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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学两年,我提前结束学业,满心欢喜回国待嫁。

却在布置婚房时,发现相爱十年的男友精心保存的上千张机票。

每月至少往返一次英国,却不是同我相见。

哪怕我只离他的目的地仅一百公里。

我提前来到他布置的求婚现场,又看到他单膝跪地在同心上人求婚:

“若汐,嫁给我好吗?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安排换新娘!”

他满含殷切的目光,让我不敢再前进半步。

既然我不是他想厮守一生的人,那这婚礼便送他们好了。

可我逃婚后,他却飞洋越海满世界的找我!

1

玫瑰装扮的求婚现场,在暖黄灯光照射下,浪漫又暧昧。

陆彦单膝跪在地上的身姿,和我预想了无数次的求婚身影完全重合。

可站在他对面的人,不是我!

“若汐,嫁给我,好吗?”

陈若汐一手捂着唇,另一只手已经颤抖着接过玫瑰。

一枚耀眼的钻戒便戴在了她手上。

两人紧紧相拥热吻,暧昧的声音顺着风灌进我耳朵里。

我情不自禁摩挲着陆彦漂洋过海寄给我的情侣对戒。

我没告诉他,这枚对戒太大。

为了防止掉落,我缠了半圈红线才刚好合适。

许是经年累月,红线被我用力一扣,便散开了。

戒指没了线的束缚,瞬间从指根滑落,滚到了远处的下水沟。

如同出国两年,没了我束缚的陆彦。

不合适的戒指丢了无需捡,不爱我的男人丢了无需挽留!

“阿彦,我希望那天你的婚礼如期举行。”

“为什么?我只想娶你为妻!”

“因为……我想在你的婚礼上抢婚!这样就能证明,你是最爱我的!”

我离开的脚步一顿。

因为我很好奇,陆彦为了陈若汐能伤我到哪步田地。

“调皮鬼,也就你能想出这种损招来!”

“那我得再备一双跑鞋,这样和你逃婚时,才能跑得更快。”

“你真舍得这么对周诗诗?”

“遵守诺言娶她已是我的极限,她自己留不住老公被抢婚,也不能怪我吧?”

两人爆发出欢愉的笑声,刺痛了我的心。

我转过身,倚靠在树上,双腿软到挪不动半分。

我怕哭声惊动了他们,死死捂着嘴离开了。

却在半道上因腿脚不听使唤,狠狠摔倒在地。

狼狈不堪的回到家,我拨通了博导的电话:

“老师,您说的那个研发项目,我同意入组。”

博导欣喜万分却也疑惑不已:

“你不是说回国结婚就定居国内吗?还是你老公同意你们继续异国恋?结婚了分居两地终究不合适,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

我擦拭着蹭破皮的膝盖,每一下都钻心的疼:

“婚礼已经取消了,以后我就做您的左膀右臂,一心沉醉科研!”

博导待我我亲女儿,当即听出我的不对劲:

“正好今天是截止日期,我给你把名字报上去,你早点回来,我们尽快投入工作,人忙起来便无暇多想了。”

“别怪老师多嘴,这两年都是你回国看他,他却从未主动来一次英国,足够说明他没那么爱你。”

“决定好放手,就别再沉溺过去!”

若非看到那厚厚一叠机票,我都能同以往一样,信心十足的反驳导师那句“他没那么爱你”。

难怪每月月底,他都忙到失联。

敢情是忙着不远万里来陪陈若汐!

整整两年,我像个傻子一样,拼了命的赶课业、发论文,只为攒出时间飞国内陪他。

飞十几个小时后的短暂见面,曾是我最幸福的时光。

可我飞洋越海的爱,在陆彦珍藏的那叠机票前,成了笑话。

来求婚现场的路上,我甚至劝说自己,也许,他去英国,是为了工作。

但看到他同曾经虐待我的陈若汐求婚时,我终于明白为何仅仅相隔一百公里,他却不来见我一面了。

陈若汐不让他见我,他便满嘴相思之苦的哄骗我。

他心知肚明,我和陈若汐是死对头。

确切的说,爸爸重组家庭后,陈若汐母女成了我童年最大的阴影。

我设想过无数次,异国恋的两年,陆彦可能爱上别人。

但唯独没有想到,他会爱上陈若汐,会为了讨她欢心同意在婚礼上让我出丑。

我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浴缸里,身子才渐渐停止颤抖。

陆彦的电话打来了:

“诗诗,你到哪了?我已经在海滨公园了!”

2

我沉默不语。

陆彦急了:

“诗诗,怎么了?不开心了吗?”

“你在哪,我现在就来接你!”

