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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偿所愿的宋芷妍,第二天颤巍巍给我请安。
我看着她脖子上斑驳的红痕,可以想象昨夜战况激烈。
“初棠……昨夜是我酒后乱事,我原本不想的……”
林时安匆匆赶来,将请安的宋芷妍厉声赶走。
他脸色尴尬,努力想要解释:“这只是意外……”
“意外?
怎么会是意外?”
我似笑非笑看着他:“她是你的妾室,应该的。”
林时安脸色倏地变青:“我纳她为妾,只是权宜之计。”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是。
上辈子她死了,你悔恨了一辈子,也冷了我一辈子。
临死,你都想跟她合葬。”
我冷笑一声,戳破他的假面。
“林时安,你既想要名门贵女带来的荣耀和地位,又放不下年少的情意。”
“她为你死,我为你痛苦了一辈子。”
“看着两个女子为你要死要活,痛苦折磨,你心里满足。”
“这一世,我对你失望透顶,把她送到你身边。
梦中佳人相伴,你却又不高兴了。”
我不理会林时安僵硬的身子,笑出了声。
“她活了下来,你们有了夫妻之实,这是你上一世做梦都想的事。
你为何做出这样一副伤心为难样子?”
“让我来猜一猜……”
我紧紧盯着林时安的眼睛,一字一句戳进他的心里。
“因为你这个人,就是贱。”
“你很公平,你得不到谁,你就爱谁。”
“上一世我爱你,为你付出一辈子。
你得不到宋芷妍,所以你爱她。”
“这一世宋芷妍成了你的妾,对你献媚。
我不爱你不理你,你又爱我了。”
“你胡说……”
林时安瞳孔紧缩,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我哈哈大笑:“林时安,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伪君子。”
笑着笑着涌出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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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偿所愿的宋芷妍,第二天颤巍巍给我请安。
我看着她脖子上斑驳的红痕,可以想象昨夜战况激烈。
“初棠……昨夜是我酒后乱事,我原本不想的……”
林时安匆匆赶来,将请安的宋芷妍厉声赶走。
他脸色尴尬,努力想要解释:“这只是意外……”
“意外?
怎么会是意外?”
我似笑非笑看着他:“她是你的妾室,应该的。”
林时安脸色倏地变青:“我纳她为妾,只是权宜之计。”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是。
上辈子她死了,你悔恨了一辈子,也冷了我一辈子。
临死,你都想跟她合葬。”
我冷笑一声,戳破他的假面。
“林时安,你既想要名门贵女带来的荣耀和地位,又放不下年少的情意。”
“她为你死,我为你痛苦了一辈子。”
“看着两个女子为你要死要活,痛苦折磨,你心里满足。”
“这一世,我对你失望透顶,把她送到你身边。
梦中佳人相伴,你却又不高兴了。”
我不理会林时安僵硬的身子,笑出了声。
“她活了下来,你们有了夫妻之实,这是你上一世做梦都想的事。
你为何做出这样一副伤心为难样子?”
“让我来猜一猜……”
我紧紧盯着林时安的眼睛,一字一句戳进他的心里。
“因为你这个人,就是贱。”
“你很公平,你得不到谁,你就爱谁。”
“上一世我爱你,为你付出一辈子。
你得不到宋芷妍,所以你爱她。”
“这一世宋芷妍成了你的妾,对你献媚。
我不爱你不理你,你又爱我了。”
“你胡说……”
林时安瞳孔紧缩,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我哈哈大笑:“林时安,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伪君子。”
笑着笑着涌出了热
p>想杀林时安,倒也不难。
难的是不留痕迹。
林时安多疑,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已经一百岁了。
老而为贼的东西,谁也不相信。
所有入嘴的吃食,他都要用银针,一一验过。
不久前我突然对他变了态度,他也怀疑了很长时间。
我却坦坦荡荡让他查验。
最终让他相信,是他的升官和荣华打动了我。
“今日我不在你这里留饭了,芷妍几日未见我,我去她那里吃。”
林时安心满意足,微笑颔首:“明日我再来你这里。”
我含笑点头。
这个卑劣的男人,见我对他缓和了态度,又开始在我和妾室之间,左右拿捏。
享受着我和宋芷妍对他的讨好邀宠。
去吧,好好吃。
今晚他要吃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
在决定杀他的那天晚上,我就想好了一切计划。
后宅厮杀,不见硝烟。
多的是男人不知道的法子。
我眼看着林时安一日比一日得意。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愕然倒下了。
我坐在林时安床头,贴心告诉他,我和宋芷妍如何联手。
如何在他的粥里药里添加相克之物,让他毫无痕迹中风。
手脚瘫痪,不能自理。
“为……为什么……”
他扭过头去看一旁的宋芷妍:“你、为什么……背叛我。”
“为什么?”
