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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回伯府正好能穿,她一个守新寡的寡妇,穿别的颜色不合时宜。
宋婉仪在茱萸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伯府的一个小厮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前,躬下身子充当人凳。
“让开。”宋婉仪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侍女的服侍,但并不喜欢将人踩在脚底这种感觉。
邹管事立马会意,过来将小厮拉开,将挂在马车上的小木凳垫在了她脚下。
宋婉仪这才扶着茱萸的手,施施然下了马车,对侯府的管家训斥道,“伯府好歹也是京中的名门望族,居然行人凳之事,简直有辱清流。”
虽然宋婉仪来京城时日并不长,但她也明白,如今京中风气不比苏州,人凳一事被士大夫视作是不清高,不尊重人的行为。
甚至因为这股风气,朝中官员出行都会选用马车,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人力抬轿。
如今伯府的小厮当着这么多百姓,来这一出,无非就是想让周围的百姓觉得她是一个粗鄙的商户女,配不上伯府的门第。
“少夫人,是小人安排不当,请少夫人责罚。”伯府的管家立刻上前赔罪,一脑门冷汗。
周碧君眼睁睁看着宋婉仪三言两语,就将过错安到了伯府头上,心中恼得不行,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
倒是她身边的肖娇此时已经完全站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宋婉仪面前,“居然是你!”
宋婉仪看着一张脸都气得扭曲了的肖娇,嫣然一笑,“不知小姑有何指教?”
“你这个狐假虎威的妇人!”肖娇用食指指着宋婉仪的鼻子,“竟然敢诓骗本小姐!”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夫人,而是那个商户出身的寡嫂?
“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宋婉仪浅笑着, 将那日茶楼里的话复述了一遍。
眼看着肖娇就要暴走,周碧君连忙上前拉住了自家女儿,“娇儿,这是你长嫂的不得无礼。”
这蠢丫头也不知是随了谁,有什么火不能进府再发吗?
她此时也听出了一些什么,看向宋婉仪的眼睛也是充满了嫌恶。
不过嘴上倒是显得十分慈爱,“娘的儿啊,这段时日在庵里祈福累着了吧?”
“快快随为娘进府吧。”
宋婉仪也不拆穿周碧君,只是不动声色地的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谢谢婆母关心,婉仪一切都好。”
说罢,跟着周碧君亲亲热热的进府去了。
徒留下原地被惊艳到了的百姓。
俗话说女要俏,三分孝,宋婉仪本就生得万里挑一,如今一身月白色长裙,更是如同刚刚下凡历劫的仙子一般。
几乎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之前还在谈论一介商女,配不上伯府的百姓们,这下都住了嘴。
只是惋惜如此容色的女子,刚刚嫁进伯府就成了寡妇,感叹那伯府世子可真是没福气。
宋婉仪跟着周碧君进了垂花门之后,周碧君刚刚还笑颜如花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既然进了伯府,便要安分守己。”
说着,周碧君看了一眼宋婉仪身后跟着的人,一脸嫌恶,“这不三不四的人,还是不要带进伯府的好。”
“婆母说笑了,这些都是儿媳的陪嫁。”宋婉仪的语气十分客气,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肖娇忍了一路的火气,眼看着里面的动静外面应该是听不到了,立刻便发作了起来。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宋婉仪沈怀谦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如今回伯府正好能穿,她一个守新寡的寡妇,穿别的颜色不合时宜。
宋婉仪在茱萸的搀扶下,出了马车,伯府的一个小厮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前,躬下身子充当人凳。
“让开。”宋婉仪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侍女的服侍,但并不喜欢将人踩在脚底这种感觉。
邹管事立马会意,过来将小厮拉开,将挂在马车上的小木凳垫在了她脚下。
宋婉仪这才扶着茱萸的手,施施然下了马车,对侯府的管家训斥道,“伯府好歹也是京中的名门望族,居然行人凳之事,简直有辱清流。”
虽然宋婉仪来京城时日并不长,但她也明白,如今京中风气不比苏州,人凳一事被士大夫视作是不清高,不尊重人的行为。
甚至因为这股风气,朝中官员出行都会选用马车,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人力抬轿。
如今伯府的小厮当着这么多百姓,来这一出,无非就是想让周围的百姓觉得她是一个粗鄙的商户女,配不上伯府的门第。
“少夫人,是小人安排不当,请少夫人责罚。”伯府的管家立刻上前赔罪,一脑门冷汗。
周碧君眼睁睁看着宋婉仪三言两语,就将过错安到了伯府头上,心中恼得不行,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表现出来。
倒是她身边的肖娇此时已经完全站不住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宋婉仪面前,“居然是你!”
