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全文
  • 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全文
  • 分类:科幻灵异
  • 作者:烽火尽染
  • 更新:2024-11-17 10:30:00
  • 最新章节:第10章
继续看书
吕颂梨手往后背一扯,将那件湿漉漉白色披风,直接扔到赵郁檀脸上。
赵郁檀不自觉地颤了颤。
赵郁檀的婢女红豆连忙将白色披风抚开,愤愤道,“你干什么?”
谢湛看着吕颂梨拧了拧眉。秦晟眼神则一直在地上赵郁檀。
这时,赵郁檀的表妹郭艳将手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气势汹汹跑过来。
“吕颂梨,你也太欺负人了!”
吕颂梨借着巧劲躲过了郭艳,她自己倒摔了个屁股墎儿。
吕颂梨眼神一直留意着赵郁檀,赵郁檀只颤动了一下,别人会认为这只是冷颤。
她居高临下地对着躺在地上的赵郁檀说道,
“赵郁檀,这是你硬要我穿上的披风,还你。”
赵郁檀的眼皮颤了颤,被吕颂梨注意到了,她心中了然。
一旁的秦晟,也看到了赵郁檀眼皮颤动的动作,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吕颂梨的一举一动让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她这是在怪赵郁檀?”
“确实是因为这件白披风才认错人的。”
红豆尖声质问,“吕二小姐,我家小姐是怕您着凉才把披风给您的,您倒怪上了我家大小姐了?”
墨冰不甘示弱地反击,“胡说,当时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去取披风了!”
红豆见状大声哭道,
“大小姐,你太冤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双方这么一闹,周围议论纷纷。
郭艳大声呵斥,“吕颂梨!你别太过分”
谢湛一言不发,眉头拧得更紧了。
吕颂梨置若罔闻,甩锅自保谁不会。况且,赵郁檀可不一定无辜。
郭艳顿时调转矛头,直指秦晟。
“秦晟,你瞎吗!这吕颂梨都这么欺负你未婚妻,你屁都不放一个!”
秦晟双手环胸,像看白痴一样瞟了她一眼。
墨冰顿时不乐意了,嘀嘀咕咕。
“我家二小姐药罐子还能撑着,这赵小姐倒是晕的快,莫不是心虚。”
墨冰的话一出,让众人议论声更甚。