宋芷妍咬牙切齿:“我一心想嫁给你,你却嫌弃我身份上不了台面,甜言蜜语哄我,不肯娶我!”
“我为了你,豁出命跳湖,想搏一条生路,做妾我都愿意。”
“你呢?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你就开始打骂凌辱我!”
“为了能过上好日子,打骂我也忍了!”
”
“可是你还嫌不够,为了做你的破官,把我当做妓女,让我去伺候
重回年轻的第一件事,林时安便是抛下我和襁褓中的孩子。
去救他心中的小青梅。
上一世,也是儿子百日宴这一天,宋芷妍跳湖轻生。
为此他恨透了我和儿子。
哪怕我为这个家辛苦操劳几十年,还是换不回他的一点温情。
至亲至疏夫妻。
到最后,他只给了我冷漠和厌恶。
老天让我们重活一世。
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去救自己的心上人。
而我,不争不闹,这一世选择成全。
……林时安跑出去的时候,满堂哗然。
如果我真的是二十岁的江初棠,我一定会哭会闹,会慌得乱了手脚。
可我不是。
我的灵魂是已经八十岁的江初棠,是上一世经历过风雨的老太君。
八十岁的高寿,什么样的风浪我没见过。
“夫君有紧急公务,百日宴照常进行。”
“席面早已经准备好,大家敬情享用。”
我抱着怀里的孩子笑意吟吟。
僵硬的气氛瞬间缓和。
人们都说,做了母亲的女子最美丽。
我竟能从白发苍苍,皱纹累累,重返这最美丽的时刻。
上一世,在儿子百日宴这天,宋芷妍跳湖自尽。
林时安碍于颜面,加上我的阻止,没有及时赶到。
以至于与心上人阴阳两隔,抱憾终身。
从那天之后,我和林时安的感情就降到了冰点。
求而不得的青梅成了心头的白月光。
他对死去的小青梅,心中愧悔。
又对我当日的阻拦,心生怨恨。
在以后的六十年里,他对我没有一丝温情。
哪怕我给繁衍子嗣,主持中馈。
他永远都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在临死的时候,他还执意要跟那化成白骨的青梅合葬。
我为了他,辛苦操劳一辈子,死后竟要受这种屈辱。
死后不能与自己的夫君合葬。
在他心里,只有死去的宋芷妍才配做他的妻子。
我被他的临终遗言,气的一口气没上来。
含恨而终。
去没想到再睁开眼,我又回到了儿子满月宴的这一天。
当林时安脸色大变,不管不顾冲出去的时候,我便明白了。
他也重生了。
老天把我们送回了这关键的一天。
林时安一定是觉得,这是他修正遗憾的机会。
这一次,他可以救回宋芷妍的生命。
而我这次也没有阻拦他,笑着看他离开。
这辈子,我不会再乞求他的爱重。
我只想好好抚养孩子,以谋后事。
等到宾客尽散,金乌西沉。
林时安抱着浑身湿透的宋芷妍回来了。
“快找大夫!”