宋婉仪看着一张脸都气得扭曲了的肖娇,嫣然一笑,“不知小姑有何指教?”
“你这个狐假虎威的妇人!”肖娇用食指指着宋婉仪的鼻子,“竟然敢诓骗本小姐!”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高门大户的夫人,而是那个商户出身的寡嫂?
“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宋婉仪浅笑着, 将那日茶楼里的话复述了一遍。
眼看着肖娇就要暴走,周碧君连忙上前拉住了自家女儿,“娇儿,这是你长嫂的不得无礼。”
这蠢丫头也不知是随了谁,有什么火不能进府再发吗?
她此时也听出了一些什么,看向宋婉仪的眼睛也是充满了嫌恶。
不过嘴上倒是显得十分慈爱,“娘的儿啊,这段时日在庵里祈福累着了吧?”
“快快随为娘进府吧。”
宋婉仪也不拆穿周碧君,只是不动声色地的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了出来,“谢谢婆母关心,婉仪一切都好。”
说罢,跟着周碧君亲亲热热的进府去了。
徒留下原地被惊艳到了的百姓。
俗话说女要俏,三分孝,宋婉仪本就生得万里挑一,如今一身月白色长裙,更是如同刚刚下凡历劫的仙子一般。
几乎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在她身上。
之前还在谈论一介商女,配不上伯府的百姓们,这下都住了嘴。
只是惋惜如此容色的女子,刚刚嫁进伯府就成了寡妇,感叹那伯府世子可真是没福气。
宋婉仪跟着周碧君进了垂花门之后,周碧君刚刚还笑颜如花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既然进了伯府,便要安分守己。”
说着,周碧君看了一眼宋婉仪身后跟着的人,一脸嫌恶,“这不三不四的人,还是不要带进伯府的好。”
“婆母说笑了,这些都是儿媳的陪嫁。”宋婉仪的语气十分客气,但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这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肖娇忍了一路的火气,眼看着里面的动静外面应该是听不到了,立刻便发作了起来。
趴窗檐偷看的燕九,听到了屋内人的嘟囔声,精神一振。
哪个和尚?不会是万岁爷吧?!
燕九这会儿心里突然充满了期待,听说她还是个寡妇。
不得不说,这寡妇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要是她是个男人,那指定把持不住,现在就冲进去一亲芳泽了。
燕九这个时候终于懂,为什么万岁爷要指派她来保护这个寡妇了。
她那些同僚,哪儿抵挡得住啊!
她这个从小在老爷们堆里长大的娘们,都有点把持不住了。
燕九是暗卫出身,呼吸和气息都经过严格的训练,所以即使宋婉仪五感比常人灵敏一些,也发现不了此刻有人在外偷窥。
“好酒啊好酒。”宋婉仪一边喝一边摇头晃脑,“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李白诚不欺我啊!”
燕九眼睁睁的看着屋内的俏寡妇饮了一杯又一杯,不禁心里开始焦急起来。
什么时候去睡万岁爷啊?
别喝了,再喝就醉了,那还怎么睡万岁爷啊?
这一刻,燕九都有点想违背一下暗卫的原则,朝屋内扔个小石子什么的,提醒一下这寡妇。
但她不能这么做。
宋婉仪在这边品着美酒,好不逍遥,但太和寺这边,一整天都沉浸在低气压中。
常德全小心翼翼地伺候在沈怀谦跟前,那是大气也不敢出。
主子爷这会儿心情明显不好,万一他喘气喘大了,让主子爷心里更加烦闷了怎么办?