《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秦晟吕颂梨全文》精彩片段

吕颂梨手往后背一扯,将那件湿漉漉白色披风,直接扔到赵郁檀脸上。
赵郁檀不自觉地颤了颤。
赵郁檀的婢女红豆连忙将白色披风抚开,愤愤道,“你干什么?”
谢湛看着吕颂梨拧了拧眉。秦晟眼神则一直在地上赵郁檀。
这时,赵郁檀的表妹郭艳将手上的包袱往地上一扔,气势汹汹跑过来。
“吕颂梨,你也太欺负人了!”
吕颂梨借着巧劲躲过了郭艳,她自己倒摔了个屁股墎儿。
吕颂梨眼神一直留意着赵郁檀,赵郁檀只颤动了一下,别人会认为这只是冷颤。
她居高临下地对着躺在地上的赵郁檀说道,
“赵郁檀,这是你硬要我穿上的披风,还你。”
赵郁檀的眼皮颤了颤,被吕颂梨注意到了,她心中了然。
一旁的秦晟,也看到了赵郁檀眼皮颤动的动作,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吕颂梨的一举一动让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她这是在怪赵郁檀?”
“确实是因为这件白披风才认错人的。”
红豆尖声质问,“吕二小姐,我家小姐是怕您着凉才把披风给您的,您倒怪上了我家大小姐了?”
墨冰不甘示弱地反击,“胡说,当时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去取披风了!”
红豆见状大声哭道,
“大小姐,你太冤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双方这么一闹,周围议论纷纷。
郭艳大声呵斥,“吕颂梨!你别太过分”
谢湛一言不发,眉头拧得更紧了。
吕颂梨置若罔闻,甩锅自保谁不会。况且,赵郁檀可不一定无辜。
郭艳顿时调转矛头,直指秦晟。
“秦晟,你瞎吗!这吕颂梨都这么欺负你未婚妻,你屁都不放一个!”
秦晟双手环胸,像看白痴一样瞟了她一眼。
墨冰顿时不乐意了,嘀嘀咕咕。
“我家二小姐药罐子还能撑着,这赵小姐倒是晕的快,莫不是心虚。”
墨冰的话一出,让众人议论声更甚。
徐家后院。
吕颂芸正在坐月子,门口和窗户都是关上的,就怕产妇见了风。故而吕颂梨进去后感觉屋里有点暗,但她视力好,一眼就看到了靠坐在床头包着花布头巾的自家大姐。见她脸色红润身形丰腴,吕颂梨便知她产后恢复的还可以。
吕颂芸抱着孩子在喂奶,示意妹妹坐过来。
先是问了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吕颂芸想知晓妹妹内心的想法,毕竟她知晓自家妹子之前很在意谢湛,然后和自家妹子聊来下关于生孩子的事情,她婆家生的全部是儿子,现在唯一盼得就是有个女儿。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闹声。
“哇,阿奶,阿娘,快来!”
一开始吕颂梨也没将这哭闹声放在心上,只以为是孩子们之间打架了而已,前院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徐二嫂等人都在呢,轮不到她这客人来多管闲事。
直到徐老太太快跑到后院找到了她,神情焦急地问她,“他小姨,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马车?”
吕颂梨急人所急,问也不问原因,就先大声吩咐下去,“墨冰,墨冰,赶紧让刘叔套车!”吩咐完,才问徐老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谢谢!是我家晧晧出事了,他被花生仁卡住了喉咙。需要赶紧送往医馆救命。”
“亲家太太,走,我和你到前院看看孩子去。”吕颂梨上前挽着她就往前院走去。
徐晧?好像这娃才两岁大吧?徐家怎么回事,怎么会给这么小的孩子吃花生仁?
后来吕颂梨才知道,是七岁的堂哥徐荣得了几粒花生,吃的时候,本着好东西要分享的原则,分给了两岁多的徐晧两粒。
等她赶到时,孩子呼吸困难,脸色青紫,已经在翻白眼了。
情况紧急,顾不上什么了,吕颂梨说话间就上前将孩子抱过来,然后采用海姆立克急救法。
一次,两次,三次……
她的动作是有规律的。
“这是干什么啊?赶紧把孩子送医馆啊!”
“对啊,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救人,简直胡闹。”
徐家的动静很大,周遭的邻居听到孩子出事了,都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当他们看到徐家人不赶紧把孩子送去医馆,反而任由一个姑娘施为,都觉得徐家在胡闹。
徐老太太拦着明显因为周围人的话而内心动摇了的丈夫和大儿媳。
前院出了那么大的事,吕颂芸也坐不住了,穿上一件厚外衣就出来了,看到妹妹似乎是在救人,心里也是急死了。
徐老太太也看到三儿媳出来了,但此刻她也顾不上她。
当吕颂梨的额头上沁出了细汗时,孩子哇的一声,指头大小的花生仁从他口中掉了出来。
“出来了出来了!”
皓皓将卡在喉咙的花生仁吐出来后,像是吓坏了,本能地抱着眼前人的脖子放声大哭。
吕颂梨僵着身子,任由小家伙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哭泣着。
“晧晧!”被人通知,一路小跑回来的徐二嫂一进家门刚好就看到儿子被救回来的这一幕,当下喜极而泣。
她上前,将小家伙从吕颂梨怀里拔出来,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儿子放声大哭。
蒋氏白了他一眼,“是像你,你就得意吧。”

