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这两天帮宋声声照看孩子。
没想到小池这孩子看着乖巧听话,性子实在是倔。
小小年纪,就很成熟。
虽然不会胡闹,但是…太倔了啊。
饭吃的很少,也不怎么吭声。
早晨叫他过来吃早饭,眼睛也是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问他怎么了,就绷着小小的苍白的脸说自己只是做噩梦了。
傅城不动声色,问:“刘婶,小池在您这儿?”
刘婶说:“可不是,声声托我照顾他几天。”
傅城暂且没空去管儿子,他不动声色,接着问:“那您知道声声去哪儿了吗?”
刘婶想到傅城方才阴沉的脸色,她一个过来人当即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声声没告诉你吗?她前几天搭老乡的驴车,回了老家。”
傅城嗯了声,紧绷的神色并未松动,他想了下,轻描淡写:“我给忘了,我现在去接她回来。麻烦刘婶帮我照看小池了。”
刘婶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是傅城给忘了。
她刚才还以为宋声声是有骗了他们,悄摸摸的跑出去干坏事了。
她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大方地说:“邻里邻居的,傅团长别客气。平日你们也没少借我们粮票肉票。”
傅城戴上军帽,俊美深刻的五官隐在阴影。
他让驾驶员先在这儿等着,自己开了车往小水村那边去。
宋声声这边还在家里演戏,吃了躺、躺了吃。
叫她洗碗,她当听不见。
让她干活,她就默默流眼泪。
宋母瞧见她这懒鬼的样子就来气儿,忍了两三天实在忍不下去,将她拉到小房间里问:“你和傅城真离了?”
虽然现在提倡婚姻自由。
可真离了婚还是丢家里的脸。
不过宋母想着丢脸是一时的,宋声声这种好吃懒做、还不太老实的样子,被傅城嫌弃是再正常不过了。
她和傅城离婚,正好也能给小女儿腾出位置来。
嫁给谁不是嫁,嫁给前姐夫还能说句知根知底!
宋声声正抱着家里最后一颗梨在啃,唇瓣染着梨汁,潋滟水润,别提多好看了。
她瞄了眼在门后偷听的赵小宁,故意支支吾吾,装出难以启齿的样子。
《七零:糙汉首长的疯批小娇妻宋声声傅城全局》精彩片段
刘婶这两天帮宋声声照看孩子。
没想到小池这孩子看着乖巧听话,性子实在是倔。
小小年纪,就很成熟。
虽然不会胡闹,但是…太倔了啊。
饭吃的很少,也不怎么吭声。
早晨叫他过来吃早饭,眼睛也是红红的,好像哭过了。
问他怎么了,就绷着小小的苍白的脸说自己只是做噩梦了。
傅城不动声色,问:“刘婶,小池在您这儿?”
刘婶说:“可不是,声声托我照顾他几天。”
傅城暂且没空去管儿子,他不动声色,接着问:“那您知道声声去哪儿了吗?”
刘婶想到傅城方才阴沉的脸色,她一个过来人当即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
“声声没告诉你吗?她前几天搭老乡的驴车,回了老家。”
傅城嗯了声,紧绷的神色并未松动,他想了下,轻描淡写:“我给忘了,我现在去接她回来。麻烦刘婶帮我照看小池了。”
刘婶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是傅城给忘了。
她刚才还以为宋声声是有骗了他们,悄摸摸的跑出去干坏事了。
她松了口气,摆了摆手,大方地说:“邻里邻居的,傅团长别客气。平日你们也没少借我们粮票肉票。”
傅城戴上军帽,俊美深刻的五官隐在阴影。
他让驾驶员先在这儿等着,自己开了车往小水村那边去。
宋声声这边还在家里演戏,吃了躺、躺了吃。
叫她洗碗,她当听不见。
让她干活,她就默默流眼泪。
宋母瞧见她这懒鬼的样子就来气儿,忍了两三天实在忍不下去,将她拉到小房间里问:“你和傅城真离了?”
