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血,流到我身上时,我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桑桑,我来晚了。”
听着他胸口急速跳动的心跳,吸入过多烟雾的我彻底失去意识。
无边无尽的黑暗里,我好似听到何睿在惊惶的唤我:
“桑桑!”
“桑桑!”
每一声,都好似泣血的呐喊。
像极了曾经被压在废墟里时,他一声又一声的求何智撑住别睡。
所以,我是要死了吗?
过往纷杂的碎片记忆,在脑海里不受控制的乱窜。
何睿细心照顾我的画面,却总是混着他的嘶吼咆哮。
就连他看我的目光,都是满带厌恶。
以至于我,我睁开眼,看到胡子拉碴的何睿满目深情凝视着我时,我以为自己又不知廉耻的臆想了。
“桑桑,你醒了!”
连声音都是往昔那般温柔。
甚至夹着我臆想里的缱绻柔情。
我闭上眼,再睁眼。
不断告诉自己,这就是个梦,快醒来。
“桑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医生。”
匆匆而来的医生,是学姐。
她替我做了一番检查,大大松了口气:
“桑桑,还好何睿去的及时,不然再晚一步......”
昏昏沉沉的脑子再蠢也知道再晚一步,我就真的死了。
身上火辣辣的痛。
随着每一下呼吸,肺部都是疼的。
何睿看我难受得冷汗涔涔,整个人手足无措:
“桑桑,你哪里疼,你告诉我,我....”
8
曾经,我意外受伤缝了十几针时,何睿就是这般模样。
未婚夫地震去世时,委托哥哥何睿照顾我。
这一照顾便是整整五年。
一次醉酒,失控的我们一夜荒唐有了孩子。
想到他藏在抽屉的钻戒,我迫不及待回家给他惊喜。
踏进屋,却打扰了他和白月光的激情好戏。
我白着脸连忙往外跑。
他哑着嗓子唤住我:
“桑桑,帮我去买盒套。”
我捏紧孕检单,笑得比哭还难看。
东西买回来,何睿转了我一万跑腿费。
宋娇看了眼盒子,对我满是敌意:
“阿睿,你弟妹看着不经人事,眼光倒挺毒辣呢!”
何睿凌厉的眼神扫过来:
“小孩子家家,少看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你去酒店应付几天再回来!”
我打了我们的孩子,听话的离开,再也没回来。
1
医生见我去而复返,疑惑问我:
“是哪里不舒服?”
不怪她这么问。
查出怀孕时,我激动得满脸红晕。
此刻,却满脸惨白。
“麻烦帮我预约最快的人流术。”
见多了人情冷暖,医生也没再多劝我。
只是在签手术单时,她执意让我找家属签字。
我拿出手机,习惯性按了快捷键。
电话嘟了一声便被何睿挂断,比我手速还快。
我苦笑着告诉医生:
“我没有家人,只能自己签。”
从手术台下来,看到何睿抽空给我发了个酒店订单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