回到晓风小院,吕颂梨很好奇什么流言能把赵郁檀逼得自戕了?然后便让墨冰派人出去打听一下。
长安城中,确实如吕颂梨所料,都在议论昨晚的事。
“听说了吗?恭王府的赏花夜宴有两位贵女掉入湖中被人救了上来。”
“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大女儿和御史吕大夫的幼女。”
“只是救她们的人,是分别的未婚夫。”
“啊?”
“这事我也知道,听说在水里,两位贵女把来救的男人搂得死紧呢,身体也紧紧缠着。”这人越说语气越暧昧。
“我也觉得不能怪她们,她们的未婚夫下水救人时,没把人认出来,救错人的是他们啊。”
“话虽如此,但你要是她们的未婚夫,每每看到对方,都想起未婚妻被对方抱过搂过身体贴贴,心里能没有疙瘩?就比如你李四,成亲前你老婆被张三搂过抱过,你成亲后,经常看到张三在你跟前晃悠,你会怎么想?”
“可是总不能因此就解除婚约吧?不至于不至于。”
有人神神秘秘地说道,“这两桩亲事,新郎新娘怕是得换一下。”
“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如果真这样决定的话,这吕家小闺女倒了大霉了。落个水,把好好的未婚夫给丢了。”
“我也听说了,这里面有隐情,好像是赵大小姐动了手脚,两人才落水被人救错了的。而且被救上来时,她还装晕呢。”
“啊,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吗?那赵大小姐图啥啊?”
“图啥,图人未婚夫呗。”
那晚的事迅速地在长安城老百姓里流传开来,各种猜测都有,越传越不堪入耳。
说什么两位贵女在水中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啊,贵女缠上去的时候,郎君们都起了反应,气息不稳啥的。双方抱住时,借着湖水的遮掩这样那样啊。
听到传回来的消息,吕颂梨敢肯定,这长安城里的流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估摸是赵家无疑了。虽然她爹吕大人也出手了。
赵家后院,闺房内一片狼藉,赵郁檀这会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脖子上的一道勒痕被拿巾子围住了。
罗氏:“别哭了,仔细哭伤了身体。”
赵郁檀头依旧埋在被子里,“娘,怎会如此?”
她只不过想利用落水救错人一事借助舆论快点嫁给湛郎而已。
“唉,失算了,你父亲说,发现有另一股人马混水摸鱼,趁机生事,才让流言蜚语朝你一面倒……”女儿被污至此,罗氏也是又惊又怒。
赵郁檀抬起头,眼睛红肿,“是吕家吗?”
“嗯,吕家反应太迅速了,恐怕早有防备。”提起这个,罗氏就想叹气。
其实不止吕家,和他们赵家不对付的老对手也出手了。

“坏御史?他干什么?”

“王海清王青天之前丢了官帽就是他参的。”

“可不是,当朝邹大贪官,也是他收集证据弄倒台的。”

说着说着,老百姓自己都糊涂了,这吕御史,好官也弹劾,坏官也弹劾,那他自己到底是个好官还是坏官啊?

在古代,灌输给老百姓的认知里,都是非黑即白的,不是好人就是坏人,没有灰色地带。

“她爹怎么样我不懂,但这女娃挺仗义的呀,又不坏。”

一群蠢货!赵彬心中冷嗤。

吕颂梨和赵彬对峙着,整个人老神在在的,即便听到周遭的人对她爹的评论,她依旧脸色不变,仿佛他们谈论的不是她亲爹一般。

秦晟抓着马鞭的力道又紧了两分,看向吕颂梨的目光怪异,这女人就是个胆大妄为的主,也不知道她有何倚仗,这样挑衅赵彬,她难道就不怕赵彬一气之下给她一鞭子?

这时秦珩溜溜达达地过来了,打破了两人对峙的局面,“赵彬,你不是身负紧急公务吗?不好再耽搁下去了吧?”

赵彬闻言,最后深深地看了吕颂梨一眼,然后与秦珩道,“罢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此次我便不与尔等计较。”

他最后看向秦晟,“放手!”