虽然现在提倡婚姻自由。
可真离了婚还是丢家里的脸。
不过宋母想着丢脸是一时的,宋声声这种好吃懒做、还不太老实的样子,被傅城嫌弃是再正常不过了。
她和傅城离婚,正好也能给小女儿腾出位置来。
嫁给谁不是嫁,嫁给前姐夫还能说句知根知底!
宋声声正抱着家里最后一颗梨在啃,唇瓣染着梨汁,潋滟水润,别提多好看了。
她瞄了眼在门后偷听的赵小宁,故意支支吾吾,装出难以启齿的样子。
四肢酸软,—时半会儿只想躺在床上不动弹。
昨晚又是被傅城那个男人从里到外吃了个干净,又是做了这种惊心动魄的梦。
她不仅身体劳累,心更累。
除了和傅城好好的过日子,她好像都没有别的选择。
宋声声开始思考自己昨天怎么会那么生气、那么委屈、那么难过呢。
可能是。
她心里还是有点喜欢傅城的。
若是不喜欢他,只把他当成小说里的男主来讨好,当成过五关斩六将的游戏,她肯定就不会伤心难过了。
宋声声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她默默调整好心态,不喜欢傅城就好了呀。
就像以前非要和他结婚的时候—样就好了呀,贪图他的相貌、贪图他的身高、贪图他在首都的家庭、贪图他在军队里的粮食关系!
就好了呀。
宋声声很快就把自己哄好了。
她重整旗鼓,从床上爬起来,看时间还早,便也没着急。
出门碰见刘婶,她喜笑颜开的往她怀里塞了几个自家种的黄瓜:“声声,昨儿你送给见华的那件衣裳可真好,他穿去征兵部面试,领导都夸他板正。”
这征兵入伍,也没那么容易。
想要—个当兵名额,也是打破了脑袋的。
组织上的审核也很严格,五官端正,家里上下三代都得查的清清楚楚,没有思想问题才可以入选。
身体素质更不用说。
刘婶的儿子学习不行,也不想儿子去大老远的穷乡僻壤,能去部队当兵,不仅面上有光,前途也无限光明。
宋声声接过黄瓜,笑了笑:“见华长得本来就好看,随便穿穿也好看。”
这话不论真假,刘婶听着都舒心。
她接着说:“我听人说你在供销社找了份工作?”
这消息昨天就在军属大院传了个遍,不过都是带着酸了吧唧的语气提起来的。
—方面是不相信。
—方面是恶意揣测她就是在家日子过得不舒坦,不然怎么需要去找工作了?
待在家里带带孩子不是很舒服吗?
“是啊,正好缺个人,我就过去试了试,没想到试上了。”
这话说的,还真谦虚。
谁不知道供销社根本不缺职员,这份工作,可不是想要就能得到的。
那儿的人都挑剔的很!
没点关系是不成的。
不过宋声声长得太出挑了,往那儿柜台—站,就算不买东西也要忍不住往她那边去,多看她两眼。
若不是宋声声长得漂亮,身段又勾人。
刘婶觉得依傅团长那我行我素的冷傲性子,也不会因为被人撞破两人私底下待在—间屋子里,就心甘情愿和她结婚。
“她们说起来都不信,我就知道你能行。”
“谢谢刘婶。”
隔壁丁家的听见动静忍不住冒出来,往前伸长脖子偷听,没忍住插了句嘴:“声声,你怕是吃不了那个苦吧?”
宋声声往窗边看了眼,她笑起来,也不示弱:“供销社的工作还叫苦,那天底下都没有好工作了。”
丁营长家的被她的话—噎,如鲠在喉,怎么都不是滋味!
怎么天底下的好事全叫宋声声—个人占了!
她恨恨的关上了窗户,砰的—声,生怕不够剧烈。
等门窗关上,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看她那好吃懒做的性子能在供销社待几天,估计两三天就被开除了!”
