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口鼻开始抑制不住地出血了。
小丫鬟进门看见我满脸血地躺在床上,吓得魂都快丢了。
陆谦陪阮云云上山礼佛已经三天了,府里只剩两位少爷管事。
陆骁请了最有名的孙神医来为我诊治。
孙神医叹口气,又摇摇头:“夫人心存死志,五脏六腑郁结于心,身体自然有了反应,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府上要提前准备后事了。”
陆骁那一刻表情很复杂,他突然走到床前想把我抱起。
“阿娘,你……若是在陆家不开心,就跟我走吧,我们离开陆家,去庄子里,去山上住,只要你不再打扰阿爹和云姨,我给你养老。”
陆骁这段话说的简直莫名其妙。
可我却从他驴头不对马嘴的话里,想起一段往事。
年幼的陆骁想去武馆学武,可那武馆远在山上,陆家其他人都嫌那里条件艰苦,不愿陪着,都劝陆骁放弃。
是我背着行李,领着陆骁就上了山。
陆骁学艺,我就在附近住下照顾他。
陆骁练功很刻苦,很争气,渐渐在武馆崭露头角,俨然是一副国家栋梁的好苗子。
旁人都说,继子培养得这么有出息,以后不怕抢了亲子的风头?
我当即反驳了回去:“这就是我亲儿子,将来给我养老送终的。”
如今想来,有些好笑。
只有在不影响到阮云云的利益时,陆骁才肯站在我这边。
陆骏见状哂笑一声。
“大哥,你怎么那么傻,刚刚那孙神医,是来过咱们家的,和……她,是旧相识,帮着说些话来骗咱们你就信了?”
陆骏说我认识孙神医,这话倒是真的,只不过那时是我请来给陆骏治病。
在陆骏三岁那年,生了一场罕见的怪病。
我抱着小小的他求遍了京城名医,拜遍了漫天神佛。
这是我生下的孩子,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恨不得自己替他承受这些苦痛。
当时孙神医被我的一片慈母心感动,特意从江南赶来京城。
“陆夫人,令郎的病,需要取慈母的心头血喂养七七四十九日才可痊愈,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