那宋姑娘也是,前两天找主子爷找得那叫一个勤快,结果今天连个人影子都没瞧见。
昨晚人到了这里,都没说进来看下主子爷就走了。
杜康也是的,人宋姑娘没记起来,他就不能提醒一二吗?
还巴巴的把人宋姑娘给送回去了,你说这不是乱来吗?
常公公心里那叫一个叫苦连天。
“这茶水都冷了。”沈怀谦皱着眉头将手里的茶杯放下。
“主子爷,奴才这就去换。”常德全连忙端起桌上的茶盏,利索的躬身出去了。
“桑落,赶紧来来来。”常德全赶紧唤来桑落,“赶紧去秋云庵找燕九,看看宋姑娘今天怎的没来。”
天爷哟,他从来没觉得主子爷像今天这么难伺候过。
这宋姑娘要是再不来,他这把老骨头今天就要折在这里了。
桑落得了常德全的指令,连忙飞奔去了秋云庵。
此时的燕九,也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职业所带来的压力。
这寡妇喝多了,是真要命啊。
她居然打算去后山的温泉泡汤,这喝得这么醉,再去泡温泉,那不妥妥嗝屁套餐吗?
他们这些习武之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这娇娇柔柔的寡妇呢?
这暗中保护暗中保护,她到底要不要出来阻止啊?
此时宋婉仪已经在屋里打包干净衣物了,要睡和尚指定不能一身酒气去睡,得先沐浴一二。
但这会儿茱萸不在,她又懒得自己去烧水,于是打算去秋云庵后面的一处野温泉洗。
冬日里,庵里的师太们都是在那儿解决沐浴问题的。
燕九这会儿在屋顶上急得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去禀报万岁爷,可又怕来回的功夫这主就泡上了。
可万岁爷又说的是暗中保护,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站出来阻止。
就在此时,桑落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轻轻的落在了燕九旁边。
燕九赶紧示意桑落跟上,连续跳了几个屋檐,才拉着他大吐苦水。
“桑哥,快去回爷,晚一步我都小命不保啊!”
燕九刚刚说完,就远远的看到,下面俏寡妇背着一个小包袱出门了。
桑落也不敢耽搁,几乎是一路用轻功赶回去的。
“主子爷,宋姑娘说喝完酒要睡您,结果自己喝醉了,这会儿往秋云庵后山的温泉处去了。”
桑落话少,但总能用最少的话将事情交代清楚。
沈怀谦听了桑落的话,立即起身,“常德全,你留在这,桑落跟着。”
......................
此时的宋婉仪背着干净的换洗衣物,提着灯笼走在前往后山的小道上。
晚风轻轻的拂过,拂走了一些酒意,带来了一丝清明。
宋婉仪也知道喝完酒之后不能马上泡温泉,但是她知道微醺的时候泡澡是最舒适的。
这是多年上班族总结出来的经验。
很快,宋婉仪就到达了目的地,远远挂在树上的燕九此刻已经做出了重要决定。
寡妇一脱衣服,她就下去把她打晕,保护是第一要务,暗中是其次的。
万岁爷怎么还不来啊?
宋婉仪这个时候已经找了块温泉边干净的石头,将包袱放在上面,然后自己也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素手伸出去,撩了撩水,似乎是在探水温。
就在这个时候,沈怀谦带着桑落也终于赶到了。
他也是习武之人,脚程自然是比宋婉仪这个娇弱女子要快很多的。
“在这儿等着。”沈怀谦平复了一下气息,对着桑落吩咐道。
然后自己一个人信步朝温泉方向走去。
燕九看到沈怀谦的身影渐渐靠近,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朝着反方向遁走了。
万岁爷都来了,还要她作甚,找桑哥唠嗑去咯。
这时的宋婉仪已经褪去了鞋袜,一双莹白的小脚跟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反差色。
她的一双小脚丫泡在温水里,偶尔往前踢两下,溅起些许水花,整个人还摇头晃脑的,好不惬意。
沈怀谦过来见到的就是这惬意的一幕,不禁有些牙痒痒。
他在屋里等了一天,就连福慧大师为他讲经,他也没有去听,就是为了等这个小白眼狼。
结果她倒是舒服,跑到这儿玩水来了。
“你倒是惜命,知道不能马上下去泡。”沈怀谦在宋婉仪身后,淡淡说道。
宋婉仪听到熟悉的声音,立马转头,一脸疑惑,“咦,大师你怎么在这?”