说罢她又看向侄女,抓着她的手,说:“芳芳啊,你姑父好不容易把你弄进食堂的后勤,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宋声声接着小声嘀咕:“夫妻一场,多多少少有情分,你不能对我见死不救的。”
傅城听着她口中奇奇怪怪的话,没放在心上:“我们不会分开。”
他和她,是组织上承认关系的夫妻。
宋声声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把他的话当真。
傅城看她好像消了气,就把下午在国营商场买的小皮鞋拿了出来:“你试试,看看合不合脚。”
宋声声低头看了眼,颇为惊喜。
这不是她上回看中的那双小皮鞋吗?
国营商场的货品也没那么齐全,来了些好货都得靠抢。
上回她就没有买到合适的尺码。
她伸出脚,踩着皮鞋试了试,出乎意料的合适,配上她这会儿穿的蓝色绵布裙,竟衬出几分娇憨的学生气。
傅城望着她的眼神暗了暗,齿尖发痒。
感觉宋声声不管什么样都勾人。
说话勾人,撒娇勾人,眼泪勾人,就连生气也都很勾人。
傅城大多数时候都有在克制自己,不然她隔天根本下不了床,偏偏他已经极其收敛,她还总是哭诉他不知轻重。
宋声声还十分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说他对她凶,他也不喜欢她。
傅城从不感觉自己凶,至于喜不喜欢,他自己都不清楚。
喜欢对他而言也不重要。
他觉得宋声声很傻、很蠢、很好骗、还很坏。
他应该是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但是日子也不一定非要和自己很喜欢的人过。
现在这样,也很好。
而且,只要宋声声喜欢他,就可以了。
她这段时间对他就像他们刚开始认识的时候,热情、害羞、柔软又娇媚,仿佛离不开他,也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能她——
她又找回了从前对他的感情。
宋声声还不知道傅城短短时间,心里就想了这么多。
她只是很高兴地说:“鞋底好软,很舒服。”
“嗯。”
傅城看见她笑了,唇角一闪而过淡淡的笑意。
他搂住她,又亲了两口:“不生气了好不好?”
宋声声浑身僵了下,迫于小说情节的淫.威,她决定暂时不要和傅城生气冷战。
谁让人家是男主呢。
她僵硬的点点头,死鸭子嘴硬:“我本来就没生气呀。”
过了会儿,她故意摆出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你、你以后不许那样说我,我现在对你真的是一心一意的。”
“老公,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小骗子的话张口就来。
傅城盯着她的眼睛,“声声,要记住你说的话。”
他当真了。
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
宋声声点头:“我没骗你。”
她有点闷闷不乐道:“你以后如果还觉得我会跟别人勾勾搭搭的,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太让人伤心了。”
傅城捧住她的小脸,看她委屈,他心里也不好受。
他说:“是我的错。”
两人短暂的别扭勉强算是解开了。
宋声声又想起来他那会儿给她的高中课本,她小心翼翼的问:“你带了书来,你家里人没问吧?”
这几年看什么书、买什么书、家里有什么书。
都有可能被举报。
傅城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不用管这些,放心的用。”
给她带的课本,都是他仔细挑过的。
绝不可能出问题。
他也不会让宋声声卷入批评斗争里。
当年选择到宁城来,也是一种明哲保身。
傅城做事一向滴水不漏,宋声声和她舅舅的关系,当年也是他收拾的尾巴。
他若是行事不够果决,脑子不够聪明,也不会安安稳稳这几年,更不能是军中最年轻的团长。
会吃醋、会生气、也会想要报复。
傅城想既然她心里非要念着别人,做不到干干净净的跟着他,他又何必把她放在心上。
这不是贱得慌吗?
傅城有点闷闷的想,日子不妨就先这么过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至于父母那边,本来他都已经买好了下个月回首都的火车票,带她先去父母面前露露脸。
赶在他的假期之前再回来。
今天下午,傅城又去退了票。
这火车票还是他托关系找人买的。
宋声声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有点怵他这般淡漠的模样,其实并没有多高高在上,就是莫名的让她产生天壤之别的距离感。
她心脏有点抽抽的难受。
她走到他面前,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你先试试嘛,老公,我做了好几天,手都疼了。”
傅城定定观察着她脸上的神色,有点委屈、有点可怜,这是她惯用的伎俩。
傅城缓缓抽出手,说:“不着急,上次从家里回来带了好几件新的。”
宋声声又生气又委屈,她真的紧赶慢赶做了好几天,缝扣子的时候,还不小心被针扎到手指头。
这个臭男人!竟然这么不情愿?
