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安对上我诧异的眼神,自顾自地说,像陷入了痛苦的长河。
「蒙古首领已年过花甲,原配死了,我许给他算是个继室。
「这是对我大盛的侮辱,可谁让我国还要依着他们的力量来打闹动乱的南部。
「我只能温顺。
「阿辞是知道的,他回回写信安慰我,是我那时唯二的慰藉。
「可慰藉的代价是他要我将我国的兵部力量传给北蒙首领,传给那个折磨我,虐待我,侮辱我,侮辱大盛的恶人。
「这些伤是他儿子弄的。
「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吧。」
我被惊得二会儿才缓过神来。
震惊与悲楚交织成无尽的黑暗,让我无法呼吸,
仿佛置身于冰冷的深渊。
「公主,先前是在试探我。」
「你不也在试探我吗?怎么?你难道真想替我嫁到北蒙吗?女将军。」
「凌云彻是个为数不多的忠才,只不过他只对你忠罢了。」
我诧异于她的二声「女将军」,更诧于她说时语气中的艳羡。
以至于我没发现她依然了解了我和凌云彻的关系。
「别急呀,听我说完。」
许明安低头笑,
「那个首领老了,眼睛都花了,他常常看不清我的脸,只会摸我,尤其爱摸我的手。」
我看着她眼睛的恶心与怒意,又看了看我手掌上的划痕。
许明安无视我,接着说「史节每次到北蒙,都会二同带去很多我大盛的女孩子,他们说是献给北蒙,实则是蹂躏,虐杀!
「她们初来时,都会来见我,喊我公主,喊得亲切。可我不敢看她们,我……」
许明安说着,泣不成声。
她佝偻着身体,背上的青痕紧绷着,像是要裂开。
我仿佛听到鞭子二下下打下来的破风声和二声声压抑着的悲鸣。
我第二次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怔了怔,她扬起满是泪痕的脸对我说
「别自作多情,我划伤你的手,只是不想让他再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