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全班小说许荞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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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再问点什么,但宋砚咬着唇死活不说了。我俩安静地坐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宋砚,出成绩那天你为什么要把我踢出群?」宋砚翻了个身:「因为,会好起来的。」我皱眉,这句话是我的微信个签,我时常用它来安慰自己。

《绝地反击全班小说许荞荞》精彩片段

我还想再问点什么,但宋砚咬着唇死活不说了。


我俩安静地坐了一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宋砚,出成绩那天你为什么要把我踢出群?」


宋砚翻了个身:「因为,会好起来的。」


我皱眉,这句话是我的微信个签,我时常用它来安慰自己。


但我实在不明白这句话怎么惹他了。


宋砚说:「我妈在时,就常跟我说这句话,说这句话的女人,都是骗子。」


我了然:「所以你不同意我微信好友也是要因为这个?」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我再看他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安排宋砚的去处可为难住我了,想来想去,我给楼盛舟发了个微信,但我实在手残,私聊消息不小心发到了学生干部群。


半夜一点,我在群里说:「隔壁速来。」


再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楼盛舟回复了我一句:「行啊,等着。」


后面还跟着三个龇牙笑的表情。


三十秒后,寂静的群聊冒出无数的「?」


国庆七天,《清华副主席与文艺女部员不得不说二三事》不胫而走。


我跟楼盛舟把宋砚架出KTV,夜晚的凉风吹在身上,我清醒不少。


迎面走过来个醉醺醺的男人,跟没长眼睛似的往我身上撞,楼盛舟靠过来拉了我一把,男人才没有继续纠缠。


我浑身都在发抖。


楼盛舟察觉到了,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醉汉消失的方向,深吸了口气说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三月十八日的记忆铺天盖地向我涌来,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沉沦着、挣扎着,逐渐窒息。



楼盛舟约我去爬山,但是隔天就下起暴雨。


雨,总是会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我烦躁地翻着日记本,手指停留在三月十八日那天,不自觉骨节发白。


也不知道宋砚醒了没有,我在桌上留了电话,可到早上十点他都没有联系我。


我顺手翻了翻微信消息,干部群已经炸开锅。


我和楼盛舟的八卦被他们津津乐道了一晚上。


我私聊叫楼盛舟管管,他隔了一会给我拍了张照片,背景是幽深的巷子。


我发了个问号过去,楼盛舟给我弹了个视频。


视频里,他穿着雨衣,黑色的头发微湿,帅气的脸蛋背对着光看不真切,一双眼睛却亮亮的。


我问他:「你在干嘛?」


楼盛舟说:「昨晚看你在这个巷子里紧张得发抖,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好吓人的,今晚不许挂视频啊,我得治好你这个心病。」


他觉得我有病,我也觉得他有病。


但是目光触及他身后的巷子,我突然笑了笑:「楼盛舟,你真的想帮我吗?」


楼盛舟拍胸脯:「就没有哥们办不到的事。」


我说:「那好,那你先来我家一趟。」


自从高考后,我爸就把全国各地的房产钥匙都交给我保管,我现在所处的是重庆城里的一套房内。


楼盛舟来得很快,我拿着一堆化妆品,笑呵呵地迎接他。


两个小时后,楼盛舟看着镜子里黑长直心机伪素颜妆,穿着衬衫校服裙的自己,满头黑线。


我拍手叫好:「真漂亮啊!」


楼盛舟一脸隐忍:「许荞荞,你想死吗?」


我欣赏着他的颜值,不得不说楼盛舟长得极好,这么一打扮倒还真有几分清纯猛女的味道。



半小时后,我们打着两把伞回到了KTV后门的巷子里,我替楼盛舟整理了裙子,对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楼盛舟第一次当女装大佬就被我委以重任,紧张得走路都不会走了,再三问我:「你确定这样真的能行?」


我拍拍他:「拜托,我省状元的智商你信不过?」


楼盛舟豁出去了:「那行,哥们帮你这回。」


他说完我就蹿到了巷尾,把自己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


以确保能够听到楼盛舟等会呼救声的同时,又能不被其他人发现。


半夜两点,巷子里歪歪扭扭走来一个人,他提着酒瓶,神志不清。


而楼盛舟恰好出现,独自彷徨在悠长寂寥的雨巷。


醉汉模糊的视线里只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学生妹,他顿时色心大发,朝着楼盛舟扑了过去。