“喔!你想偷看尼姑洗澡!”宋婉仪用素白的手指指着沈怀谦,语出惊人。
这里可是尼姑庵的师太们最喜欢沐浴的地方,太和寺的和尚从来不会踏足这里。
这事儿已经成了尼姑庵和寺庙两者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所以宋婉仪第一反应就是,这和尚不正经。
沈怀谦微微低头,看向眼前的俏尼姑,声音温润,“何处不懂?”
宋婉仪微微一愣,这是要在这里给她普法?
不去床上吗?
宋婉仪眼眸一转,感觉自己的大脑在燃烧。
“嗯......是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
她哪儿懂什么佛法,只能抛出这个千古难题出来。
本想着这下该请她去个僻静点的地方探讨了吧,但没想到沈怀谦仅仅只是思索了一会儿,便答道。
“一切因缘生,因缘灭,若小师太执意追寻始源,易固步自封,错失眼前。”
宋婉仪听得一愣一愣的,再抬起头眼中满满的崇拜,“大师,你讲得甚有道理。”
“但是,贫尼还是不懂......大师,贫尼是不是太过愚笨了?”
说着,宋婉仪垂下眼眸,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在懊恼自己的愚笨。
沈怀谦心中一软,温声道,“小师太不必自责,佛法玄妙,度天下苍生,贫僧也仅是初窥门径。”
宋婉仪听了他的话,重新抬起头来,一双漆黑的眸子湿漉漉地看向他,“那大师,贫尼以后还能找你探寻佛法吗?”
“自然可以,贫僧就住在对面的太和寺。”沈怀谦轻轻捻动手里的佛珠,冲着宋婉仪微微颔首之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宋婉仪看着他就这样毫不犹豫的离开,心中有些懊恼。
不应该啊,她在现代的模样,远不及这副身体这么倾国倾城,但这一套也是屡试不爽。
怎么到了古代,好像失灵了呢?
想着,宋婉仪看着离去大师挺拔如松的背影,心中暗暗憋了口气。
这个男人,老娘一定要睡到。
宋婉仪都有些期待自己未来的寡妇生活了,等拿回嫁妆,养几个像这样的美男。
天天山珍海味,还有八块腹肌的古装美男给她喂葡萄,这样的生活,给个皇帝都不换啊!
想到这里,宋婉仪对拿回嫁妆的渴望又多了一层。
“主子爷,今日那个小尼姑蹊跷得很,用不用奴才去查一查?”常德全一脸恭敬地走在沈怀谦身后。
“对啊主子爷,免得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插过来的。”杜康也十分赞同。
这小尼姑生得冰肌玉骨的,比宫里的娘娘还漂亮,而且还秀色可餐的。
想到这里,杜康悄悄咽了口口水。
怎么看怎么不像尼姑庵里的尼姑。
沈怀谦也对尼姑庵里突然冒出来了个貌美的小尼姑感到疑惑,也默许了。
只不过,能问出这么高深的问题,背后可能有高人指点。
想到这里,沈怀谦的眸子暗了一瞬,“如果是有心人派来的,那宫里边,得清理一下了。”
他出宫修行的事情,除了太后和几个得力的心腹知晓外,其他人一概瞒得死死的。
对外只说去行宫休养一段时日。
如果今天那个小尼姑并非偶然出现的话,那么就是有人走漏了他的行程。
这对帝王来说,可是大忌。
晚间,沈怀谦跪坐在桌前,提笔处理从宫里送来奏折。
“主子爷,查明白了。”常德全从外间进来,毕恭毕敬地对着沈怀谦行了个大礼,然后躬身回禀道。
“那女子并不是秋云庵的姑子,而是在庵里带发修行的寡妇。”
说到这里,常德全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个寡妇,看主子爷对她和颜悦色的,说不准还有点子造化。
“然后呢?”沈怀谦提着笔,淡淡问道。
常德全有些讶异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原以为主子爷不会感兴趣了。
但没想到,他都秉明了对方寡妇的身份,主子爷居然还感兴趣。
“此女唤宋婉仪,是苏州皇商宋德之女,一月前嫁来京城......”
