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顾瑜!」
我指着他,话哽在喉头。
「全是骗我。你过得一点都不好。」
顾瑜低头看我,眼中汹涌透了泪。
我大力撞进他怀中,收臂抱紧。
他急喘着吁出白气,胸腔震动,将我的手掰开。
「先松开,听话,今月,你听话,你……!」
我推他进门,砰地摔上门。
房里比外头也没有暖和多少。
屋里昏暗,青石板地面古旧,四面都是冰冷的样子。
顾瑜被我逼到角落,抵着半新的桌几。
泪早已落下,晶莹一线,似竹叶上清露。
他瞳孔微扩,面上泛出苍白的震惊。
我逼着他亲了一会儿,死死扣着他的手。
骨节清瘦,白而凉。
他紧绷脊背,眼皮颤颤地开合,吐息终于有了些热意。
我半晌停下,合着他的脸。
他怔怔地,又小心翼翼蹭了蹭唇角,指腹上血迹浅淡。
我挑眉迎上他视线,一字一顿。
「没错,我咬的,怎么了?」
顾瑜脸上也似复上薄血般,红到耳根。
「你,你……」
对面呆了半天,咬牙低声,「你胡闹。」
我叫他偏开视线,紧紧逼视,「你过得不好,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顾瑜垂首良久,眼皮泛红,轻声道。
「有我在这,每月寄银,旁人见你还锦衣玉食,必不敢欺。顾家已无官身,若我又狼狈离宗,要如何养你?」
我气急,「置亩薄田种地,天能饿死我?」
他瞧我许久,喉头几滚,忽哽了嗓子。
「我在伯母牌位前发过誓,不叫你再吃苦的。」
我什么也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