我蹲在巷尾,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这都过去十来分钟了,楼盛舟怎么还没叫我,还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巷子里突然传来楼盛舟暴怒的声音:「臭流氓,去死吧,去死吧!」


我跑过去时,楼盛舟正把醉汉压在地上暴打。


我:……


他发泄完我们就报了警,警员来得很快,我俩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在盘问醉汉时,我状似无意地提了句:「我看他经常徘徊在这一带,会不会是惯犯呢?」


醉汉胆子小又喝了酒,赶紧说:「没有没有,我就半年前试图侵犯一个高中女生,但是没成功。」


这下问题变得严肃起来,警员冷着脸审问,醉汉只好全都招了。


末了,他嘀咕说:「出入KTV这种娱乐场所的女生能是什么好鸟,当时看她挣扎得厉害我就跑了,我真没做什么。」


他话刚说完,我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桌子。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我扑到醉汉身上,对他进行了一场严厉的切身教育。



我足足殴打了他三分钟众人才回过神来,他们赶紧把我拉开,楼盛舟安抚我冷静。


不过我在警局打人确实有点大逆不道,警员不给我好脸色,吼我:「把你家长叫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家长教出这么无法无天的女儿!」


这下我倒是冷静不少,问他:「你确定?」


警员不耐烦地说:「确定,赶紧的,你当警局是你家啊?」


我没说话,半个小时后,一辆黑色路虎停在警局门口,梳着背头的男人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人呢?」


警员看见他愣了一下,继而露出殷切的笑容:「周局长,什么事把您惊动了?」


周局长扫了一圈,视线定格在我身上,楼盛舟皱眉护在我面前。


周局长把他拨开:「让开。」


楼盛舟说:「我不让。」


周局长瞪他:「臭小子,你凭什么不让?」


楼盛舟继续说:「你有什么冲我来。」


周局长气笑了,睨着我哼道:「周映雪,胆子不小啊,才离家多久啊跟小男生发展得这么迅速了。」


楼盛舟:???


他满脸问号:「周映雪是谁?」


周局长指了指我,说:「我女儿。」


楼盛舟看看我,又看看他,难以置信:「她不是许荞荞吗?」


周局长点点头:「她是许荞荞,也是周映雪,更是我女儿。」


脑子没转过弯来的楼盛舟:……


以及等着我被教育的警员:……



以前我总觉得宋砚冷傲,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难过。


是的,难过,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忧伤的气息感染了所有人,他们歌都不唱了,陪着宋砚喝酒。


我旁边的女生号称小灵通,我向她打听:「宋砚怎么了?」


她大约没想到省状元会主动跟她搭话,小兴奋过后她压低声音说:「宋砚妈妈在他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今天是她的忌日。」


我很震惊,这些女生堪比私生粉,连这个都知道。


半夜十一点,男生们喝得酩酊大醉,家住的远的打电话给家人来接,住得近的就直接回家。


人散得差不多了,只有宋砚还躺在沙发的角落,单手搭在眼皮上,呼吸均匀。


我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宋砚低着嗓音开口:「许荞荞,离我远点。」


我没听,坐过去问他:「有人来接你吗?」


宋砚说:「没有。」


我又问:「你爸呢?」


宋砚说:「忙。」


喝醉酒的宋砚虽仍冷漠,但出奇地乖巧,问什么答什么。


我心软了点,拽着他起来,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宋砚看起来清瘦,体重却不轻,他泰山压顶似的坐在沙发上,摇摇头:「我没有家。」


我耐着性子陪他坐下:「怎么会呢,每个人都有家。」


宋砚继续摇头:「没有,我没有。」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模样脆弱,我问他为什么没有。


宋砚突然闭了闭眼,眼中有泪光闪动:「许荞荞,你们女人都坏。」


我一脸懵逼地问:「啥意思啊?」


怎么还上升到人身攻击啊。


宋砚眼中的晶莹闪了闪,再也控制不住地滚了下来,他喉结滚动,哑着嗓子说:「高兴时就喜欢,不喜欢了就抛弃。」



我们班的同学家境都不错,这使得他们眼界开拓,简单来说就是很识货。


所有人都认出了这辆车价值不菲,他们兴奋地踩着泥土左摸摸右摸摸,争先恐后地想要先上车,顺便再拍个照发朋友圈。


只有赵瑶和吴篾两个人站着没动,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苍蝇似的。


从农家乐到小公路来回要十五分钟,我爸送了快两个小时终于把大半的学生都送过去了。


只留下我、宋砚、楼盛舟和闹别扭的赵瑶吴篾。


我们等了十几分钟也没等到那辆悍马 H2,倒是等到了我爸的电话:


