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跟卖方讲讲价，上亿的生意抹个零头不过分吧。

柴不易倒也利索，当晚便打电话过来，让方子澄带上钱准备交易，地点在柴氏集团办公大楼。

在安保人员带领下，方子澄一路来到28层总经理室，穿着花花绿绿西装的柴不易立马迎了上来。

“哈哈哈，一日不见，子澄兄弟越发帅气了。”

尼玛，虚伪。

方子澄心里暗骂。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肝脏受损，体内的毒素排不出来，气色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可以说跟帅气压根沾不上边，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这张嘴就来的本事，只能说不愧是生意人。

见方子澄不搭理自己，柴不易也没生气，指了指一旁的中年胖子，笑道：“这位是曹氏珠宝的老板曹正淳曹总。”

“曹总，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提起的方子澄。”

“曹总你好。”

方子澄伸出手跟对方握了握，开门见山道：“我要的黄金呢？”

现在对他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可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些无谓的礼节上，能省则省。

修仙，才是正事儿。

曹正淳皱了皱眉，心底闪过一丝怒意。

他在蓉城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多人别说巴结，就连见一面都得预约。

可对方倒好，开口就要黄金，连最基本的客套话都没有，这是看不起自己么。

从商多年，曹正淳早就喜怒不形于色，半开玩笑说道：“不愧是年轻人，有个性。”

他朝助理挥了挥手，后者将一旁箱子打开后说道：“方先生，你要的黄金都在这里，总价一亿一千五百万。”

曹正淳摆了摆手：“方老弟是柴少朋友，零头的五百万就免了，给我一亿一千万就行。”

其实按黄金现在的价格，它带来的那些黄金一亿一千万足够了。

只不过生意人嘛，话总要说的好听些。

“先谢过曹总。”

方子澄暗暗咽了口唾沫，表情也有些尴尬。

柴不易让自己带一亿一千万，还真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那个...我钱没带够，总价能不能再少些，不多，少十万就行。”

“哈哈哈...方老弟可真幽默。”

曹正淳笑得毫无形象，仿佛听见天大笑话。

“上亿的生意，十万十万的砍价，做了几十年生意可还是头一次见。”

一旁的柴不易也有些尴尬。

毕竟这场交易是他牵的头，传出去自然也不好听。

将方子澄拉到一边，小声抱怨道：“差钱你跟我说啊，以咱两的关系，别说十万，就是一百万也不是问题，现在提出来不是闹笑话吗。”

似乎铁了心要让方子澄难堪，曹正淳故意板着脸说道：“方老弟认识的可都是些大人物，十来万还不是打个电话的事情，咱们这个级别就别跟着瞎操心了，让人笑话。”

听到这话，方子澄这才明白过来。

难怪对方说话一直夹枪带棒，感情根在这里。

也不知道这些有钱人咋想的，非得哄着供着，什么毛病。

他可不惯着对方。十万而已，老子去借总可以了吧。

说着便拨通了夏月电话。

方子澄原本也不想麻烦对方，毕竟救命之恩都还没来得及还，又要开口借钱，想想都臊得慌。

可没办法，自己那些同学连一千块都不愿意借，更别说十万块这么多。

电话接通，方子澄表示自己遇见点事，急需十万块救急。

出乎意料，夏月连要干什么都没问就将钱转了过来。

这让他心底一暖，暗暗记下这份人情。

钱一到账，方子澄说话也硬气了许多。

“开个玩笑而已，一亿都给了，还不至于少你十万块。”

哟呵，说你胖还真就踹上了，有你好受的。

曹正淳心里暗骂，假装在不经意间看了眼手机，一拍脑袋道：“哎哟不好意思啊方老弟，刚才国际金价又涨了点，之前那个价格需要再往上提一提。”

方子澄闻言气得不行。

定好的价格说变就变，还有没有一点诚信了。

柴不易也皱起眉头。

他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诚信，曹正淳如此善变，心胸还狭隘，以后得小心提防才是。

而且方子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叫来的，如此刁难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曹总，这么做不合规矩吧？”

柴不易开口，曹正淳自然要给面子，当即耐心解释道。

“柴总，这事可不能怪我，主要是国际金价确实涨了。而且我两一没签合同二没付定金，价格都按国际实时金价来算，很公平。”

“好一个公平。”

作为一个富二代，柴不易可不会惯着他，当即说道：“既然如此，那交易也别继续了，等什么时候价格降下来咱们再谈。”

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思很明显，端茶送客，你可以走了。

见柴不易发火，曹正淳顿时急了。

柴家可是曹氏珠宝大客户，这要得罪了，对集团来说无疑天大的损失，董事会那边也不好交差。

而且他实在没想到，堂堂柴家大少，竟会为一个从没见过的毛头小子出头。

和利益比起来，面子不要也罢。

“哈哈哈，柴总消消气，我就是跟开个玩笑，当不得真。”

曹正淳大手一挥，豪气道：“这样吧，我吃点亏，价格按原本定好的一千一百万，如何。”

“...”

柴不易嘴角一抽，心说这些老东西脸皮真特么厚，连他都自愧不如。

“这事子澄兄弟做主，我说了不算。”

方子澄也懒得纠缠，点头道：“我没意见，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