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母亲终于回过神来,抓住父亲的袖子:「太守府天亮便要来迎亲,这可怎么办?」
我知道母亲的担忧。
孟家如今待嫁的女儿中,我是排行头一位的。
二姐去年便嫁了人,如果太守府坚持要一个新娘子上花轿,那也只能是我了。
「阿音才十三岁,怎么能让她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啊。」
母亲哭了起来。
她大概忘了,长姐今年也不过十九岁。
可就因为她嫁过一次,即便马太守再不堪,也足以匹配她了。
这世道便是如此。
男人以妻妾多而显贵。
女人却嫁一次贬值一次。
父亲将母亲拉扯起来,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让阿音受这种委屈?」
「我已经命人去请几个宗亲过来了,就是豁出全副身家,我也会找人替阿音上花轿的。」
我不敢去看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