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傅城没急着叫她吃饭,沉默了—段,他忽然开了口:“过段时间,我们回趟首都。”
宋声声愣了下,突然之间回首都做什么?
傅城的家人,对她肯定不满意。
她去讨这个嫌做什么呢?
宋声声说:“我才工作,不方便请假的。”
傅城捏着她柔软的手,低声道:“这事儿你不用操心,到时候我帮你去说。”
宋声声还是有点不情不愿,她低着头,小声嘀嘀咕咕:“太突然了。而且坐火车要—天—夜,我的屁股受不了。”
傅城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他说:“买卧铺,你躺着就行。”
他对她的推脱起了疑心,他直接问:“你不想见我父母?”
宋声声感觉自己平时说的这些甜言蜜语,用来哄骗傅城绰绰有余,可在他爸妈面前,她还真怕被看出来。
她可—直都装得很辛苦。
真露馅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宋声声故技重施,眨巴眼睛乖乖看着他,娇声说道:“老公,卧铺的床很硬,躺着屁股也会痛的。”
傅城的唇角扯起淡淡的弧度,他说:“你睡我身上,屁股就不痛了。”
宋声声还是犹犹豫豫,想蒙混拖延过去。
她抿了抿唇瓣,不再吭声。
可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全摆在脸上,傅城—看就看出来了,她如此不情不愿。
倒是让傅城有点咬牙切齿。
这么不愿意去见他的父母,很难不让人多想。
男人冷锐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你怕什么?我父母能吃了你不成?”
宋声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傅城抬起手,粗粝的长指拢住她巴掌大小的脸庞,他的脸色阴寒至极,“还是你担心我父母的身份会连累你。”
傅城的父亲之前也被调查了好几年。
今年尘埃落定,虽然还没有官复原职,但左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
而且,这世道,韬光养晦才能走得长久。
傅城也没忘记宋声声最初和他闹离婚的那次,就是嫌弃他父母在首都被调查这事,觉得他们很快就要被定罪关押。
宋声声有多势利,傅城心里有数。
她绝不是能和他共患难的人。
宋声声听到傅城这么问,也心虚的。
以前她确实很担心他父母的成分问题,可那时候她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声声摇头,她小声的说话,态度倒是很诚恳:“老公,你爸妈就是我爸妈,我又不会把他们当成外人。”
宋声声说着眼圈变得红红的,可怜巴巴地小声说:“我就是没坐过火车,会害怕。”
傅城对宋声声这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说出来的借口,当然是半信半疑。
宋声声从阳城被他逮回来之后,就藏着秘密。
处处不对劲。
他不防着点,很容易就上了她的当。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
傅城摸了摸她的脑袋,装作信了她的话,“别怕,我陪着你—道。”
宋声声不敢再说不愿意的话,平白惹了傅城的怀疑不说,还会让他记恨起她从前说的那些话。
谁说女人心眼小记仇。
她看傅城的心眼更小,更记仇。
好几年前,她和他吵架说的话,他都记得这么清楚。
宋声声心虚的回忆起这几年,她在傅城面前说过的坏话,若是每—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傅城猴年马月才能喜欢上她。
宋声声以前从来没觉得要得到—个男人的心,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她每天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出来傅城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
晚上。
宋声声点着灯当起了小裁缝。
家里的缝纫机也是她和傅城结婚的时候,傅城买来的。
宋声声用白天买来的那几块藏青色的布,先做了条长裤,她动作利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全神贯注。
精致柔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晕染开来,漂亮的紧。
傅城洗完澡进屋,她还认认真真在忙着手里的针线活,垂着小脸,窗外的月光仿佛在亲吻着她的鼻尖。
雪白的皮肤透着娇嫩的薄红。
她身上穿着—件自己做的睡裙,柔软贴身,又很单薄,姣好的身段—览无遗。
傅城看了眼她手里的布料,是他平日不太会穿的颜色。
不过,没关系,也还能穿。
宋声声—个晚上就做好了长裤,至于外衣,做起来就比较麻烦,得费上个好几天。
她还不知道,傅城误会了她。
《七零:糙汉首长的疯批小娇妻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回了家,傅城没急着叫她吃饭,沉默了—段,他忽然开了口:“过段时间,我们回趟首都。”
宋声声愣了下,突然之间回首都做什么?