常德全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上去,就连伯府世子之死存在疑点,都没有放过。
“是个可怜人。” 沈怀谦感叹了一句,怪不得那小娘子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果然是个可怜见的。
“下去吧。”沈怀谦冲着常德全挥了挥手,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奏折上。
常德全躬着身子退下了。
不过没多久,他就又折返了回来,“主子爷,今天那个寡......姑娘又来了。”
他活了大半辈子,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上赶着的小寡妇。
大半夜走夜路都要来找自家主子爷,看来即使自家主子爷离了宫,那也是魅力丝毫不减啊。
“把这些奏折收好,唤她进来吧。”沈怀谦放下毛笔,拿起了放在一边的佛珠,轻轻的捻动着。
他有些好奇,这小娘子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想要问他了。
常德全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美娇娘,“大师让你进去。”
这小娘子虽然貌美,但毕竟是个寡妇,怎么看也是配不上他英明神武的主子爷的。
只希望这小寡妇以后莫要来扰主子爷清静了。
宋婉仪丝毫不知道常德全心里的想法,高高兴兴地跟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娘的大叔道谢之后,就推门进去了。
她刚刚泡完花瓣浴,这会儿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这香味没人闻岂不是浪费了?
于是她支开茱萸,一个人赶夜路过来了。
一路上有几次她都想掉头回去,但一想到大师的清冷模样,就心里被勾得痒得慌。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漏夜前来,小师太所求何事?”坐在正上方的沈怀谦含笑看着鬼头鬼脑进来的宋婉仪。
这小娘子好生有趣。
明明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但沈怀谦也并没有戳穿,依旧叫她小师太。
宋婉仪没有回答,径直走到桌案前,跟沈怀谦面对面跪坐在对面的蒲团上,故意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看着他。
老娘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嗯?可是有难以启齿之事?”沈怀谦联想到了眼前女子可怜的身世,目光中带了一丝怜悯。
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一脸哀愁,“贫尼刚刚沐浴的时候,想到一个问题,不问清楚的话,夜不能寐啊……”
她刻意加重了“沐浴”二字的语气。
果然,对面的沈怀谦眸色暗了暗,嗓音也低沉了一些,不如白日里的清润。
“什么问题?”
宋婉仪打扮妥当之后,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提上灯笼,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太和寺去了。
身后跟着的燕九也格外的精神抖擞。
宋姐,加油,小九看好你哦~
今天沈怀谦的突然造访,将她计划全部给打破了。
但不过这样也不错,和尚主动上门,说明心中对她已经有了很大的兴趣。
既然这样,何不一鼓作气,吃了他?
宋婉仪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这和尚一看就是遁入空门不久,没有满口的圣贤道理。
如果不快点吃的话,等他佛心稳固之后,那可就不好吃了。
最重要的是,和尚吃了以后,副作用不大,丝毫不影响她日后左拥右抱。
如果是有权有势的,那她绝对不碰,就怕男人那该死的占有欲。
宋婉仪在心中细数睡和尚的好处,很快就到了太和寺。
“姑娘,您先回去吧,大师说不见您......”常德全躬着身子对宋婉仪说道。
主子爷自从宋姑娘那回来,就一直板着一张脸,现在宋姑娘来了还不见。
常德全也不知道这俩小祖宗刚刚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婉仪这会儿可没有耐心在外面陪着耗,她现在一身火气,急需发泄,所以便直接提着灯笼,不管不顾地的往前走。
常德全连忙跑到宋婉仪前面,但又不敢真的拦她,“哎哟,宋姑娘啊,您别硬闯啊......”
“宋姑娘,等等啊,大师现在不想见您......”