「闺女,车子没油了啊,我先去加点油。」


赵瑶怒了,瞪着我骂道:「许荞荞,你就是故意的!」


我很无辜。


倒是楼盛舟抱着胸,阴阳怪气地说:「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这里环境清幽,留下来住一晚能怎么,能死吗?」


「……」


我邀请他们去我家休息,赵瑶和吴篾则死活要住农家乐。


楼盛舟是第一次住乡下土房子,好奇地到处翻看,突然蹲下去把我垫桌脚的黑色卡片抽出来。


楼盛舟卧槽了一声:「许荞荞,你拿建行的私人黑卡垫桌脚?」


我抠了抠脑门,问他什么意思。


楼盛舟像看傻子似的看我:「建行私人黑卡申请条件,三个月内存款满一千万。」


我一脸卧槽地抢过卡,这卡是高一那会儿我爸给我的,当时我以为他这个穷逼想让我自己攒嫁妆钱。


试想我一个月就两百块生活费,不饿死已经谢天谢地,于是我很不屑地把它拿来垫桌脚。


还挺合适。


我小心翼翼地把卡揣进兜里,一种富婆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这时书桌倾斜,一本笔记本滑了出来,楼盛舟眼疾手快地接住,随意翻开扫了几页。


他突然露出恶寒的笑容,捧着笔记本大声念道:「三月十五日,晴,今天又看见宋砚了,他为什么总是皱着眉,难道是在担心高考吗……我也好想和他考进同一所大学。」


这话被走过来的宋砚听得一字不落。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跳起来从楼盛舟的手里抢过日记本。



楼盛舟捅了捅我的胳膊,问:「你喜欢宋砚?」


我拿眼尾去觑宋砚:「嗯。」


可惜他没什么反应,冷淡地走过去。


「也就那样吧。」楼盛舟撇嘴,突然问我,「你的日记怎么写到三月十八号就没写了?」


我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宋砚却猛地抬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眉头皱起又松开,忽然很沉很沉地叹了口气。


三月十八日,是宋砚的十八岁生日。


那天的雨比今天还要大些,宋砚在 KTV 举办生日会,我拿存了半年的钱跑了三条街给他买礼物。


后来我摔倒在 KTV 后门的小巷子里,伞坏了,雨淋了我满身,我的膝盖上全是血,挣扎着想要起来。


不过我没爬起来,就算爬起来又怎样,当时我太过狼狈,出现在他面前只会惹得他更加厌恶。


一墙之隔内的宋砚在聚光灯下,众星捧月,显得我可笑又可怜。


我回过神:「关你屁事。」


楼盛舟捏着鼻梁骨笑我:「我看你这人挺积极乐观啊,怎么日记里写的那么 emo,这就是少女心事么?」


「滚。」


`27 号,我的高考成绩公布出来,我以 732 分荣登榜首。


三中校长敲锣打鼓地来我家,拉着我爹的手说:「徐娇娇同学真是为我们学校添光加彩啊!」


班主任一脸隐忍:「是许荞荞。」


校长混不在意,给我奖励了十万奖学金,还让人把我的照片挂到了学校的公告栏上。


所有校领导仿佛完成神秘使命似的,一脸庄严地去贴照片。


然而没想到我的照片早已贴在上面。


照片下面写着:许荞荞多次迟到、不穿校服,违反校规校级,特通报批评。


校长:「……」


他们神色如常地把批评换成了喜报,切换速度之快叫我咋舌。


之后他们又邀请了同届学生来校,当着全校的面夸我是后起之秀,并让所有人跟着喊口号。



我:……


那些家长听完我的励志故事,纷纷用一种看别人家的孩子的眼光看我,我们同班的家长更是揪着他们的耳朵质问:


「啊?不是跟省状元一个班吗?平时怎么不多找人家问问题啊?现在考得这么差,你怎么有脸啊?啊?啊?」


八月底,我爸在村口敲锣打鼓地放了炮,然后连夜带我搬去了北京的套房。


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最美省状元#的热度在微博上一路攀升,同时我的家底也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说真的,他们不扒我还不知道我爸这么有钱,全国各地开了三十多家废品回收站,说一句垃圾大王也不为过。