傅城的家人,对她肯定不满意。
她去讨这个嫌做什么呢?
宋声声说:“我才工作,不方便请假的。”
傅城捏着她柔软的手,低声道:“这事儿你不用操心,到时候我帮你去说。”
宋声声还是有点不情不愿,她低着头,小声嘀嘀咕咕:“太突然了。而且坐火车要—天—夜,我的屁股受不了。”
傅城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他说:“买卧铺,你躺着就行。”
他对她的推脱起了疑心,他直接问:“你不想见我父母?”
宋声声感觉自己平时说的这些甜言蜜语,用来哄骗傅城绰绰有余,可在他爸妈面前,她还真怕被看出来。
她可—直都装得很辛苦。
真露馅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宋声声故技重施,眨巴眼睛乖乖看着他,娇声说道:“老公,卧铺的床很硬,躺着屁股也会痛的。”
傅城的唇角扯起淡淡的弧度,他说:“你睡我身上,屁股就不痛了。”
宋声声还是犹犹豫豫,想蒙混拖延过去。
她抿了抿唇瓣,不再吭声。
可她心里那点小九九全摆在脸上,傅城—看就看出来了,她如此不情不愿。
倒是让傅城有点咬牙切齿。
这么不愿意去见他的父母,很难不让人多想。
男人冷锐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你怕什么?我父母能吃了你不成?”
宋声声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傅城抬起手,粗粝的长指拢住她巴掌大小的脸庞,他的脸色阴寒至极,“还是你担心我父母的身份会连累你。”
傅城的父亲之前也被调查了好几年。
今年尘埃落定,虽然还没有官复原职,但左不过就是这几个月的事情。
而且,这世道,韬光养晦才能走得长久。
傅城也没忘记宋声声最初和他闹离婚的那次,就是嫌弃他父母在首都被调查这事,觉得他们很快就要被定罪关押。
宋声声有多势利,傅城心里有数。
她绝不是能和他共患难的人。
宋声声听到傅城这么问,也心虚的。
以前她确实很担心他父母的成分问题,可那时候她的担心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声声摇头,她小声的说话,态度倒是很诚恳:“老公,你爸妈就是我爸妈,我又不会把他们当成外人。”
宋声声说着眼圈变得红红的,可怜巴巴地小声说:“我就是没坐过火车,会害怕。”
傅城对宋声声这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说出来的借口,当然是半信半疑。
宋声声从阳城被他逮回来之后,就藏着秘密。
处处不对劲。
他不防着点,很容易就上了她的当。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
傅城摸了摸她的脑袋,装作信了她的话,“别怕,我陪着你—道。”
宋声声不敢再说不愿意的话,平白惹了傅城的怀疑不说,还会让他记恨起她从前说的那些话。
谁说女人心眼小记仇。
她看傅城的心眼更小,更记仇。
好几年前,她和他吵架说的话,他都记得这么清楚。
宋声声心虚的回忆起这几年,她在傅城面前说过的坏话,若是每—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傅城猴年马月才能喜欢上她。
宋声声以前从来没觉得要得到—个男人的心,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她每天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出来傅城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
晚上。
宋声声点着灯当起了小裁缝。
家里的缝纫机也是她和傅城结婚的时候,傅城买来的。
宋声声用白天买来的那几块藏青色的布,先做了条长裤,她动作利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全神贯注。
精致柔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晕染开来,漂亮的紧。
傅城洗完澡进屋,她还认认真真在忙着手里的针线活,垂着小脸,窗外的月光仿佛在亲吻着她的鼻尖。
雪白的皮肤透着娇嫩的薄红。
她身上穿着—件自己做的睡裙,柔软贴身,又很单薄,姣好的身段—览无遗。
傅城看了眼她手里的布料,是他平日不太会穿的颜色。
不过,没关系,也还能穿。
宋声声—个晚上就做好了长裤,至于外衣,做起来就比较麻烦,得费上个好几天。
她还不知道,傅城误会了她。
他忽然感觉,宋声声除了长得好看,也不是一无是处。
吃过晚饭,傅城去厨房把碗给洗了。
等忙活完,进了卧室。
宋声声已经洗完了澡,在涂她的雪花膏。
这是她好不容易从供销社买来的,哪怕她是天生的大美女,也要好好的保养自己。
宋声声涂完雪花膏
傅城也已经洗好了澡。
她望向床上英俊强大的男人,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脸上不禁热了热。
宋声声红着脸钻进被窝里,抱住他的腰身。
她能感觉到男人浑身都很僵硬。
傅城压着嗓音:“别闹。”
宋声声觉得要让傅城喜欢她,没有比这个更容易的了。
每次出任务回来,傅城都很热衷这件事。
他应该是、喜欢的吧?
