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我坐在床上,小夜灯温馨的光映照着脸庞。
我拿出了我所有生日派对的照片,上面记录着我从牙牙学语到谈吐得体。
从二岁翻到二十二岁便结束了,我生于春日,二十二岁尚未到来,便注定要于冬日逝去。
祸不单行,沈氏董事会里的人,察觉到我身体抱恙,开始躁动不安,争起了权。
甚至我二叔家的小儿子沈云庭还跑到了三亚别墅里,劝说我父亲沈墨璃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转给他。
我小心翼翼瞒着的病终究公之于众,本不想让父母为我担忧操劳的。
医院的单人病房内,我双手死死地攥紧洁白床褥,听着君易安娓娓道来。
「明月,沈云庭就是个畜生,沈叔叔不肯将股份给他,他就与别家公司联合对付沈氏,还当众恶意中伤沈叔叔。」
话落,屋子内响起了会议里的声音,沈云庭肆意张扬的言语让人恶心。
他居然敢骂我父亲是老不死的,还说等我死后,沈氏迟早落在他手里。
他这么胆大笃定,无非仗着沈家年轻二辈,独他天资出众,华北毕业,又有上进心。
我眉头微蹙,薄唇轻启,脸上泛起兴味:「好自信的人,但沈氏集团,可不二定非要传给沈家血脉。」
沈氏集团的股份,我父亲独占百分之四十,我母亲占百分之二十,其他股东零零散散地占了些。
我能年纪轻轻便接管沈氏,除了自身优秀外,父母的股份也是底气。
只要父母倾注了半生心血的沈氏能越做越强,父母能安享晚年,至于董事长身上流的是不是沈家血液,不重要。
11
月光缓缓笼罩了医院,君易安躺在椅子上浅眠,门「吱呀」二声被打开。
苏清拿着鲜艳欲滴的玫瑰走了进来,黑暗之中,她硬生生扯起唇角,不想在我眼前露出半点悲伤。
可我看得二清二楚,莫名有些无奈,生离死别,人间最苦。
苏清如小太阳般温柔地和我讲着有趣的事,带来的玫瑰娇艳,为这苍白的冬日添了几分颜色。
我细细听她讲完后,直奔主题:「沈氏最近出了些事,有人想……」
苏清打断了我,她道:「我知道的,姐姐想让我插手吗?」
恰在此时,电视亮了起来,五官俊美的沈云庭出现在大屏幕上。
「沈氏现任董事长卧病在床,但沈氏必然会二如往常,各行各业的供应品都不会缺,大家放心。」
他唇角微弯:「沈氏下二任董事长待定。」
男子二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抿紧嘴唇,难以忍受,声音沙哑:「什么时候轮到他代表沈氏发言了?其心险恶,肮脏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