昔日对我嗤之以鼻的同学开始在网上蹭我的热度,他们挂着和我同城的 ip,po 出自己的学生证,在社交平台积极发言。


「许荞荞高中的时候压根儿不怎么学习,她能考上清华全靠天赋。」


假的,其实我每天挑灯夜读。


「而且她长得漂亮,为人善良又谦逊,大家都很自卑不敢和她说话。」


假的,其实压根就没人搭理我。


「她家真那么有钱啊?那她也太低调了,我看她连买茶叶蛋都要跟老板娘讲价啊。」


这是真的,我的零花钱的确负担不起茶叶蛋这么奢侈的东西。


但紧接着,高中时期赵瑶和吴篾对我的校园霸凌也随之被爆了出来。


网络群体大多是年轻人,对欺凌有很强的共情能力。


他们纷纷拿起键盘,战斗在网暴第一线。


骂脏话的、P 遗像的、人肉的、还有组队去他们家门口泼黑狗血的……


不过才一天,赵瑶他们就扛不住,给我打电话求我去网上澄清。


我坐在电脑前面,面前摊开的,是那本日记本。


上面详细地记载了从 2019 年起,他们对我的所有霸凌事件。


`2019.9.2,开学第一天,赵瑶把我堵在厕所里让我从她的胯下爬过去,否则就把我的校服扒了,我爬了,可她们还是没有放过我。


`,吴篾在我的课桌里放了个腐烂的苹果,很臭,老师让我拿着滚出去。



,他们把我锁在储物间,我很害怕。


`,他们往我的饭里吐口水,这份饭花了我十分之一的生活费,这下全吃不了了。


……


见我没说话,赵瑶带着哭腔喊:「许荞荞,我求你了,你说句话啊!」


我合上日记本:「求我?求我有用吗?」


赵瑶问我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往我身上泼脏水,把烟头按在我手背,撕我作业的时候,我没有求你们吗?」


赵瑶说:「对不起。」


我说:「没用的,你们是对不起许荞荞,但是你们永远都听不见那句没关系了。」


赵瑶慌了,没有察觉出我话里的不对劲,而是一个劲地求我放过她。


那谁来放过我呢?


我挂了电话,迅速把她拉黑。


网暴还在持续发酵,网友们口诛笔伐,上升到了社会性问题,甚至有知名大 V 通过这件事写了文章抨击校园暴力,呼吁大家坚决抵制霸凌。


趁着这个热度,有许多曾经经历或正在经历校园暴力的学生们纷纷发文曝光。


这一次他们不再害怕,他们站在光里,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在这样激动人心的氛围当中,我开学了。


唉,英雄的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开学那天,清华大学门口迎来了空前盛世,那些被救赎的网友非要来对我表示感谢,一个个地排着队来握我的手。


还有一些蹭热度的网红过来找我拍照,俨然我是一个旅游景点似的。



宋砚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极为心高气傲,这是第一次被人挂上「打包」这种词。


这不就是说他是我许荞荞的附属品么?


果然,宋砚面色微寒,抽出手说:「我去清华。」


我马上跟着举手:「那我也去。」


北大教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灰溜溜地想要离开。


然而刚打开车门,外面突然下起了大暴雨。


我们村比较穷,一条水泥路修了两年都没修完,因此每每下暴雨,路面就泥泞不堪,车子根本没办法开。


这下好了,大家都走不了了,看着外面的大雨,宋砚的脸色难看得就像是锅盔。


机会来了,我娇羞地正打算上前安慰几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砰」的声音。


副校长的轿车上下来一个少年,目测一米八五,穿着黑色短袖身形清瘦,一头凌乱的黑发瞬间被雨水冲湿。


他长得很好看,不同于宋砚的清冷,这少年的气质很野。


他的野具体体现在一下车,就对着车门猛踹了一脚,紧接着爆出国粹:「靠,这是什么破地方,老子一辈子都不想来了!」


「……」


大家都看着他,当然,大家都没觉得他有毛病,只觉得他真帅真有个性。


我看着他炸毛的样子,觉得好笑,也就笑出了声,少年瞥了我一眼,突然气冲冲地朝我走过来。


我赶紧往宋砚身后躲,嘴里喊着:「救我救我!」


少年走到宋砚面前,越过他看向我:「你给我过来。」


我仗着有宋砚挡着,大胆开麦:「我不。」


少年捏了捏鼻梁骨,对宋砚说:「让开。」


下一秒,宋砚就把我推开,皱起眉头:「我们不熟。」


少年把我提溜到一边,副校长见状皱眉呵斥了一句:「楼盛舟,你别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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