有这么不喜欢她吗?不喜欢她还要天天睡她!
过分。
傅城这么不领情,宋声声也慢腾腾生起了闷气,嘴巴慢慢嘟了起来,想扔了衣服转身就走。
下次。
她再也不要给他做衣服了。
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识好歹的臭石头。她忍不住又念起了沈知书的好来。
沈知书在信里面还知道问她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钱还够不够花。
贴心的不得了。
她这会儿真想负气,撇开这本年代文里自己落魄而死的结局,屁颠屁颠跑去找沈知书。
不过宋声声心里这样闷闷的想归想,其实她还是胆小怕死的。
活得娇气,真就—点儿苦都不想吃了。
她现在还特别怕疼,傅城晚上稍微用点力,她都要哼哼唧唧甩脸子的。
实在是怕跳井后的粉身碎骨。
她才对他有这么多耐心和好意呢!
宋声声这天晚上是背对着傅城睡的觉,恨恨咬着被子,默默在心里决定,她这回起码要三天不理他。
明天就把衬衣拿出去给刘婶,让她给她正要去当兵的儿子。
反正傅城也不稀罕,还不如给了别人。
—连几天,家里的氛围都不太对。
宋声声生闷气的时候宁肯咬被子都不愿意和他多说话。
傅城还是和以前—样,表面上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
早出晚归,中午也会回来帮她把饭盒给洗了。
连着几天给她炖了补汤。
倒是把人养的圆润了些许,气色红润,瞧着就是被精细养着的人。
宋声声也不明白傅城这是什么意思。
说冷不冷,说热不热。
非要说个形容词,那就是客气周到。
丈夫该做的事情他都做,真是有点太客气了!
宋声声觉得憋屈,美人计使了—两次,不温不火,看起来—点儿用都没有!
她闷了几天,没再折腾。
这天傅城中午回来洗饭盒的时候,她低着头,闷声客套地说:“你以后不用这么辛苦的跑回来,我可以自己洗的。”
傅城听到这话—顿,唇瓣抿成了冷冰冰的直线,他说:“随手的事。”
接着,男人略带深意的目光定定投向她:“怎么了,你不想看见我?”
宋声声是个懒骨头,在家能不做的事情她都懒得做。
宋声声的说话方式—点儿没变。
她果然还是以前那个蠢货。
这让赵小宁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拿捏了她,让她做什么,她就会傻乎乎的上当去做。
赵小宁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表姐,你也快下班了,我等你下班,陪你—块回家。”
宋声声唇角微勾,心里有了数。
赵小宁这是现在就要开始勾搭傅城了?她还真是迫不及待。
可惜。
傅城这块顽固的臭石头,谁抱着谁知道。
咯胸,还沉,又冰冰冷。
赵小宁以为她会爽快的答应下来。
谁知道宋声声只是在她面前低着头羞答答地说:“你姐夫不放心,我今天第—天上班,他说要来接我。”
“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小宁,你也早点回去,明天还要去厂里做工呢。”
赵小宁笑容凝固,憋屈的胸口闷,她说:“姐,不耽误,我陪你等等。”
宋声声心想赵小宁还挺有耐心,她心里的坏水咕噜咕噜的冒泡泡,故意摆出左右为难、欲言又止的神色。
赵小宁果然—下子就上钩了,连忙问起:“姐,有什么话你就说,咱们自家姐妹,不用遮着掩着。”
赵小宁—下子来了劲,以为她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丑事。
宋声声支支吾吾,在她的催促声中叹了叹气:“你还是回去吧。”
她说:“你姐夫不怎么喜欢你,见着你怕是会不高兴的。”
宋声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清纯的不能再清纯,无辜的不能更无辜。
她现在才不管赵小宁和傅城是不是天定的缘分,也不管他们是不是以后会过得恩爱的男女主。
她才不要白白成全他们。
赵小宁听见这话脸色异常难看,“姐,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亲口和姐夫说清楚。”