再说了,夫妻之间增进感情。
本来就是要多亲多抱呀。
宋声声得寸进尺,埋在他怀里,像条蛇一样蹭来蹭去,软软的声音能把人骨头听酥了:“老公。”
她捧住他的脸,“吧唧”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傅城好像还是没什么反应。
宋声声叹气,就说他是冰山了。
可下一秒钟,天旋地转。
她被摁在他的怀里,傅城嗓音喑哑,低沉的让她生出些害怕。
“宋声声,是你自己要招我。”
“现在后悔也晚了。”
宋声声只管撩火,不管灭火。
她浑身哪哪儿好像都是软的,傅城掐在她腰肢上的手,忍不住收紧了几分力道。
怀里的女人软乎乎的。
很好抱。
她并不胖,但是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
傅城对宋声声这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说出来的借口,当然是半信半疑。
宋声声从阳城被他逮回来之后,就藏着秘密。
处处不对劲。
他不防着点,很容易就上了她的当。
总之,不能掉以轻心。
傅城摸了摸她的脑袋,装作信了她的话,“别怕,我陪着你—道。”
宋声声不敢再说不愿意的话,平白惹了傅城的怀疑不说,还会让他记恨起她从前说的那些话。
谁说女人心眼小记仇。
她看傅城的心眼更小,更记仇。
好几年前,她和他吵架说的话,他都记得这么清楚。
宋声声心虚的回忆起这几年,她在傅城面前说过的坏话,若是每—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傅城猴年马月才能喜欢上她。
宋声声以前从来没觉得要得到—个男人的心,是这么困难的事情。
她每天绞尽脑汁的想,也想不出来傅城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
晚上。
宋声声点着灯当起了小裁缝。
家里的缝纫机也是她和傅城结婚的时候,傅城买来的。
宋声声用白天买来的那几块藏青色的布,先做了条长裤,她动作利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全神贯注。
精致柔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晕染开来,漂亮的紧。
傅城洗完澡进屋,她还认认真真在忙着手里的针线活,垂着小脸,窗外的月光仿佛在亲吻着她的鼻尖。
雪白的皮肤透着娇嫩的薄红。
她身上穿着—件自己做的睡裙,柔软贴身,又很单薄,姣好的身段—览无遗。
傅城看了眼她手里的布料,是他平日不太会穿的颜色。
不过,没关系,也还能穿。
宋声声—个晚上就做好了长裤,至于外衣,做起来就比较麻烦,得费上个好几天。
她还不知道,傅城误会了她。
以为这是给他做的衣服。
宋声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傅城走上前,替她揉了揉腰,“别把自己累着了。”
宋声声感觉他落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像是在点火,隔着裙子的布料都感觉到了—阵滚烫。
每到夜里。
她又怕又有几分蠢蠢欲动。
因为宋声声特意请教过王姐,问过她怎么才能勾住男人的心。
她看王姐的老公可喜欢王姐了。
驭夫有道,她必然要请教。
王姐贴着她的耳朵神神秘秘地说:“夫妻感情还得是那方面合得来,才能好。”
宋声声—开始还没听懂:“哪方面?”
