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碎片顷刻涌入脑海,我记起来很多很多事情。
出车祸后,我其实在医院已经躺了好几天了。
第七天的时候,经纪人带来我的小猫。
她把皮皮抱出来,放在我旁边。
「医院不让我带它进来,我悄悄带来的。
「小熙你快醒醒啊,你家皮皮绝食好多天了,我快急死了。
「从你出车祸那天起,它就不吃不喝了。」
经纪人出去接电话了。
皮皮趴在我手臂旁,它用粗糙的舌头又往我脸上舔了好几下。
虽然我躺着,浑身没办法动弹,我却好像能听懂它内心的想法。
它好像在说:「女人,果然没有我这个家就得散了。」
57
皮皮走了。
在我的意识完全脱离身体的时候,它趴在病床上,我枕头边。
慢慢停止了呼吸。
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我听到它心里最后的话是:
「猫猫我呐,有九条命。
「当初出生的时候你把我救活了,如今到我还你猫情的时候了。
「九条命换你一命,好划算。」
而如今,我的猫就蹲在我膝盖上。
它的灵魂想跟我告别。
它咕噜噜地打着呼,眯着眼。
我轻轻扯了扯它的胡须,它龇牙咧嘴。
我被它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就一直往下掉。
笨蛋小猫,我不想欠你的猫情啊。
我哭得蜷缩成虾状,死死抱着它。
皮皮只是抬头,伸出舌头舔我的脸颊,把眼泪舔干净。
刺痒刺痒的,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