秦晟朝吕颂梨抬了抬下巴,吕颂梨秒懂,拉着她娘迅速远离赵彬,秦晟预计距离足够远之后,才放开手中的马鞭。

拿回马鞭,赵彬冷哼一声,然后目光阴沉地在吕颂梨、秦晟、秦珩身上扫了一圈,最后翻身上马,离开了。

赵彬走后,人群四散去了。

那汉子带着孩子过来再次向秦家兄弟道谢,秦晟安慰了他几句,就让他带着孩子离开了。

秦珩朝蒋氏和吕颂梨母女二人走来,途中示意秦晟跟上。

秦珩笑眯眯地走过来,和蒋氏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夸吕颂梨,“吕伯母,吕二小姐刚才真是多谢你仗义执言了,不然阿晟可能就要有麻烦了。”

“哪里哪里,你们兄弟二人也为是了救人,小女她帮说两句话是应该的。”蒋氏说完这句,目光就落在秦晟身上去了,“刚才我都看到了,这孩子身手真俊。”

吕颂梨无奈地看着她娘。

秦珩脸上的笑容渐深,出言邀请她们上去三味轩二楼。

眼看着她娘意动得就要答应下来了,吕颂梨连忙喊了一声,“阿娘,咱们出来挺久了,该回去了吧?爹在家都等急了。”

怕她还不清醒,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她用眼神疯狂暗示蒋氏,

她的亲娘啊,您老又不是第一回当丈母娘了,何必见个好的就走不动路啊?

她知道自己家母亲很中意秦晟,但秦家真不是一个好去处啊。后期整个秦家被连根拔起,收押的收押,流放的流放,这样的罪名,她爹的小身板扛不住这么大的事。

但是秦家做为最后的大赢家,尽管赢得惨烈,他们能不能得罪就尽量不得罪吧。故而她凑近了她娘的耳畔,故意压低了声音道,“阿娘,可别忘了吕谢赵三家那边都还是一团乱呢。咱们这边绝不能行差踏错被人抓了把柄。”

上次秦家兄弟来访,她就知道他们五感敏锐了,她相信这次他们也一定能听清她的话。

吕颂梨的提醒还是很有用的,蒋氏犹豫了一下,便道,“时间确实不早了,世侄啊,我们得回去啦。”

秦珩笑容不变,仿佛没看到母女二人的眉眼官司,“那也行,改天等伯母有空,我们做东,请伯父伯母来喝茶。或者等过段时日我大婚,还请伯母前来喝杯薄酒。”


吕颂梨睡了个午觉起来,带人将院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

收拾库房时,吕颂梨发现了原主珍藏了好些无用的东西,一问才知,这些都是谢家每年送来的东西。

吕颂梨可不是原主,对这些价值不高的玩意儿可生不出什么怜惜之情。将它们扫地出门倒不至于,卖个二手也不值什么钱。只能先归笼起来,找个角落放着,等与谢家的事一了,就把它们全赏给下人好了。

吕颂梨还在屋子里发现原主给谢湛绣的荷包、制的扇子以及淘换来的质量上乘的狼毫笔……每一件都用心得很。

她之所以开始收拾院子,是因为发现原主偷偷给谢湛做了套里衣!

现在这院子是她在住,她不能容忍这些东西在她跟前碍眼。

吕颂梨决定了,将那些本该送给谢湛的珍品,都一一分别送给家人,送给谢湛这些,太不值当了

而她处理完那些碍眼之物之后,就无所事事了,便想去找本书来看。

她发现书架里只有寥寥几本,甚至书面都落灰了。她翻了一下,都是《孝经》、《女戒》之类的,唯独《山川志异》还被放在最底下。有两本话本,讲的贤妻良母,她看了两眼,扔到一边儿去了。这几本书除了《山川志异》是她弟弟送的之外,另外几本都是原主先前跟着赵郁檀玩得好的小姐妹团送的,借口就是她以后当谢家大少奶奶要用到,原主奉若至宝。

吕颂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索性拿了一根钓竿和提着一只木桶到自家池塘去钓鱼,就当放松了。

吓得墨冰连忙跟上。

她刚钓上四五条七八两约巴掌大的鱼儿,就看到陈管家带着小厮匆匆经过。

墨冰将人喊住,“陈叔!”