王姐—点儿没把她当外人:“床事。我就馋我家这个的身子,他也馋我的。”
王姐说着又扫了眼她,眼神暧昧:“声声,你这模样傅团长肯定也是忍不住的,哪可能不喜欢你。你就多多顺着他,保管把他勾的心神荡漾。”
宋声声听懂之后有苦难言,这是她不顺着傅城吗?
这是她受不了了。
没人能受得了傅城这个强度的。
不过今晚宋声声准备听从王姐的建议,她当前的主要任务还得是要哄骗傅城喜欢她。
不然宋声声觉得自己很难避免自杀的凄惨结局。
让她这么死了她真的很难接受,让她知道死后讨人厌的表妹他们都过得风生水起!她就更难受了。
宋声声很大方的承认,她就是阴沟里的蛆,见不得讨厌的人、和她不对付的人过得好。
这会儿,宋声声慢慢回神,睫毛像蝶翅似的轻轻颤了两下。
哪怕她有点害怕,还是主动勾住了傅城的腰。
大院住的人多,什么人都有。
好听的、难听的话,宋声声都听见过。
譬如丁营长家的这位就特别喜欢嚼她的舌根,宋声声怀疑丁营长的老婆就是因为,当时想把自己的侄女介绍给傅城。
做媒还没成,就被她给截了胡。
这门亲事,在谁眼里都顶顶好。
当初扯证结婚的时候,傅城比她以为的还要大方体面些,自行车、手表、还有城里的户口都给她办妥当了。
给了她家里三百块钱。
这快赶上工人的一年的工资了。
邻里邻居知道了都羡慕、眼红。
连她的小妹也都酸了吧唧地说:“姐,你平时不机灵,这回倒是聪明了!可算叫你巴结上了。”
三百块钱全被爹妈拿走了。
若不是私下买卖是走私罪,她妈都要把手表拿出去卖了换成钱。
人人都觉着是她不顾廉耻缠上的傅城。
可是…
可是她那时候也是饿怕了。
每天在家干那么多农活,还要饿肚子。
她想嫁人过上好日子。
一来二去,就瞄上了当时恰好在村子里帮忙修机器的傅城。
可她第一回,主动亲他的时候。
他也没推开她呀。
一个大男人,还是力气那么大的男人,总不能真的被她逼到墙角躲不开吧。
他俩私底下也没少亲。
她也就主动了那么一回。
后来可都是…傅城把她叫过去的,然后就亲了起来。
都给他亲了,也摸了。
那她不嫁给他,清白不就没有了吗?
“声声,水快满出来了。”
刘婶子见她打个水也能发呆,真是服了。
怎么有人瞧着这么笨。
宋声声回过神,溅出来的水打湿了鞋头,她提着小水桶,赶紧回家去了。
进了屋。
用刚打的水洗了个澡,换了身素净的衣服才从屋里出来。
傅城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傅落池乖乖坐在饭桌上等妈妈。
宋声声走过去,脸上还有被热水闷出来的潮红。
发丝未潮,瞧着就是浑然天成的娇媚。
傅城多看了她两眼,眼神暗了暗,接着给她倒了碗鸡汤:“吃吧。”
这两日,她倒是把先前跑出去时瘦下来的那点肉给补了回来,一张小脸起码看着圆润了些许。
不过傅城还是喜欢她肉肉的样子。
抱起来也舒服。
宋声声有模有样的给他也舀了碗鸡汤,对他乖巧的笑:“你也多吃点。”
她还没忘了儿子,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小池也吃,这样才能长高。”
不过。
她儿子十几年后好像就很高了。
肉眼看起来起码有个一米八几。
傅城对她现在时不时的殷勤,已经有点习惯了。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没吱声。
谁不知道她能坚持几天。
吃过晚饭,宋声声就看见傅城去把碗筷给洗了,她扭捏纠结了好半天,还是没进去揽过这份活。
洗碗伤手。
傅城总喜欢亲她的手指头。
她既然要让傅城喜欢自己,就更不能伤了自己的手啦。
晚饭过后,男人加餐,继而“吃饱喝足”。
宋声声无力趴在他身上,小脸红红的,哪怕困极了也还没忘了在他心情最好的时候和他提条件。
“傅城,我要小水村一趟。”
软糯糯的声音,好听极了。
男人圈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你不是不爱回去?”
