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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太过激动的她,没出三秒就晕倒在谢允怀里。

“芷瑶?

你醒醒?

你别吓我!”

上次见谢允急得手足无措,是我被周芷瑶捅到满身是血。

时过境迁,换成他慌乱的把周芷瑶抱到车上,直接闯红灯离开了。

倒下时,我的世界,终于安静到只剩腹痛。

躺在抢救室,医生让我住院保胎。

我拨了谢允的电话,才发现自己下意识的习惯多可怕。

好在,他没接。

相爱十年,我们终究走到了陌路。

“不用保了,我想今天就手术。”

从手术室出来,我才发现小叔给我定了婚礼当天的机票。

还剩七天,正好让我把过去的一切处理干净。

谢允说得对,人得朝前看。

自此,我将和过去的快乐、痛苦,彻底割裂!

4住院三天,谢允和我彻底失联。

万年不发朋友圈也不信神佛的他,竟然发了张观音图。

配文:“求平安顺利!”

以至于他的朋友,都来问我安。

他换新娘这事儿,保密工作做得挺足。

我一一谢过关心,并给谢允点赞评论:“心诚则灵。”

果然,他真去寺庙求佛拜神了。

他们和其他情侣一样,虔诚的磕头、许愿。

布捐后,又找小和尚拿了红绸和同心锁。

谢允将周芷瑶拢在怀里,握着她的手一起写下心愿。

他将红绸绑在古树高处,又带她去挂同心锁。

在他回眸的一瞬间,我看清他那双因为担忧,而熬得血红的双眼。

格外熟悉。

曾经,他陪我住院,害怕一不留神就有人来伤害我。

如今,他怕一不留神,周芷瑶和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孩子,他只是不喜欢我的孩子。

所以才能,舍弃的那么干脆。

回家后,我把亲手置办的新婚用品,都送给收废品的老奶奶。

这个本就不属于我的家里,再无一丝我的痕迹。

最后独留,我手机里500G的回忆。

密密麻麻的照片和视频,都是我们难得重逢时的幸福。

我一个个删掉,内存清空了,我的心也清空了。

忙完,我给自己炖了鸡汤。

刚喝了一碗,谢允就回来了。

他将剩下的鸡汤吹温了倒进保温壶里。

“你这鸡汤是给芷瑶特意炖的吧?

给她养身子正合适。”

我没有拆穿他所谓的养身子是养胎。

我拿起他刚装好的鸡汤一饮而尽:“想喝自己炖!”

谢允脸上的笑容僵硬:“林岁欢!

你明知芷瑶差点因为你住院,如今连喝你一碗汤都要这么小气吗?”

“对!”

谢允来了脾气,将保温壶用力丢进洗手池,挽起袖子为他的周芷瑶洗手作羹汤。

他趁着炖汤的功夫,想把家务做了。

却突然发现,新房里空荡荡的。

“岁欢,你不是买了好些新婚用品吗?

怎么不摆出来?”

说着,他习惯性去桌上拿水喝,又发现我最爱的那套情侣杯也没了。

得不到回应,他拧眉来到房间。

“岁欢,你这次痛经很严重吗?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向来心细的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你那天出血,不会是怀孕了吧?”

他的眼里全是惶恐和无措。

我不想节外生枝,否认了。

孩子已经没了,我不需要他哭丧。

更不需要他一时心软,主动和我提分手。

如今的他,已经丧失结束这段感情的权利。

见我否认,谢允明显松了口气,语气难得的柔和:“你不是缺伴娘吗?

我同意芷瑶给你当伴娘了。”

“好。”

谢允被我的反应弄愣住了。

他不解为何我会为一碗汤斤斤计较,却又同意让周芷瑶当伴娘。

不过是他想演戏,我为了逃婚奉陪罢了。

他欣慰的摸了摸我头顶:“你终于肯想通就好,不枉我费尽心思来缓和你们的关系。”

“等忙完结婚的事,我带你去看个老中医,治痛经很厉害。”

“回头你把身子调理好,咱俩争取三年阿抱俩。”

我静静的看着他撒谎,不置一词。

他却在我脸颊印上一个湿热的吻。

“你要是身子不舒服,就在家歇着,我带芷瑶去选个伴娘服就回来陪你。”

“好。”

他带着爱心鸡汤离开了。

我对着镜子,把他亲过的地方搓红了,才觉得没那么恶心。

婚纱店的老板娘偷偷给我打电话:“岁欢,你老公是不是有双胞胎兄弟啊?

有个很像他的人,带了个女人来替你试婚纱,试完还让我按她的尺寸改小,这不是胡闹吗?”

“没事,听他的就行,顺便尾款让他付了。”

周芷瑶的心思昭然若揭。

她不过是习惯性想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抢不走就毁掉。

次日,谢允带回来两套婚纱。

“婚纱拿回来了,你试试看。”

我敷衍的看了两眼,便丢在了一旁。

谢允摩挲着那套改小的婚纱,嘴角都是化不开的柔情。

想来,他是在幻想周芷瑶穿上婚纱嫁给他的模样。

“忘了和你说,现在流行闺蜜出嫁,伴娘也穿婚纱,图个好寓意。”

“好,辛苦你了!”

我是性格孤僻,但不是傻子。

我高定的婚纱已经改成了周芷瑶的尺寸。

另一条是我的尺寸,但却是廉价品。

在谢允眼里,我大概只配穿廉价的婚纱,去衬托他心上人的美。

转眼到了预约的结婚登记日,谢允却只字不提。

他拿了户口本揣兜里出门前,还不忘在楼下给我买了灌汤包送上来:“岁欢,早餐我买好了,你这几天吃好喝好,养好精神等着后天我娶你!”

我接过早餐道谢说好。

谢允听到我说谢,突然顿住脚步:“你这两天怎么对我这么客气?”

“是不是马上要嫁给我,心里很紧张?

婚期综合症?”

我笑着应付他:“可能吧。”

他看了我许久,拉开餐椅坐在我身边。

他握着我的左手,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我诉说。

“岁欢,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他眼里的犹豫和发慌,让我想抽出手。

我不想听他说分手。

不想听他拿救命之恩来换我当他新娘的伴娘。

“放手,你弄疼我了!”

他低垂着头,看清我光秃秃的手上,没有钻戒,只有那道狰狞的疤。

可他却不肯放手。

“岁欢,如果我说,我...”他一副破釜沉舟的表情,让我心跳到嗓子眼。

万幸,他的手机响了。

是闹钟在提醒他,该去民政局了。

他慌乱的摁掉手机,有些语无伦次:“岁欢,你喜欢的那枚钻戒,被别人买走了,我托人去定做了,但没那么快做好。”

“你不会怪我办事不利吧?”

我摇头:“没事。”

谢允的电话再次响起,他看了一眼,便起身离开。

“婚宴还有些事需要确认,我这两天可能没空陪你。”

“等结完婚,咱俩去拍最美证件照办结婚证。”

他如今说谎,越发信手拈来。

说罢便迫不及待的离开。

婚礼前一天,他带着户口本和一张卡回来了。

看着他递过来的卡,我不由好笑:“这是给我的彩礼吗?”

他愣了一瞬,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是我对你的真心,感谢你明天的出场。”

他闭口不谈是出什么场,我也默契不问。

他以为,一笔分手费,就能让我在婚礼上从新娘变伴娘。

次日,我把那张卡和婚纱一起剪得四分五裂,便收拾妥当直奔机场。

空姐提示我关机时,我把早就编辑好的信息,发给了他。

“救命之恩,两清!”

下一秒,他的电话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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