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子上的彩缎潞绸戏班酒席,程老夫人直翻白眼:“这得要多少银子,不过是纳妾……”
曹妈妈笑着道:“先前老夫人就吩咐过的,不能少了礼数,如今凌家族里的二房三房亲戚也在,更不能马虎了事,不然岂不是让人笑话长房里没规矩。”
“昨儿我就让人去请了二老夫人和三老夫人,她们也都觉得是喜事,欢欢喜喜地答应来热闹热闹。”
程老夫人恨不能教人把这婆子拖下去打死,可是面上却不能有半点不情愿,只好端着脸嗯了一声:“你去办吧。”
等她走了,才急慌慌叫了账房管事过来商量:“公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纳妾礼要的物件可不便宜,还要摆上两桌宴席宴请二房和三房里的,还要请戏班子,这都快比外边寻常人家抬正头奶奶还要热闹了,可凌家哪里还有闲钱。
马管事看了看账簿子回话:“这些时日虽然扣了月钱,但吃喝嚼用也花了十几两银子,如今只剩下二十余两了。”
程老夫人捏着佛珠闭着眼,脸苦得像只老得空了瓤的苦瓜,好一会才睁开眼:“那几处铺面哪一处能赁出去?”
马管事吓一跳:“老夫人这是要……”
凌家剩下的这几处铺面并不是长房独占的,是族里供养宗子用的,素来都是长房拿着收益,但绝不能私下赁出去,现在程老夫人居然把主意打到这上面,看来真是山穷水尽了。
程老夫人咬牙道:“现在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只能先赁出去了,待过些时日账上有了余钱,再想法子盘回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二房和三房面前露怯,不然岂不是教族里瞧不起,更加会怀疑长房还能不能拿着宗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