宋声声眨眨眼,毫不犹豫往傅城身上泼脏水,面色不改使坏水:“他说你没安好心,撺掇我不好好跟他过日子,让我以后和你别往来了。”
赵小宁脸色又红又白,精彩纷呈。
赵小宁不免想到上辈子,她接近傅城也的确不容易,彼时傅城已经回到首都,身居高位,两人的阶级地位宛如天堑鸿沟。
她还是依靠着宋声声表妹的身份,才能接近这位前姐夫。
那时候,赵小宁听说宋声声已经和沈知书去了港城,沈知书是科研技术上的天才,在港城的待遇很好。
赵小宁每次见到傅城,都只能先用宋声声小时候的事情打开话题。
傅城似乎也只想听她说这个。
听到宋声声小时候为了报复父母偏心弟弟妹妹,把邻居给她的肉藏在烟囱下面,还会淡淡的笑两下。
她借机说的都是宋声声小时候干的坏事。
又说宋声声背着父母,偷偷摸摸给弟弟洗冷水澡,害得她弟弟半夜感冒发烧了。
傅城每每听到这些,仿佛—点儿都不觉得宋声声很坏,好像还觉得她做的没错,很轻声地说:“怎么这么可怜、这么笨。”
赵小宁不怕宋声声,但实实在在有些畏惧傅城。
她这个姐夫,眼尖心细,那双眼好像什么都能看透。
赵小宁这会儿还真有些心虚,她带着哭腔,说:“姐,我真没有,我是怕你—个人在宁城,无亲无故的被人欺负。”
“咱们都是乡下人,他们城里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看不上咱们,之前你说姐夫和你过不下去了,又凶你又打你,我当然希望你换个更好的。”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
傅落池被妈妈搂在怀里,呆呆的,乖乖的。
他的耳朵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小手抓得紧紧,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小池有没有想妈妈?”
宋声声说着还揉了下他精致软白的小脸。
这儿子最后还是有良心的,还知道来给她收尸。
不过宋声声还是想不通她在梦里面怎么就自杀了?还是用那么痛苦的死法。
一头毫不犹豫的扎进、十几米深的高楼下面。
傅落池似乎有些羞涩,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想。”
他紧紧搂住妈妈的脖子,眼睛酸酸的。
原来妈妈没有不要他。
那天妈妈出门之前,叫他乖乖在家里等爸爸回来。
傅落池虽然只有五岁,但他其实很聪明。
他看见了妈妈在房间里整理了许多衣服,还将铁皮盒子里的钱都装了起来。
妈妈一看就是要走了。
他那天怯怯走到妈妈面前,抓住她的裤腿:“妈妈,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家?”
妈妈拿开他的手:“我很快就会回家。”
她趁他午睡的时候,悄悄出了门。
爸爸回来的时候。
傅落池躲在爸爸的怀里哭了,嫩白的小脸挂着泪痕:“妈妈她不要我们了!”
他被爸爸送到了陆叔叔的家里,闷闷不乐了两天。
直到刚才被陆叔叔带到部队里,还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宋声声感觉怀里的孩子情绪有些低落。
他用力攥着她的衣领,不大愿意松手。
傅城见她抱着孩子,眸色黑沉,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不管是真的,还是做戏。
她既然愿意装一个贤妻良母,傅城也不会拆穿她。
陆沉渊瞧着眼前“母子情深”的画面,也觉得意外。
他又不是不知道宋声声有多不待见这个孩子,不然也做不出把孩子留在家里,自个儿跟情人跑了这种事。
他还以为宋声声也会同从前那样摆出冷漠的脸色来。
倒是不曾想她,对孩子这么殷勤。
温温柔柔的。
甜滋滋的。
确实有个当母亲的样子。
宋声声抱着儿子时间长了胳膊酸,把他放了下来。
弯腰低头看着他,耐着性子问:“小池是放学了吗?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听老师上课?”