陈大管家停住脚步,才注意到他家二小姐正在钓鱼,当下就笑道,“二小姐带着墨冰在钓鱼呢?”。

“嗯呢,陈叔一会回头的时候拿两条呗。这鱼不大,但活蹦乱跳的,肉质一定很嫩。”吕颂梨戴着一顶帷帽。

“行,回头我定提两条回家。我这还有事,先走了,二小姐你们慢慢玩。”说话间他脚步不停。

“陈叔,何事这么急?”墨冰追着他后背问。

“秦家人到门口了,想来拜访老爷,你说急不急。”

墨冰点头,“哦,原来如此。”

吕颂梨一听,秦家?这个时候能登她家门的秦家,定是和赵家有婚约的秦家。

她一想,原书中秦家两兄弟结局好像不是很好,一个为女主挣了偌大的荣耀却送了命,另外一个显然也是大冤种,真可谓被男女主吸干了血液。

“墨冰,你继续在这里钓鱼,我去找一下阿娘。”吕颂梨将手中的钓竿塞进墨冰手里,提着裙摆往主院跑去。

墨冰下意识握紧了鱼竿,看着已经走远的二小姐,赶忙让人跟上。

吕颂梨刚到正院不久,秦家人就到了,秦夫人病重来不了,是秦家长子秦珩和秦晟一起来的。

蒋氏让吕颂梨乖乖待在花厅内闱,。

秦家的来意很简单,一来是携礼上门慰问吕颂梨这个伤患,二来是表态秦家愿意为此事负责的态度。

“这事儿,贵府二小姐和阿晟都很无辜,她落水是意外,秦晟救人没错,但都因此遭受了无妄之灾,婚事都出现了波折。”

“事已至此,毕竟与吕二小姐有肢体接触的人是秦晟。如果吕家需要我们秦家负责,我们表示很愿意,如果不需要,我们也不纠缠,一切依着吕家的需要来。”

秦珩的话让吕家二老很满意。

看着秦晟一脸不情不愿,吕德胜脱口问道,“那赵家呢?”

秦珩笑笑,“赵家不是问题,我们秦家已经同意解除两家的婚约。”说着,他还伸手揉了揉秦晟脑袋,“吕大人和吕夫人别介意,他今早刚被人退婚,还有点缓不劲来。”

吕德胜叹了口气,他见过秦晟打马游街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样的少年郎还被人退了亲。

虽然秦家做事爽快,但他们家是闺女,容易吃亏,慎重迟疑在所难免。

秦珩的声音很好听,说话也不徐不疾的。

吕颂梨忍不住微微扯了扯帘子往外探了探头,想看一眼。

她才看过去,那边的人立即就察觉了,一双充满锐意的眼睛攸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吕颂梨只觉得头皮一麻,这是秦晟?昨晚光线太暗,她当时的心神也不在对方身上,所以根本没有细看过他。

她没想到秦晟竟然长了一副亦正亦邪的脸,五官瘦削有型,脸型棱角感很强,这种长相可以很正,但是也可以很坏。鼻梁细窄,加上局促的眉间距,看人时,给人一种你被锁定了的感觉,攻击感很强。

认出吕颂梨后,秦晟眼神的锐意顿减。但很快他又皱起眉头,这女人怎么这样看他?像是刚认识他一样。

看着他那张脸,吕颂梨着实愣神了一会。

这秦晟既然直直瞪着她,还看还看?不知羞!