他神色焦急,温柔的抚摸宋芷妍苍白的脸。
这样的担忧和呵护,我一辈子都没有得到。
“芷妍不小心落水了,幸好我去的及时。”
大夫说宋芷妍无事,林时安终于想起来家里还有个我。
“初棠,事情紧急,我一时心急,这才抛下你们母子……”他看着院子里还没撤走的装扮,面色尴尬。
“人命关天,应该的。”
我打断他的话,神色平静:“我想着你今晚一定不放心宋姑娘,不如就在这里守着吧。”
我笑了笑,目露嘲讽。
就算我不说,他也肯定不会走,而我如今也不想跟他睡同一张床上了。
干脆替他说出口。
林时安没想到我会这样干脆,面色惊疑不定。
“我和芷妍从小一起长大,我不能眼睁睁看她丢了性命。”
他皱眉看着我:“你不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
我静静看着他:“你儿子百日宴,你当着满院宾客冲出门去。”
“后来还抱着她穿过大半京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既然如此相爱,不如直接进府,让她做个妾室吧。”
“我成全你们。”
我还是救下了宋芷妍。
将林时安派来的仆妇婆子打发出去,护住了这个上一世,我羡慕了一辈子的女人。
说起来,我是不恨宋芷妍的。
上一世我羡慕过她,因为她虽然死了,却得到了林时安的心。
如今看她竟然有些可悲。
这个女人柔弱无依,以情爱为生。
上一世赌输了,命丧冰冷的湖水。
重来一世,我原以为她和林时安能得偿所愿。
没想到她竟然又输了。
她就不该把心赌在林时安这个无心之人身上必输无疑。
“多谢夫人救我,我铭记恩情,必定当牛做马报答夫人。”
宋芷妍发髻散乱,跪在地上哭。
她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很快就拿出了行动。
她彻底放开了自己。
放低自己的身段,勾的林时安魂不守舍,重新对她恩宠不断。
利用林时安对她的复杂情感,爱恨交织,牢牢占据了宠妾的地位。
夜夜笙歌,放浪形骸。
一时间竟然有那狐媚惑主的架势。
女人一旦收回感情,理智占据高地,便再也没有人能打败她。
“呸,夫人当日救她一场,她说的诚恳,回头又勾引主君!”
不名内情的丫鬟恨声骂道:“还说要报答夫人呢!
当真狼心狗肺!”
我却一点都不恼。
宋芷妍是个聪明人,她看出了林时安的虚伪。
也看出了我对林时安的厌恶。
她确实是在报答我。
“他好几次喝醉,说着一些关于夫人和夫人娘家的话。”
“我隐隐觉得不对,趁机将他灌醉,偷了点东西出来。”
宋芷妍脸色苍白,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惊慌。
“我识字不多,看不明白。
但觉得这是了不得的东西。”
我震惊看着她给我的信,这几张薄薄的纸张,看的我心惊胆战。
这确实是了不得的东西。
林时安竟然伪造了我爹通敌叛国的证据!
我的心怦怦直跳,无数念头在脑中乱撞,方寸大乱。
“等我官至一品……等你无人可依……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那一夜的呢喃炸响在我耳边。
当时我没有听明白的酒后醉语,现在我突然明白了。
林时安想要进内阁,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仅如此,他还要我的娘家全军覆没,败落潦倒。
这就是他的计划。
通敌叛国,诛灭九族。
出嫁女不在九族之内。
林时安想毁了我的娘家,砍断我所有的退路。
我会折断翅膀,自己跪在他的面前,祈求他的怜爱和施舍。
再也离不开他。
林时安这个疯子。
我紧握双拳,指甲死死嵌入掌心,心中恨意翻滚。
最毒不过负人心。
他已经欺负了我一世,这一世还不想放过我,还想搭上我能全族的性命。
我原本想着,等到孩子再大一些,我就和离归家。
与他再无瓜葛。
可是他竟然起了这样恶毒的心思,想要我娘家数百口的亲人的性命。
只为了他那一点私心。
“夫人……这东西对您有用吗?”
宋芷妍怯生生看着我。
我压下心底咆哮的恨意,面露微笑:“有用。”
太有用了。
“我谢谢你。”
我想象不到,如果宋芷妍没有给我透露这个消息,不久之后,我会面临什么。
家园被毁,父死母丧,所有的亲人尽数被杀。
多痛苦啊。
我静静坐在屋子里,一点一点回忆着上一世那一生。
共同生活了六十年,养条狗还有感情呢,何况是夫君。
我骨子里对林时安还是有感情的。
所以哪怕是被气死,这一世我只想着远离他,没想过报复。
可是如今……我一点点将灵魂里那个林时安剥离出来。
哪怕痛彻心扉,血肉相连。
窗外霜华素雪,老树只剩枝桠。
在月光的照耀下,狰狞可怖。
犹如人心。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林时安起了这个念头,就算破坏了这次,日后保不齐他还会其他计划。
我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轻笑出声。
人这一辈子,眼睛瞎上一次就够了。
我不想和离了。
我要杀了他。
林时安拂袖而去。
或许是被我的话刺激了,他开始跟妾室圆房了。
每天都有不同的妾室,带着情欲痕迹跟我请安。
宋芷妍受到的恩宠最多。
我不理会那几个妾室之间的硝烟纷争,自顾自教养着儿子。
林时安越来越沉默,眼神越来越阴鸷。
有一天,他竟然让仆人把院子里的老树伐断。
“初棠,上一世你说,想把院子里挡阳光的树全部砍去。
我不许。”
“我现在替你把它砍了,好不好?”
