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夜，我和女儿精心准备了一下午丰盛的美食。

然而老婆却一直没回家。

直到十点，女儿在朋友圈看到老婆发的动态。

“爸爸快看，这块蛋糕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是妈妈为我准备的吗？”

我看向屏幕。

一个插着数字12的草莓蛋糕。

配文是一起度过的第十二个除夕，愿你日日平安喜乐。

看着开心的女儿，我颤着手将她搂紧怀里：“慕慕，爸爸带你离开好吗？”

1

已经凌晨了，老婆程莉莎依旧没有回来。

眼看慕慕的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心疼的将她搂紧怀里。

“慕慕乖，我们先去睡觉吧。”

“不。”慕慕摇了摇头看向我，小脸上满是倔强：“爸爸，我要等妈妈。”

“妈妈答应我了，今天回家陪我的。”

看着不停打哈欠却依旧在坚持的慕慕，我欲言又止，心中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如何告诉她。

她的妈妈今晚不回来了。

毕竟，程莉莎不爱她。

当然，更不可能爱我了。

程莉莎爱的是那个陪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苏白。

至于我……还有慕慕，只不过是她用来气苏白的工具而已。

当年，苏白为了别的女生远走异国他乡。

程莉莎彻底崩溃。

为了能够扳回一城，程莉莎买下了我。

没错。

买！

我嘴角不由勾出一丝苦笑。

我是班里最优秀的男生，也是最穷的男生。

所以程莉莎提出她支付我大学以及研究生期间的所有学费生活费，而我必须和她结婚。

原本我不想答应，可是看到程莉莎那张明媚的容颜上满是痛苦，鬼使神差下我点了点头。

然而，苏白根本不在乎程莉莎是否结婚，和谁结婚。

因此，我成了程莉莎人生中的污点。

她每日除了谩骂我，就是喝酒。

就连慕慕，也是她酒后和我发生的一个错误。

若不是因为打胎风险太大，慕慕能否出生都是一个问题。

想到这儿，我心中又酸又涩，难过到了极点。

“爸爸，你在想什么呢？”

慕慕稚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我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犹豫了几秒，下定决心道：“慕慕，如果有一天，爸爸带你离开这里，你愿意吗？”

听到这话，慕慕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离开？”

“去哪里，爸爸？”

“那妈妈怎么办？和我们一起吗？”

闻言，我沉默的摇了摇头，避开了慕慕的目光。

慕慕见状，小脸顿时垮了下去。

“为什么妈妈不和我们一起？”

“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慕慕不乖，妈妈不喜欢慕慕？”

慕慕眼眶发红，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哭腔。

“不，不是的。”我心中一阵刺痛。

“慕慕这么乖，大家都会喜欢慕慕。”

“那……为什么妈妈从来不对慕慕笑呢？”慕慕扬起小脸，大大的眼睛中满是不解。

慕慕的话像是利箭，狠狠地穿透了我的心。

我心疼极了。

从出生到现在，程莉莎从没给过慕慕一个好脸色。

甚至……都不允许慕慕叫她妈妈。

就连名字……也都是因为有着别人的影子。

程慕白！

程莉莎爱慕苏白！

而慕慕，却是那样喜欢她的妈妈。

我不由得红了眼眶，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和慕慕解释道：“妈妈不喜欢笑，只是因为不喜欢爸爸。”

听到这话，慕慕乖巧的搂住了我的脖子。

“爸爸，你别难过。”

“慕慕最喜欢的人就是爸爸了。”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

慕慕顿时来了精神，高兴地朝着大门跑去。

“一定是妈妈回来了。”

2

打开房门，身穿一身精致高定的程莉莎正站在门口。

慕慕顿时兴高采烈的迎了上去。

“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然而，程莉莎甚至都没有给慕慕一个眼光，只是不耐烦地撇了我一眼：“怎么这么慢！”

说完，便径直朝着客厅走去。

慕慕见状，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委屈的看向我：“爸爸。”

“没事，妈妈可能是太累了。”我心疼的摸了摸慕慕的小脑袋，安慰道。

慕慕闻言，小小的脸上闪过一抹思考，重重的点了点头：“对！”

“妈妈一定是工作太辛苦了！”

说完，慕慕脸上的失落一扫而光，朝着程莉莎追了过去。

“妈妈，我和爸爸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去帮你热一热。”

听到这话，程莉莎脚步一顿，看向慕慕，眉头紧皱道：“你该叫我什么！”

慕慕顿时被这严肃的态度吓了一大跳，小脸上满是慌乱：“对……对不起，阿姨。”

念念小巧的鼻头瞬间红了。

“我只是担心你还没有吃饭，饿肚子。”

“担心我？”程莉莎斜眼瞥了念念一眼：“小小年纪就这么会拍马屁！”

“这就是你教育的孩子！”

说完，程莉莎狠狠瞪向我，眼底满是不屑。

慕慕见状，小嘴顿时抿成一条直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了，我累了！”

“别再烦我了！”

程莉莎头也不回的朝着卧室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慕慕的两只小手搅在一起，脸上写满了难过。

我顿时心痛极了。

慕慕还这么小，凭什么忍受这些！

我心疼的将慕慕搂紧怀里。

“爸爸……我又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