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爸的忌日过了,我们就去民政局办离婚。
后天周五,正好是工作日。
你如果方便的话,下午我去墓园接你。”
温令川说这话的时候,敛着眸子,浓密的睫毛盖住了他的下眼睑,使我从镜子里看不清他的情绪。
我只沉默了两秒,便顺着他的意,道了声,“好。”
我的配合是温令川始料未及的,我看到他擦头发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手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
而后,低垂的眸子扬起,瞟向了我,似乎在等着我出尔反尔。
但我没有。
我不再像之前一样大吵大闹,不再爬到温令川身上,揪着他的领带,骂他打他咬他。
我平静得仿佛自己才是赶着要脱离这段婚姻关系的先手。
这让他诧异。
但也仅仅只是诧异而已。
温令川身上的衣服在捞起我的时候被浇湿了,等他去衣帽间换完衣服下来时,我已经在吃程嫂做的晚餐。
程嫂跟了我七年,做得一手好菜。
连我爸都说,我的嘴被程嫂养刁了,别的菜都吃不惯,以后等程嫂老了,我可怎么办?
我当时还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撒娇着说,“那就让令川学,他聪明,什么都学得会。”
但现在得了病,连带着味觉也坏了,任何好东西吃到我嘴里,都味同嚼蜡。
倒也用不着某人学了。
温令川提着电脑,暗色的西装托在手上,路过我的时候颔了下首,“公司有事,你等会儿先睡,不用等我。”
Mars之所以取得如今的成就,与温令川夜以继日的工作分不开,这种临时出差是常有的事儿。
以往遇到这种时候,我都会踮起脚,借着为他整理衣服的由头,在温令川脸上亲一口。
因为在人前,尤其是在我爸面前,温令川从不会拒绝我的小动作。
但现在我知道,公司除了有事,还有崔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