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两秒,绷着脸,上了副驾驶座。
谢睢开车的时候,胳膊肘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目视前方。
我没问要去哪里,他总不至于把我卖了吧。
「会打台球吗?」
一阵安静过后,他突然开口。
我愣神一秒,摇摇头。
我已经很久没有娱乐过了,连续三年,每天都在预习复习做题。
虽然很高压,但是每每能离谢睢更近一步,我都能感觉到快乐。
「想学吗?」
谢睢又问。
「想。」我很肯定地回答。
他犹豫两秒,又说:「我有两个朋友也去,介意吗?」
「不介意。」
15
台球馆在市中心那里,台球桌附近已经有人了。
一共两个男生,一个穿着花衬衣,另一个则是个青皮寸头。
花衬衣瞥见谢睢,刚要打招呼,忽然又看向了我。
唇边勾勒出一个调侃的笑,「终于舍得把你女朋友带来啦。」
谢睢走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求求你,闭上嘴吧,这是我的妹妹。」
旁边那位青皮寸头说:「我怎么记得你是独生子啊?」
谢睢松开手,说:「妹妹又不是只有亲妹妹。」
花衬衫话比较多,那位寸头有点酷,但是很喜欢冷不丁的插句话。
谢睢很认真地教我打台球。
他的声音平静温和,和很久以前站在主席台演讲的样子一模一样。
我把心跳克制得很好,敬业地扮演一位邻家妹妹。
连眼神都可以收敛住。
打了快一下午,傍晚的时候谢睢送我回家。
我刚下车,他忽然想起什么,说:「等一下。」
说完,他跟着下来,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