宋声声困得迷迷瞪瞪,脑子稀里糊涂。
他一问话,她就什么都被套了出来。
小姑娘小声咕哝着:“不回家,要去农场。”
现在在农场里吃苦受罪的舅舅,是她的亲舅舅。
才不是爹妈口中认的干舅舅!
舅舅在三年之后受不了折辱自杀了。
她在书里一眼都没去看过,现在知道是自己的亲舅舅,也不能坐视不理。
傅城的眼神都变了,正要继续追问,她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抱着他,头一歪就睡着了。
*
宋声声第二天睡醒就忘了昨晚傅城说了什么。
等了好几天,傅城好像也没让她回小水村的意思。
宋声声感觉自己是指望不上傅城了。
她这几天萎靡不振,傅城就当没看出来她情绪不对。
过了两天,傅城带着人出任务。
离开之前,他也不放心。
光线昏暗,傅城抽了根烟,薄薄的烟雾下是张面无表情的脸庞,冷峻逼人。
他掐灭了烟,命令道:“我不在这几天,帮我盯着宋声声。”
底下的人哪能不听上司的话:“是!团长!”
一旁的陆沉渊听见这话,挑了挑眉。
等到四下无人,陆沉渊才开口:“你知道她不老实,不如早点打离婚报告。”
傅城扫他一眼:“她这几天不对劲。”
陆沉渊好奇:“你都不喜欢她,还这么了解她?”
而且宋声声那人就挺笨的,一眼就能看透,压根没必要防着她。
傅城又点了根烟,他平时不怎么抽烟,只有心情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上几根。
从宁城之后。
她就变得不太对劲起来。
扭扭捏捏的讨好他,用的法子也很笨拙。
谁知道她跟他回来,安了什么心。
别的都好说,就怕她…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傻乎乎的上了套,出卖了不该卖的消息。
宋声声那个在农场改造的舅舅,傅城知道的清清楚楚。
准备结婚的时候,宋声声家里人的资料档案什么的都被查了个底朝天。
她舅舅身份敏感,兴许和国外的敌特分子有联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留下的动机。
只是一个姓宋,一个姓霍,两家似乎也早就撇得清清楚楚。
所以结婚时,他睁只眼闭只眼就当她和她那舅舅没关系。
既然跟了他,他也会护着她。
往后回了首都,也和别人一样,住进大院里,不会有人能拿她的身份再说什么。
前提是她,诚心的跟着他过日子。
尽管傅城心里还是不太想同意,但也知道她的小脾气,非要拦着她,她后头还会找机会作个大的。
傅城思忖片刻,摸了摸她的脸:“你非得去?”
宋声声眨眨眼,毫不犹豫的点头:“要去的。”
傅城也想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嗯了嗯,“行。那你去试试,觉得辛苦就不做。”
宋声声解决了这件事,仿佛已经看见自由的美好未来在对自己招手。
她心花怒放,对着他的脸颊毫不吝啬亲了一口。
傅城摁在她腰间的掌心骤然收紧,他的眸色暗了下去,抱着人的力度要将她揉碎。
男人喉结滑动,他哑着声说:“这种时候别胡闹了。”
宋声声还以为他是不喜欢被她亲。
她哼哼唧唧,在他身上拱来拱去,不高兴的想,他以后找别人去亲他吧!
第二天。
傅城请了假,没去部队。
他大清早,趁着她还没醒就出门去买菜。
鸡和肉也不是有票就能买到的。
不过傅城是军官,尤其是连住在干部楼里的领导都对他客客气气。
其他人瞧着也就知道他的身份可能不止是军官那么简单。
因而,他要什么都会给他留一份。
傅城买了些排骨,又托食堂的老师傅帮他杀了只鸡。
顺便还去供销社买了些红枣桂圆之类的,补气血的东西。
回去的半路,忽然冒出一道声音。
“姐夫?”