常德全的声音很大,但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宋婉仪的,只是在宋婉仪前面,倒退着一边后退一边劝。
就这样“陪”着宋婉仪一起进了门。
“大师......宋姑娘她......”常德全一副老弱无力,不是宋姑娘对手的可怜模样。
而宋婉仪则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仿佛对沈怀谦不想见她表示很生气。
沈怀谦单手扶额,“下去吧。”
常德全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将房门关好了。
沈怀谦让常德全退下之后,就将目光沉在了桌案上的经文上。
他此时并没有穿平日里的袈裟,而是穿着一身淡青色睡衣,看起来刚刚沐浴完。
宋婉仪见和尚不理她,也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将身上宽大的外袍一脱,露出三点式的战袍。
她赤着脚走到了桌案跟前,直接坐在了沈怀谦跟前的桌案上,“大师,为何不敢抬头看我?”
沈怀谦只看到一只修长白腻的腿盖在了佛经上,白皙光滑的肌肤,和密密麻麻的经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宋婉仪整个人凌空坐在他面前宽大的桌案上,小脚往前一伸,将碍事的砚台镇尺全部扫到了地上,接着摆了一个撩人的姿势。
“秃驴,我只给你五个数,五个数过去之后你不抱我,我便离开,从此再也不见。”
宋婉仪的声音自信中带着凌人的气势。
“五。”
“四。”
“三......”
数到三的时候,宋婉仪还十分恶劣的,用莹白的玉足挑起了沈怀谦的下巴。
“二......”
一字还未出口,宋婉仪的小嘴就被堵上了——沈怀谦直接欺身而上,将宋婉仪压在了桌案上。
和尚吻技还不错,宋婉仪半眯着眼睛,有些陶醉。
一个缠绵悱恻的吻结束之后,沈怀谦低头看向身下的人儿,声音低哑,“谁教你这么穿的,嗯?”
“佛祖教的。”宋婉仪的声音同样低哑。
沈怀谦低头哂笑,用额头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
紧接着,密密麻麻地吻落下。
“看着我。”紧要关头,沈怀谦停下了动作,紧紧地盯着宋婉仪,似乎在确认什么。
招惹了他,可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快点。”宋婉仪不明所以,颇有些难耐的扭了扭身子。
……
不多时,屋内便传来一阵短促的尖叫声,接着就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沈怀谦一个不备,在最脆弱的时候,被宋婉仪一脚给踹下了桌案。
宋婉仪抱着小腹,小脸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她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导致现在情欲全无。
痛啊,痛彻心扉啊!
为什么她一个女海王,要经历两次这种事!?
沈怀谦黑着脸从地上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错愕还是该愤怒。
居然有人胆大包天,敢踹当朝天子?!
这女子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
宋婉仪看着和尚黑得彻底的脸,慌忙起身将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穿好。
“那个……大师,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咱们改日再战。”
这事儿是她做得不地道,她承认。
但她这会儿真的很疼,继续是不可能继续了,留在这里又怕和尚发狂。
还是先养两天再说吧,到时候再好好补偿和尚。
宋婉仪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和鞋子,火速逃离了现场。
沈怀谦从始至终未发一言,只是盯着佛经上绽开的点点红色,神情变幻莫测。
若是宫妃这般,早就被拉下去砍头了。
直到宋婉仪开门跑出去了,这才回过神来。
她闯进他的屋子,一言不合便招惹他,而后又将他踢下桌案,此时甚至丢下他就跑了。
沈怀谦怒极生笑。
呵呵,果真是,不错。
常德全看到宋婉仪慌慌张张从屋子里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她便慌张溜走了。
常德全心里一咯噔,不会是出事了吧?