他依旧那么细腻贴心,能敏锐的捕捉我的情绪,也懂如何给我安全感。

“我在家,今天不想去公园了。”

陆彦沉默一瞬,继续哄我:

“好,我马上回家陪你。”

他没有质问我为何放鸽子。

并非他很爱我,能包容我任性。

只因为,他已经在精心布置的场景,同心上人求婚成功了。

我只是他求婚失败的planB。

陆彦进屋时,我正好出浴室。

看到他身后的陈若汐,我情不自禁拧眉:

“你带她回来做什么?”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把人带回来打我脸吗?

陆彦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诗诗,我在楼下碰到若汐才知道她和咱们一个小区,她听说你回国了,非要上来和你道歉……”

我冷眼看他演戏。

“诗诗,当年是我和我妈做的过分了,我替她给你道歉,你能原谅我们吗?”

我颤抖着声音问陆彦:

“所以,你觉得我该原谅她们母女吗?”

耳膜穿孔的痛,被竹鞭抽到腿脚毫无知觉的痛,妈妈的遗物被丢进火盆焚烧殆尽的痛.....

我没有犯贱的问他,为何爱上了陈若汐。

那样显得我太没骨气。

陆彦的心虚,在我固执的等他回答时,烟消云散。

“诗诗,若汐当年只是个孩子,她哪懂什么好坏?她为此愧疚了很多年,也已经同你道歉了,你何必再和往事斤斤计较?”

把我拽入无尽深渊的身心虐待,叫往事。

我不原谅陈若汐,叫斤斤计较。

当年还是他把我送到医院的,他最清楚我有多痛恨继母和继妹。

但他偏偏爱上陈若汐,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陆彦试图抓住我的手和陈若汐握手言和。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恶狠狠道:

“陆彦,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她们母女?”

背着爸爸虐待我,哄骗爸爸厌弃我,最后在我爸病逝后连后事都不给他办......

陆彦看着被我拍红的手背,情不自禁拧眉表示不解和不满:

“诗诗,我是为你好,你如今无父无母,就剩若汐她们母女算你半个亲人了,你何必执着于过去念念不忘,而让自己痛苦万分呢?”

“人得朝前看,不是吗?”

陆彦言辞诚挚,平静无波的脸上已经带了我熟悉的不耐烦。

却再没有我熟悉的心疼和关爱。

我听到自己千疮百孔的心,彻底碎成齑粉。

痛到我几乎说不出话。

而陈若汐泫然欲泣的眼里深藏的得意和挑衅,和过去如出一辙。

“诗诗,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但我会一直忏悔、愧疚,直到你认可我这个没有血缘的亲人为止。”

“滚!”

3

我用力抓紧玄关,才不让自己颤抖得太厉害。

陆彦脸上的不耐,显露无疑:

“诗诗,你为何这般不懂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的肚量去哪了?”

他亲眼见证过我被陈若汐母女逼到自尽。

曾经他可以为了我去同她们理论,甚至怒骂。

到底是什么,让他走到了我的对立面,开始维护起陈若汐了?

我任由痛苦将我淹没,一字一句告诉陆彦:

“除非她死在我面前,不然我绝不可能原谅她!”

陆彦额头青筋直跳,隐隐要发怒。

以前他为了我去怒骂陈若汐母女时,就是这幅样子。

“周诗诗!不过离开两年,你怎么就变成这幅恶毒模样了?你不原谅也行,那你给若汐道歉!我不想别人笑话我的未婚妻是个小肚鸡肠的毒妇!”

“你妈想不开自尽是她自己脆弱,但凡她顾念你年幼,你爸就不会丧偶重组家庭!你不要把自己的不幸都归咎于若汐母女,她妈妈是有错,但罪不至死!你若和你妈一样钻牛角尖想不开,那活该你天天做噩梦!”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喊出噩梦二字。

脸上闪过的厌恶,被我清晰捕捉到。

所以,发誓要守护我一辈子的人,终究是厌烦被噩梦缠身的我了。

到头来,我所有的不幸和痛苦,都变成了他伤害我的利剑,再次将我捅到体无完肤。

曾经,只要听到我噩梦,就会心疼得眼眶发红的男人,再也不会抱着我说:

“诗诗,有我在,什么噩梦什么妖魔鬼怪都休想伤你分毫!”

他用爱和关心护着我爬出深渊,如今却亲手将我再次推了进去。

他为了陈若汐,说我活该!

我颤抖着身子,再也抓不紧玄关,踉跄得往后直退。

陆彦眼疾手快扶稳了我,才发现我膝盖红肿一片。

他立马蹲下来查看伤口:

“膝盖怎么伤这么重?”

“算了,你不想道歉我替你道歉,但以后不能这般无礼了。”

我用力抽出我的手,惨白着脸指着门外:

“滚!你们都给我滚!”

陆彦深知我此刻的脆弱,试图抱抱我让我冷静下来。

陈若汐却泪流满面同我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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