他脸上带着讨好,眼睛里却盛满了痛苦。
我心里清楚,他说的不是树,而是我们爱恨纠缠的前一世。
“那些所有不好的记忆,我们都忘记,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好。”
我伸手去摸这遮天蔽日的古树。
那六十年的伤心痛苦,就如同眼前的大树,根须早已深深扎在我心里,根本忘不掉。
大树还是留了下来。
当天晚上,林时安带着一身酒气闯进了我房中。
“我知道你有底气,你离了我也能活。”
“初棠,我想到了好办法。”
他明明是在笑,神情中却透着扭曲。
“等我官至一品……等你无人可依……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他醉的厉害,说的含糊。
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对我情深似海呢。
可是我知道,他只是不舍得高门贤妻罢了。
我做妻子非常合格,他也习惯了我上一世几十年对他的顺从爱慕。
他接受不了我想离开。
求而不得,生了执念。
我不耐烦听他讲话,打发人把他送到宋芷妍院子里。
第二天请安的时候,宋芷妍双眼通红。
她好像挨了打,袖子下有淤青。
可是不应该啊。
我压下心里的疑惑,林时安还不至于打人。
上一世他虽然冷落我,磋磨我,却也没动过我一个指头。
更何况宋芷妍是他上一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他怎么舍得呢。
可是我错了。
前世的宋芷妍是林时安的梦,而这一世成了现实。
梦,总会被人做的格外完美一些。
当梦境变成现实,白月光也会变成白饭粒。
宋芷妍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林时安不再沉迷后院美色,转而醉心公务。
尤其是热衷于拉拢同僚,迎来送往。
昔日安静的府邸,每日都觥筹交错,轻歌曼舞。
在一个秋雨潇潇的夜晚,宋芷妍突然哭着跪到了我的院子里。
林时安竟要让她去伺候同僚!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为了我甚至不顾你的脸面,这难道都是假的吗?”
宋芷妍崩溃哭喊:“他打我折磨我,我已经忍了……现在他又要把我当做家妓,让我去招待别人!”
“这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她伏在地上痛哭,跪着爬过来抱我的脚。
“夫人!
我错了夫人!
我不想做家妓,我以后一定安安分分,再也不敢惹你不高兴。”
“只要您一句话,求您救救我。”
她用力磕着头,没几下就头破血流。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呢。”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是他惦记过一辈子的人,他连你都能狠下心……”林时安竟然打骂宋芷妍,还让她做家妓。
做了家妓的女人,下场生不如死。
他比谁都清楚,可是却竟如此狠心。
一点都不见上一世的情深意重。
原来惦记了几十年的女子,得手半年就会腻了。
这就是林时安啊。
他的心是黑的,冷的,空空如也。
我听着宋芷妍字字泣血,只觉这世间情爱,荒唐可笑。
所谓喜爱,只在得不到的时候是真的。
得到后的每一天,都在褪色。
得偿所愿的宋芷妍,第二天颤巍巍给我请安。
我看着她脖子上斑驳的红痕,可以想象昨夜战况激烈。
“初棠……昨夜是我酒后乱事,我原本不想的……”林时安匆匆赶来,将请安的宋芷妍厉声赶走。
他脸色尴尬,努力想要解释:“这只是意外……意外?
怎么会是意外?”
我似笑非笑看着他:“她是你的妾室,应该的。”
林时安脸色倏地变青:“我纳她为妾,只是权宜之计。”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是。
上辈子她死了,你悔恨了一辈子,也冷了我一辈子。
临死,你都想跟她合葬。”
我冷笑一声,戳破他的假面。
“林时安,你既想要名门贵女带来的荣耀和地位,又放不下年少的情意。”
“她为你死,我为你痛苦了一辈子。”
“看着两个女子为你要死要活,痛苦折磨,你心里满足。”
“这一世,我对你失望透顶,把她送到你身边。
梦中佳人相伴,你却又不高兴了。”
我不理会林时安僵硬的身子,笑出了声。
“她活了下来,你们有了夫妻之实,这是你上一世做梦都想的事。
你为何做出这样一副伤心为难样子?”