少女出现在他面前,眼神明亮,惊喜的望着他。
赵小宁等了好一会儿,腿都要蹲麻了。
可算让她等到傅城了。
赵小宁今天特意穿了条棉白的连衣裙,不打眼,瞧着却挺漂亮。
头发绑了个长麻花,放在侧边。
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清纯的白茉莉。
赵小宁记得傅城最喜欢女人穿棉白裙,打扮的清纯懵懂,最好是那种乖巧的笨笨。
她觉得自己今天这个样子,肯定能让傅城多看两眼,记忆深刻。
傅城脸色淡漠,眼底深处隐着冰冷的厌恶。
赵小宁经常教唆宋声声和他离婚。
可以说上次宋声声跑去阳城找沈知书,她也是功不可没。
傅城扫了她一眼,就算打过招呼。
他的目光都懒得往她身上放。
赵小宁压根没想到傅城对精心打扮过的她,竟然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特别的无动于衷。
甚至理都懒得搭理她。
一定是错觉!
赵小宁打起精神,对他腼腆的笑了笑:“姐夫,今儿纺织厂放了假,我正好要去看你和表姐,没想到这么巧,半路就碰到了。”
阳光折射着男人淡漠的冷瞳,他一点没客气:“不要打扰你表姐,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赵小宁笑容一僵,“那我改天再来。”
傅城扯起两个字,极其让人挂不住脸:“多余。”
赵小宁喉咙一梗,傅城对她的态度比她以为的要差得多!
怎么感觉傅城好像不是很待见她?甚至还有几分厌恶?
可是赵小宁自认没有哪里得罪了他,她在外头的名声也不差,是长辈眼中吃苦耐劳、听话懂事的好闺女。
她虽然长得没有宋声声那么漂亮惹眼,可样貌也不差。
傅城没道理厌恶她啊。
赵小宁转念一想,傅城天性凉薄,京城来的富家子弟,性子多少傲气。
他现在只是不了解她。
也没有怎么和她接触过。
她不相信,自己重生一回,还拿不下傅城。
对于傅城,赵小宁势在必得。
没人不喜欢权势的滋味,这个日后会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她不会放手。
他不乐意,不吃就是了。
反正她用的也是傅城的粮票,—点儿都不心疼。
傅城望着她白白软软的脸,水润澄澈的眼眸里仿佛—心—意只装下了他。
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也软软的。
不像昨晚,对他又是掐又是咬,轻声抽噎着说讨厌他。
傅城接过她递来的饭盒,开口问她:“你吃了没?”
宋声声的谎话张口就来,骗他已经可以做到的面不改色了:“没有,没来得及。”
傅城知道她是—点儿都受不得饿的,“走,去我宿舍里吃。”
宋声声笑盈盈的点点头:“嗯,好。”
那边的走廊下,还有不少往这边张望的小伙子,笑容暧昧,还都忍着笑。
组织部的干部听到风声也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瞧见傅团长牵着他那娇滴滴的小妻子,还知道贴心的让人走阴凉的那侧,生怕她被太阳晒着。
可见不管外边的人怎么说。
傅团长还是疼老婆的。
首都来的干部子弟都知道疼老婆,队里有些人却总是把老婆当成保姆使唤,—身的臭毛病。
宋声声本来想挣开被他攥在掌心的手,“在外头呢。”
他往常就是这么说的,很克制,怕让人瞧见影响不好。
这回倒是不怕了。
傅城在部队里,的确不怕被人瞧见。
他扯起唇角,淡淡道:“让他们看。”
宋声声把脸藏在他的背后,像个小兔子似的,跟在他身边。
傅城的宿舍看起来和上次—样的干净整洁。
床头柜上放了几本军用书,她随手翻了下,根本看不懂。
都是很复杂的理论知识。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宋声声才想得起来傅城曾经也是公派留学的高材生。
傅城又在部队里面的食堂打了两个菜。
食堂的老师傅还拿他打趣:“小傅啊,听说你老婆今儿来给你送饭了。”
傅城淡淡笑了下,微不可见,他嗯了声,接着说:“人在屋子里等我,怕她着急,我先回去了。”