这张脸配这副性格,真是暴殄天物,吕颂梨嫌弃地扭过脸去。

吕颂梨稍微将视线移了移,落在他身旁的秦珩身上,秦珩自带一种成熟气质,兼顾儒雅与坚毅。

秦珩似乎察觉到什么,顺着眼神看到了吕颂梨,愣了一下,然后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她被抓包了,还是兄弟二人。吕颂梨扯了扯嘴角尬笑,然后往旁边一躲,尽量保持平静的情绪。

花厅里没别人,秦家兄弟两人的反应吕父吕母都看在眼里,明了他们是发现躲在里面的闺女了,秦家兄弟的反应也比较友善。

秦家兄弟二人没呆多久就告辞了。吕德胜亲自去送客,对比谢家来说,秦家得到的待遇更高。


蒋氏好笑,“不是要说怎么对付你爹吗?怎么反倒夸起你爹来了?”

吕颂梨理直气壮的道,“做好的地方当然得夸啊。”

“那你说说,如果你是我的政敌,你会怎么对付我?”吕德胜问,他刚才听了她对自己的分析,总结得很深刻,他突然期待起她会用什么办法来扳倒他呢?

前面说的只是铺垫,见她爹认真了,吕颂梨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引出她的目的,“如果是我来做爹的对手,第一步我就先培养一个像爹这样能言善辩的人,然后找个机会让皇上发现他。”

“第二步,联合尽可能多的大臣,上奏皇上,给爹您歌功颂德,往死里夸您这些年立下的功绩,提议皇上给您升官。等皇上真的给您升了官,您便不是御史了。空出来的位子再提醒皇上想起之前安排的那个人。”

“最后一步,您官居高位,我再安排人在您经手的差事里挖几个坑,到时将它们暴露出来。这时,皇上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类似您这样能言善辩取代了你之前御史的位子,您又犯了大错,您说皇上还会像之前那样一直护着您吗?”

“不会。”吕德胜诚实又艰难地摇了摇头。

“届时,便是除掉您最好的时机了。”一套组合拳下来,她爹不废也得废。

闻言,吕德胜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样搞的话,他指定会在阴沟里翻船的。

她娘怔怔的,显然也被她的话吓着了。

吕颂梨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何况这不符合原主的性子。她也不是故意这么吓唬她爹娘的,还是目前形势太严峻。

尽管老爹说不用担心,但吕颂梨估计,此一役之后,他那些政敌们再次看到了她爹的威胁性,有些人要坐不住了。

而且拳打出去,收回来之际,也是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的时候。

蒋氏回过神来,怔怔地道,“阿梨,你真聪明。”

“闺女,你近日的表现叫你阿爹刮目相看。难道你以前都在藏拙吗?”吕德胜不敢相信,小闺女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政治才华。这是他一直期待在长子次子身上能挖掘出来的却最终没有的东西。

她有识人之明,有对局势的清晰认知……

“爹,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以前娇娇怯怯的,人也安静,遇事不会多言。但自打你发现谢家有退婚的意图后,你整个人像是放开了一样,像是不在意了。”

“难道不是吗?谢湛误你啊!我和你娘都是这么觉得的。之前的你是按照谢家宗妇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现在才是你真实的性子。”

吕德胜和自家夫人讨论的时候,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想是这么想,但吕颂梨觉得自己有必要小声地解释一下,“爹,我并不是藏拙,那天落水之后,突然就会的。”

他们一家人是天然的同盟,这可不是后世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罪不及妻儿的年代,古代实行连坐制,一人犯罪,全家受牵连。

她在后世读书,有一句犹太人的名言她印象特别深刻,对你好的人会一直对你好,你对别人好的,他们不一定会对你好。

吕家夫妻一直对原主很好,吕颂梨觉得自己成为他们的女儿,不管性格如何变化,他们还是会对她好的。

这也是穿过来之后也没太收着自己一味地模仿原主的原因。

吕德胜一拍大腿,“你这是突然开了窍了呀!和藏拙一样的。”

蒋氏突然双手合十,“老天保佑。”

