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过去,蒋延松还是不见人影。
烈日暴晒下我唇色惨白,在警察赶来的下一秒就晕倒了,被送进了最近的医院。
3在医院躺了半天我才恢复过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强忍着不舒服回了家里。
家里的摆设还和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蒋延松没回来。
我洗了个澡吃完药就躺下了。
刚躺下没几分钟,就被蒋延松怒气冲冲的声音吵醒。
“唐漾,你回来了不知道先和我说一声吗?
你知道我在高架上像个傻逼一样转了多少圈吗?
你存心的吧。”
我嘲讽地勾起了嘴角,原来他也知道那是车来车往的高架啊。
他将我一个人扔在那里的时候,怎么没考虑那么多呢?
我懒得费力气和他掰扯那么多,只冷淡地看着他不说话。
见我一声不吭,男人眼中冷意横生。
“唐漾,你闹够了没有?
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我真是后悔娶了你。”
要是以前听他这么说,我的眼泪早就已经不争气掉落下来。
但此时此刻,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理智十分清醒。
“好,离婚吧。”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谈到离婚这个话题,但以往都是蒋延松先开口。
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是因为什么他提了离婚。
但我仍然记得我尊严尽失,跪在他的脚边,哭得撕心裂肺求他原谅的场景。
我至今印象还十分深刻。
毕竟我实在是太害怕他真的和我离婚了。
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如今的我不会再因为“离婚”这两个字就如临大敌,患得患失。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受到我身边似乎陷入了一种异常的宁静,针落可闻。
蒋延松疑惑地看着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次。
“唐漾,你刚才说什么?”
我平静地回答他。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愿意。”
真正说出口这几个字,我才发现,原来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
蒋延松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才冷笑着开口。
“唐漾,别以为用这些欲擒故纵的小手段就能吸引我的注意,总有一天你会作茧自缚。
“到那个时候你怎么求我都无济于事了。”
他把门摔得震天响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凭我对他的了解,他大概是真的认为这是我故意想要引他关注的手段。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一次,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蒋延松破天荒头一遭按时下班给我带了一束香槟玫瑰回来。
但我却没有像从前一样做满满一桌饭菜傻等着他。
“谢谢。”
我礼貌疏离接过了他的花,随后就放置在一旁没管了。
他有些诧异。
“唐漾,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品种的玫瑰了吗?”
我不在意地回应。
“以前的确喜欢。”
他一反常态没有生气,也没有出言反讽我。
晚上我从浴室洗漱出来之后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
我绕过他就要去客卧睡觉。
蒋延松一把扯过我,将我压在身下,就要过来亲我。
我只觉得整个人都恶心得不行,推拒不了,直接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蒋延松终于反应过来我不是欲拒还迎,而是真的抗拒。
他一松手我就立刻起身,巴不得离他百米远。
蒋延松被我防备的动作气得不轻,黑沉着脸。
“今天是排卵期,你不想要孩子了吗?”
曾几何时,我是多么想和他一起生育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宝宝。
但现在,他一碰我我都只觉得反胃。
蒋延松起身离开了,至于他去了哪里,那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情。
4翌日一早,我去了医院。
没想到会意外在这里碰到江书意。
她首先发现了我。
见到我的那一刻,她眼睛里满是得意之色,故作夸张道。
“漾姐,你特意跟踪我到医院来,是还在生气吗?”
“好久没看见你了,漾姐状态是不太行啊,怪不得延松哥宁愿不回家也要在医院守着我呢。
“毕竟漾姐你现在已经人老珠黄了,要是延松哥带你出席宴会,人家说不定把你当成他姐姐了呢。”
“好歹他也是成功人士,身边没个撑场面的人怎么行呢?”
“我要是你啊,还是要点脸现在趁早主动让位吧,不然到最后落得个钱财两空那就白瞎了。”
我冷笑了一声。
“不劳你费心。”
要是从前,我早就被江书意这些话激怒了。
可是现在,我只觉得她真是愚蠢。
以为凭借美貌就能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吗?
可笑至极。
我不欲再和她多费口舌,绕过她就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她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朝我身上靠了靠然后突然一屁股就摔倒在了地上。
身后突然蒋延松一声的咆哮。
“唐漾,你在干什么?”
我瞬间明白了江书意搞这一出是要干嘛。
刚才还趾高气昂像只孔雀的江书意,这会儿瞬间就开始泪如雨下,状若西施。
演技真是无缝衔接,比当红流量小花不知道要好几倍。
我真心觉得她应该去娱乐圈闯一闯。
蒋延松健步如飞跑了过来,心疼地把江书意从地上扶了起来。
“延松哥,你别怪漾姐,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她一边小声啜泣,一边心慌地用眼神瞟我,活脱脱一副被封建地主压迫的样子。
蒋延松果然相信了这么拙劣的表演。
“唐漾,你能不能别这么恶毒啊,真是个泼妇,像个跟踪狂一样。”
“这两天书意情绪不稳定,我才在医院陪着她。
我们光明正大,你还不赶紧滚。”
“要是再刺激书意犯病了,我饶不了你。”
江书意如花似玉的小脸上开始不停掉落泪珠。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延松哥,你赶紧和漾姐离开吧,不然她又要胡思乱想闹起来了。
只要你幸福,我怎么样都可以。”
蒋延松轻轻拍着江书意的后背让她放松,两个人几乎要黏在一起去了。
我大概是被蒋延松的话气到了,直接伸手重重给了江书意一个大嘴巴子,把她打得一个踉跄。
毕竟我总不能白白挨骂吧。
蒋延松目眦欲裂看着我,下意识推了我一把。
我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我只觉得腹部剧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我的身体里面流失了。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身下流出将洁白的宽松连衣裙染成了血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