“让我来猜一猜……”我紧紧盯着林时安的眼睛,一字一句戳进他的心里。
“因为你这个人,就是贱。”
“你很公平,你得不到谁,你就爱谁。”
“上一世我爱你,为你付出一辈子。
你得不到宋芷妍,所以你爱她。”
“这一世宋芷妍成了你的妾,对你献媚。
我不爱你不理你,你又爱我了。”
“你胡说……”林时安瞳孔紧缩,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我哈哈大笑:“林时安,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伪君子。”
笑着笑着涌出了热泪。
活了一辈子,与他同床共枕六十年。
如今我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虚伪卑劣。
宋芷妍身体恢复的很快。
也是,这一世她刚落水就被救起,只感染了一点风寒而已。
进府后,林时安细心照顾,温柔呵护。
自然好的很快。
“我和时安哥哥自由相识,他只拿我当妹妹,希望嫂嫂不要误会。”
宋芷妍说的清白,可是看向林时安的眼神却带着情意。
她笑吟吟看着我,毫不掩饰。
“用书上的话说。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
宋芷妍俏皮看着林时安:“时安哥哥,我读书少,这句话用的对吗?”
林时安笑着点头,眼底有化不开的宠溺。
我怔怔看着他们之间和谐的气氛,自嘲一笑。
原本,我和林时安也是从小就认识的。
在我们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定下了的亲事。
双方父母有约,可是我们却不是青梅竹马。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进京做官,一路高升。
他的父母却因病早亡。
林时安带着信物找上门来的时候,我的父亲已经位列三品。
君子一诺,重若千金。
虽然林家门第稍低,可是林时安能干,颇有才华。
我在及笄后顺利成章嫁给了他。
他在我这里,永远都是神情冷淡,眼底疏离。
我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直到我知道,这世上还存在一个宋芷妍。
原来林时安的热情和情意,都给了宋芷妍。
上一世他为了宋芷妍对我冷淡一辈子,精神折磨我一辈子。
我突然觉得很恶心。
他既然这么爱她,为何还要带着信物与我成亲?
现在我想明白了。
他是为了权势,为了做三品大员的女婿。
他需要一个门第高贵的妻子,哪怕他不爱我。
我看着眼前这对鸳鸯,笑着开口:“既然身子好了,那就选个良辰吉日,把敬茶仪式办了吧。”
“院子我已经选好了,早日定下来,你俩也好成就好事。”
这一世我不再奢求他的爱。
也不愿再委屈自己,侍奉他左右。
不如成全这对有情人。
我现在成全他,也希望日后他能成全我。
可是林时安却脸色大变,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你在闹什么脾气?”
“我都说了,我和芷妍清清白白,你为何就是不相信?”
“芷妍只是在府上养病,你不要再说这种侮辱她清白的话了。”
我嗤笑一声:“我辱她清白?”
“你出门打听打听,全京城谁不知道,你林时安和她肌肤相亲了?”
“你若是不同意她做妾,难不成你想让她去庵里做姑子?”
女子没了名声,只能做姑子或者吊死。
宋芷妍也是吃准了林时安不舍得她死。
才会装晕,让他抱着回来。
林时安面色苍白,转身去看宋芷妍泫然欲泣的眼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时安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你也是良家女子,我怎能委屈你做妾……”林时安软下声音跟宋芷妍解释。
这样低声下气的声音,上辈子我从没有看到。
原来在我眼前趾高气昂的林时安,面对心爱之人是这样的。
我已经退步,他还觉得她委屈。
“原来你是觉得一个妾室之位委屈了她。”
我心里发苦,压抑着脱口而出的冷笑。
“这可如何是好,我是高门嫡女,名门正娶,妻位是万万不能让的。”
“林时安,难不成你想与我和离?”
“怎么会!”
林时安脱口而出,惊愕看着我。
“初棠,我从未想过与你和离。”
他怔在原地,神情中竟然有几分慌张和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