一进屋,他就看到了屋内的桌案上一片狼藉,自家主子爷衣衫半敞,端坐在那里,脸上黑得可以滴出墨来。
最醒目的是额上那一抹青紫色。
“哎哟我的主子爷,怎么伤着了?”常德全诚惶诚恐地上前查看沈怀谦的伤势。
走近一看,常德全吓得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主子爷额头上的伤十分严重,都有些渗血的迹象了。
“主子爷,奴才伺候不当,请主子爷责罚。”常德全额头抵住地板,声音带着颤抖。
龙体受损,他这个伺候的万死难辞其咎。
好半天,沈怀谦才淡声说了一句,“无碍,平身吧。”
“是,主子爷,奴才这就传御医。”常德全从地上爬起来,躬着身子说道。
“不必了,把这里收拾了,备些凉水,朕要沐浴。”沈怀谦起身,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佛经。
“这本佛经仔细收起来。”
说罢,沈怀谦便迈步走到了软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如今已经破戒了,他索性用回了原来的自称。
常德全颇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又要用凉水沐浴。
纵使自家主子爷是习武之人,但一天也禁不起两回凉水沐浴啊。
那宋姑娘,可真是个害人精啊......
以后可千万不能再放她进来了。
“哦,是吗?那为何往日里,昌平伯从不出门跟咱们饮酒作乐,最近这么大方,连着请了三场了。”
“用的可不就是新妇的嫁妆吗?”
“不止呢,老夫听说他家小姐,那身上天天苏锦都不重样的,闹得老夫家贵女回来闹腾,也想天天穿苏锦。”
“老夫只能说,怪就怪你大哥没本事,没娶着一个家缠万贯的新妇。”
此话一出,满堂哄笑。
昌平伯再也待不下去,带着小厮落荒而逃了,身后还有人不放过他。
“嘿,倒是结了账再走啊,让咱们也沾沾你家新妇的光!”
所以这才有了昌平伯怒扇周碧君的这一场面。
周碧君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宅妇人,虽然知道眼下外面有些风言风语,但却不知道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现在,咱们伯府,俨然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昌平伯用力甩了一下两边的袖袍,怒不可遏。
周碧君被昌平伯的怒吼吓得一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放任外面的流言一直发酵下去的话,她的女儿还未出阁,可怎么好找夫家。
甚至磋磨新妇的名声一旦形成了,日后她宝贝儿子回来,又如何有世家女愿意嫁给到府里?
在周碧君心里,自己娘家侄女虽然听话懂事,但正妻一位还是当不起的。
“老爷莫急,妾身派人将新妇接回府便是,堵住悠悠众口便是。”
“无知夫人,你说得倒是轻巧,若新妇回来,说了些什么不利于府里名声的话,事态只会更加糟糕。”
周碧君仔细思忖了一下自家老爷的话。
的确,此刻新妇的嫁妆几乎都落到了她和娇儿的院子里,新妇娘家陪嫁过来的人,也全部被她打发了出去。
若新妇回府,必定会心生不满。
再加上京城风言风语,她可不可在明面上磋磨她。
周碧君心里一下陷入了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无知妇人,内宅交给你,你就这样替老夫管理的?”昌平伯看着周碧君这副迷茫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老夫限你三日之内将此事摆平,不然不要怪老夫休妻另娶。”昌平伯一甩袖袍,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若是周碧君无法摆平这事儿,他大可将磋磨新妇的过错全部推到她身上,安上个毒妇的名号休了便是。
到时候昌平伯府依旧是清清白白的昌平伯府,还能白得这么多金银财宝。
只是昌平伯心里还是顾忌自己唯一的儿子的,所以才愿意给周碧君这个机会。
....................................
此时的宋婉仪并不知道,因为她的话本,让周碧君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最近的小日子过得可是十分滋润。
“茱萸,将这信笺送去太和寺。”宋婉仪将写好的桃粉色信笺塞到茱萸怀里。
茱萸经过宋婉仪两天的再教育,目前已经接受了自家小姐有了相好的事情。
茱萸离开之后,宋婉仪就对镜打扮了起来。
她约了和尚一同前去泡温泉,可不得来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装扮,晃晕和尚的眼睛吗?
沈怀谦拿到了茱萸送过来的信笺,哑然失笑。
这小娘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
昨天硬拉着他去了佛堂,今儿又将他约在温泉处。
想起那晚的佛堂,沈怀谦的眸子深沉了一些。
他堂堂一个男子,竟然还不如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