老师傅是过来人,对他摆了摆手:“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傅城怕宋声声饿坏了,—路几乎是跑着回去的。
他回了宿舍,支起桌子,桌上摆着白切肉、板栗鸡还有个清炒黄瓜。
他给她递了双筷子:“快吃吧。”
宋声声肚子还很饱,敷衍的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傅城以为是天气热,她没胃口。
他心里琢磨着,还是得在家里装个风扇才行。
宋声声就是娇气难养的花儿,养得不好就蔫巴巴的。
傅城有些时候也会奇怪,她比大院里有些姑娘还娇气。
这倒也不是不好。
叫舍得心疼自己。
她也就这点没那么蠢。
宋声声吃完就打算回家,傅城这些天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眼见着关系缓和了些许,他又有点舍不得。
傅城也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大少爷。
他说:“我这儿凉快,你先睡—觉,睡醒再回去。”
宋声声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乖乖点了点头,说:“好。”
傅城下午还有事儿,不可能留在这里陪她。
“记得锁好门。”
“知道了知道了。”
部队里的宿舍,难不成还有人敢乱闯?
傅城还真是谨慎!
吃饱喝足,天气又热,还真容易起困意。
宋声声脱了衣服,就爬上了傅城的床,枕头被子上仿佛都还留有他的气息。
干净清冽。
她睡相不好,又怕热。
傅城下午拿了西瓜过来,打开门就看见她细细白白的长腿。
宋声声抱着被子睡得迷糊,隐约中听见开门的声音,她的睫毛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部队的军用车看起来也高大威猛。
宋声声得靠爬才能爬上去,傅城在她身后,托了把她的屁股,又给她借了力,把人送进副驾驶。
随后关上了车门。
宋声声被他托了下屁股,小脸通红,很不自然。
上车之后,扭扭捏捏不知道说什么。
宋声声是真没想到傅城这么快就回宁城了。
她本来还想着他这段时间不在家,她又能快活好多天了。
“宋声声,不喜欢回娘家为什么还在这里待了四五天?”
傅城先开了口,冷冷问她。
宋声声不想、也不能把舅舅的事情告诉他。
要知道军人最为正直,肯定不会喜欢她舅舅这样被举报的资本右倾分子。
她觉得自己很聪明,也很有打算。
等熬过了这几年的不太平,舅舅平反之后,她就能跟着舅舅去找亲生父母。
那时候,哪怕傅城要和她离婚也没关系。
她会避开自己在这本书里的凄惨结局。
至于傅城和赵小宁,如果两个人是这本书里的男女主,一定要纠葛在一起,她想拦也拦不住的呀。
只是现在,她还需要傅城,需要他喜欢她。
等到不需要他的时候,不用他提,她也会主动让他给组织打离婚报告。
回过神来,宋声声眨眨眼,小声的撒了谎:“在这儿不用自己烧饭,乡下也凉快些,待着舒坦。”
傅城握紧方向盘,冷笑了声:“你在家的时候我何曾逼你进过厨房?大院食堂不够你吃是不是?家里也有电扇,没让你省用电的额度。”
他冷着脸,说话带着几分规训。
像平时在军营里教训不听话的下属。
宋声声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凶,果然是不喜欢她才如此凶巴巴。
供销社的王姐老公,对王姐那叫一个百依百顺,说话都是哄着的,压根不会像傅城用这么冷硬的语气说话!
不过宋声声因为自己扯了谎,听到这顿严厉的训斥,也没敢生气,反倒心虚。
她眼巴巴望着傅城。
男人的侧脸都很好看。
上天偏爱的相貌,高鼻梁,深眼眶,五官立体,眉目清隽。
怎么看都英俊逼人。
她软声撒着娇:“我又没有乱跑,下次你出任务,我肯定在家乖乖等着你回来。”
说完,她就用漆黑水润的眼睛巴巴盯着他看,似乎要看到他心软消气。
傅城停了车,转过头来,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望向她,深深看了她一眼:“你没骗我?”
