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明天,谁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
战报呢,战报呢?
幸好,千钧一发之际,我听到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脸颊滚圆的小兵跳下马来,两腮被寒风吹得通红,额前的碎发全都往两边倒。他左右看了一圈,直接扑到皇帝跟前跪下,扯开嗓子:
「不好啦!突厥联合女真突犯边境,河西大危啊!」
「什么?!」
谢乘风的反应十分夸张,我没眼看。
不是都说,谢大将军素来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现在演成这样,有点过了吧?
「来了多少兵马?战况如何,打到哪一城了?」
那小兵如实禀告,周围的太监宫女听得直吸冷气。
「十万精兵?天呐!皇上,这可怎么办啊?」
连陆九思都从刚才的悲痛中缓过神来,目光呆滞,去看谢乘风:
「不是说突厥已经远遁,怎么又回来了?」
谢乘风解释,突厥北面的女真,土地更辽阔,兵马也更强壮,只不过之前一直隔着突厥,所以跟我们夏国从未打过交道。
现在突厥这个缓冲地带消失,女真时不时就来刺探敌情,知道我们大夏富裕,如今跟突厥的残余部队联合在一起,只怕有得打了。
陆九思十分着急:
「谢将军,那该怎么办?」
谢乘风自请出战,说可以收拢北郊的兵马司驻军,一路奔赴河西。
陆九思立刻把身上的佩剑解下给他:
「事急从权,来不及下旨了,朕赐你尚方宝剑,一路上,如朕亲临。」
「等你到河西,禀明情况,朕再另写圣旨。」
21
谢乘风毫不犹豫跳上马车,让人回府替他收拾行囊,自己要先出发。
有他去河西处理战事,陆九思大为放心,又想起我的死讯来,催促周如海,立刻动身回宫。
一人一车,一南一北。
陆九思要回宫,挽回他的旧情。
谢乘风要去西北,携手新人,共赴自由与热烈。
深冬的雪夜,一辆马车缓缓驶向北方,车辙在雪地上印下很深的两道痕迹。
窗外北风呼啸,我坐在谢乘风怀里,把手朝他衣领里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