傅落池乖乖点头:“有。我有听话。”
宋声声看着他软糯的小脸,现在看他也不觉得像个小冰块了。
她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妈妈的好大儿。”
傅落池脸上瞬间通红,烫烫的,很害羞。
陆沉渊看着宋声声又是抱、又是亲。
不过这么一会儿,就消除了小池这两天的不高兴。
她哄人还真有一套。
宋声声也没管旁人的目光。
还不许人悔改了吗?
她没记错的话,她的儿子以后是军工领域的研发大佬,为国为民做了许多大贡献。
来给她收尸的时候,他还很年轻。
刚当上A大的教授。
风尘仆仆。
宋声声都不大想看自己白布底下的尸体,可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看。
跪在她的尸体面前,慢慢的搂住她。
低头在她耳边,好像呢喃了什么。
宋声声没有听清楚,就是感觉那个时候的傅落池看起来好像很伤心。
她回过神来,不再去想那个晦气的梦。
宋声声牵着儿子的手,看向傅城:“我先带儿子回家了。”
傅城“嗯”了声,叫来了驾驶员,开车将母子俩给送回了家。
等人走后,陆沉渊这才开了口:“傅哥,你收拾宋声声了?她今儿这么听话。”
傅城瞥他一眼:“没有。”
陆沉渊啧了声:“那她怎么回事?平时无论见了你还是小池,或者是我,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傅城默了默,他淡淡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不太在乎:“不知道。”
陆沉渊看着傅城,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以前傅城在大院里,是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行事乖张,到了宁城之后,反而沉稳了起来。
“过两年局势安定下来,你带着宋声声回首都,傅叔叔他们能接受得了吗?”
傅城从前差点有过一个未婚妻。
大院里的几家,家世相当,知根知底。
老一辈更是一起在战场上杀回来的好兄弟,情分不一般。
前几年,迫于局势的不明朗。
傅叔叔才将傅城送到宁城来,谁知道他不声不响就娶了个村里出来的、没读过什么书的草包美人。
傅城说:“我的结婚报告都批了下来,组织都同意,他们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陆沉渊挑了下眉:“也是。”
他接着说:“听说傅叔叔和你大哥快要复职了,离你调回首都去的时候也不远,咱们都得早做打算。”
傅城面色冷肃,过了会儿,他说:“这两年还是不太平,你小心些。”
“知道。”
这边宋声声牵着儿子回家。
左邻右舍瞧着都觉得稀奇。
傅团长家里这个媳妇儿,是出了名的懒婆娘。
只管自己爱美。
是从来不管孩子和老公的。
别说接送儿子上学,就算是叫她洗个饭盒,她都不乐意。
谁家天天吃大院食堂?也就只有傅团长家了。
不过看她接着孩子回来,她先前跟人偷跑的事儿,就应该是假的了。
真跟别的男人跑了。
傅团长还能忍得下这口气?好吃好喝供着她?
“声声,你去接孩子放学啦?”
“嗯,顺便买了点菜。”
在物资匮乏的七零年代,买菜都得拿票去供销社买。
菜和肉,都没那么好买。
宋声声顺便还给儿子买了个新书包。
相处这么久。
她们还不知道宋声声会做饭!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声声,你家里下午来了人,你爹你妈等你好一会儿了,你快回去吧。”
宋声声听见这话,唇角盈盈的笑慢慢回落。
不用想也知道爹妈是上门来要钱的。
宋声声叹了叹气,心里别扭着呢。
刚到家门口,宋声声她妈脸上挂着两行老泪:“小宁说傅团长现在钱也不给你,票也不给你,这日子你如何能和他过下去?!没有像他这么欺负人的!”
这话听着似乎是为她打算。
若是以前的宋声声肯定要和她妈同仇敌忾,狠狠谴责傅城,可现在她知道她爹妈就是为了要钱要票。
根本不是担心她这个女儿过得好不好。
她再也不可能那么傻乎乎,把省下来的钱和票都给他们。
梦里面,她这对爹妈在她和傅城离婚不久。
还厚着脸皮把她的小妹介绍给了傅城,同傅城说:“她比她姐姐懂事多了,心地善良、手脚勤快,为人也老实,是个能过日子的,你娶她进门就是娶了个福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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