨还不合时宜地多嘴。

“我们还以为你出事儿了,连救护车都叫了,结果宁小姐啥事没有,只是在玩水。

宁小姐下次要来江滩散步,直说就好了,可别整那些吓唬人的话了。”

看来我那通电话内容,崔时雨全知道了。

“也是,宁小姐没工作,天天闲着,的确会闲出……” “哗啦——” 崔时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突然的动作给打断。

我从包里抽出现金,十几张叠在一起抽到她脸上,就像隔空打了她一巴掌。

应该是有些疼的。

崔时雨捂着脸,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你干什么?”

温令川也被我的举动惊到,脚踩刹车,将车靠在了路边。

“从这儿到你家打车要多少钱?

这些够了吗?

不够我再给,你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滚下去!”

“我宁约约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一个第三者来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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