宋声声被他这样看着就更心虚了。
但是天高皇帝远,傅城这几天人都不在宁城,怎么可能知道她每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呢?
于是,她顶着高压,毫不犹豫的摇头:“我没有的。”
傅城收回目光,她还真不老实。
真当他不知道,他前脚刚走,她就跑去农场找她那个舅舅了。
“嗯,我信你。”
傅城也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若是…被哄着骗着给人出卖了消息,当了间谍。
他不会客气。
宋声声真的以为自己把这男人给糊弄过去了。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怀疑。
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副驾驶上的小姑娘没心没肺,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傅城把车钥匙还给了驾驶员,把人抱下车的时候,她还没醒。
似乎熟悉了他身上的气息,还往他怀里钻了钻。
她柔软的唇瓣蹭过男人的喉结,傅城心脏一紧,浑身僵了下,接着轻轻摆弄了下她不安分的脑袋,
她可真是…睡着了也在撩人。
刘婶见夫妻两个一道回来,傅团长还抱着声声,牢牢不放的样子不像是生了嫌隙。
夫妻两个看起来感情好着呢。
刘婶说:“傅团长,陆连长带小池出去了,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傅城怀里的人嘤咛了声,似乎是被头顶刺眼的光打扰了睡眠。
他随手将自己的军帽盖在了她的脸上,替她挡掉了阳光。
“嗯。辛苦刘婶了。”
那边陆沉渊抱着已经五岁大的傅落池,男孩儿乖得很,也没闹。
只是在看见国营商店柜台上的巧克力时,说:“陆叔叔,可以给我买一块巧克力吗?”
陆沉渊挑了下眉,有些吃惊:“你爱吃甜的?”
傅落池不喜欢撒谎,他小声地说:“妈妈爱吃。”
说着男孩仰着漂亮乖巧的小脸,特别的礼貌:“陆叔叔,可以吗?”
陆沉渊心里有点来气儿,还有些替他不值当。
这小孩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太喜欢宋声声那个白眼狼。
陆沉渊捏了下他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你妈都不要你了,你还想着她呢?”
傅落池把脸扭过去,藏起来不让人看到:“妈妈没有不要我。”
陆沉渊笑了下:“就这么喜欢她?”
傅落池把脸埋起来,没有说喜欢,过了会儿,他只很小声冒出几个字:“巧克力。”
陆沉渊都不知道说什么。
买完巧克力,塞进他手里。
“她还没有叔叔对你好,不管不问,说扔就扔。”
“妈妈现在已经不会、不会不管我了。”
男孩儿逐字逐句认认真真的为她辩解。
陆沉渊笑了下,他当然是不相信宋声声真的变老实了。
傅城知道她开的介绍信,那天连夜赶去了阳城,若是去的再晚点,宋声声都要忘了她是已经结婚生子的人。
“谁知道她能装多久。”
“小池,自己长点心眼,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陆沉渊叮嘱这两句也是以防万一。
这孩子一点儿都不傻,头脑聪明,学习能力特别强。
就是太执着了。
做梦都会说梦话——妈妈亲亲我。
特别黏宋声声,又不敢真的在她面前索取,只会可怜巴巴等着宋声声从指缝里漏出点亲近给他。
“陆叔叔,妈妈不会卖了我。”
“妈妈现在很喜欢小池的。”
陆沉渊心想宋声声倒是很会说甜言蜜语,好听的话张口就来,难怪一个两个都喜欢她。
他没再多说,把小孩儿送了回去。
傅落池到了家,一直看着爸爸怀里的妈妈,走哪儿跟到哪儿。
傅城低头看了儿子一眼,摸了摸他的脑袋:“妈妈睡着了,不会跑。”
傅落池依然守在床边,这张看起来就像是傅城翻版的小脸,也有着同样的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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