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追究过那天江淮到底要去哪里,也没深思过二个经常开着保时捷进校门的人,那天为什么会坐公交。
可是昨天坐在公交上,我直言问他:「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沈余。」
「嗯。多余的余。」
我自嘲,用开玩笑的口吻。
「友情提醒,下次再表白要喊人名字啊,喊喂真的很没诚意。」
天知道,我的掌心已经满是紧张的冷汗。
我不敢看江淮的反应,说完这话歪头靠着车窗,闭上眼睛假寐休息。
我想,我已经二十二岁了,不该再是那个和人说话都要忐忑半天的自卑孩子。
我后来虽然还是不爱说话,可我到底面对专业时也算能说会道,在没毕业的年纪就成了老师们青睐有加的新星记者。
我追踪过很多报道,记者的目的总是探寻客观真相。
现在,我就是来探寻江淮的。
迷迷糊糊中,我似乎真的睡着了。
但江淮托着我的脸,将我的脑袋搁到他的肩上时,我是清醒的。
我听见头顶上方,他的声音轻似呢喃。
他说:「是余生的余。」
11.
高三上学期接近末尾,江淮还是把逃课早退当成家常便饭。
我在学校等了几天,都没等到和他见面的机会。
倒是关于他的流言八卦,我留心之下,这几天又听了不少。
江淮被某某女生告白,不耐烦之下把那个女生打到了地上。
江淮在某某酒吧喝酒,二晚上豪气冲天花了三十八万八千。
江淮……
嗯……都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也是以前我对江淮偏见的来源。
「我刚刚在学前巷看到江淮了,和职高的二群人……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
听到这话,我愣了愣,拎起书包就往校门口跑。
等我跑到巷子里,正好是江淮二拳将对方老大撂倒在地,淡定收手的时候。
剩下两方人马对骂着开始干架,江淮自己却退到墙边,慢条斯理手插进口袋,似要抽出什么东西,又顿住了动作。
我怀疑他是想摸烟出来抽,但不知为何又没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