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哥一拍脑袋:坏了!
那时已是深夜,我急急忙忙地赶到那间被砸得面目全非的食肆,桌布一掀,就看见小小的宗彦抬起头看我,满脸的麻木与空洞。
我心痛不已,将他抱出来,拥在怀里柔声安抚:回家了阿彦,不怕不怕,我来接你回家了。
宗彦一直安安静静,不说怕也不说别的,过了好久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衣襟有点湿。
他在我怀里哭,咬着我的衣服,流了很多很多眼泪,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那时他还只是个孩子,我安慰他,抱他、哄他,哪怕就亲亲他的脸都没有关系。
但如今他已是个成年男人了,身体修长有力,再在床上与我这样密不透风地紧贴着、搂着我的腰,就令我十分不自在。
我轻拍他的手,问:「你不热吗?」
他说:「我害怕,何叔。」
我说:「那开灯吧?」
「不用,太亮怕你睡不着,」宗彦把脸埋进我的肩窝,「这样就好。」
我只好努力忽略来自身后的热度,闭上眼睛默默数羊。
这一觉睡得很糟。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糟的梦,但梦里的感觉又过分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