她这也算是和她爹娘交个底,至少接下来她爹要真的遇上什么事,她也能帮上忙,不会被排除在外。

蒋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朝大门走去,左右看了看才将大门给重新关上,“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不能被外人听了去。”

吕颂梨失笑,“娘,此计我既然提出来了,自然有应对之法。”

“为娘刚才也听明白了,你那法子能奏效,就在于联手请皇上给你爹升官这一点上,那是不是说,让你爹不接受不就行了?或者让皇上不答应他们。”

“不行的,如果皇上不答应,那么压力就全来到了皇上这边,相当于爹给皇上带去了麻烦,这不好。”

“那就让你爹拒不接受。”

“不接受?要是对方不断加码呢?升到从四品,娘你不动心,接着往上,正四品?从三品?正三品?就算娘你不动心,别人呢?比如大哥大嫂还有大姐弟弟他们。”

“唉,闺女,你说你爹该怎么办?”蒋氏发愁,她莫名地有种预感,女儿的假设会成真。

“阿爹,首先,你派人留意一下,接下来市井上有没有类似你这样能言善辩的人才崭露头角的。不必广撒网,只需留意长安城里皇上微服私访时最喜欢去的一两处地方以及在文人墨客中名气最大的三大酒楼就行。”吕颂梨从来都不小看任何人。

“然后,阿爹你找个机会向皇上表忠心,表示你愿意一辈子不升官,为他挡住所有攻向他的不好的言论。大概意思就是这样,具体怎么说,爹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就不班门弄斧了。”像康成帝这样的人,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说。

“调皮!”

“最后,阿爹要不断精炼自己的业务能力,让别人无法取代自己,那就谁也撬不动你屁股底下的位子了。好啦,我说完啦。”

“一会我去书房看书!”吕德胜突然有了深深的危机感,闺女说得对,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努力一下,他喷人的水平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

“做完这些,阿梨刚才提出的那个毒计万一有人用了,是不是就不灵了?”蒋氏问。

吕颂梨心想,她还有一计更毒辣的。不过考虑到她爹娘今天已经承受太多了,就不提了罢。而且她也有把握,如果那样的毒计真有人用来对付他们吕家她也能很快察觉。

“你这孩子,你爹刚下朝回来,你也不心疼心疼你爹。把这些话留到你爹休息好了再说嘛。”

“不不,我不累,”吕德胜转头对吕颂梨说道,“阿爹很高兴你能和阿爹说这些。”

天知道这一路走来他独自摸索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小闺女今天和他说的话,像是一盏灯照亮了前路一样,他对接下来要走的路心里突然就踏实了。

“阿爹,阿娘说得对,这两日您太操劳了,一会吃了午饭,就去歇歇。”

“好。”吕德胜应了下来,闺女刚才不说他还不觉得,现在说了他就感觉到了从身体深处传来的疲惫感。

吕家今天的午饭摆得特别早。

吃饭的时候,吕德胜无意中提到,过几天,皇上应该会有赏赐下来。

吕颂梨闻言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正好吕德胜说完后也像是意识到什么,然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父女俩对视一眼,都在眼中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个机会呀。

吃过午饭,吕德胜去午睡。蒋氏带着吕颂梨收拾礼物,一会她要出门,去一趟徐家看望她大姐,这是昨天就说好了的。

趁着天气好,蒋氏就催她出发了,想让她早去早回。

吕颂梨管这次谈话叫《给老爹的风险规避应急计划及其五年后的职业规划方向》。

吕德胜一直到年逾古稀时仍然记得,这一年,仅有十五岁的小女儿吕颂梨,展现出了惊人的政治才华,精准预测了他官场生涯上的第一次重大危机,并且在之后与那些试图扳倒他的老狐狸隔空交手,给了他们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看到这一幕,男子惊骇欲绝,“孩子,别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其他人,心里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马儿距离孩子近在咫尺,就两个身位的距离,眨眼的功夫,这孩子怕是要葬身马蹄之下。

千钧一发之际,三味轩二楼突然飞身下来一人,一脚直接将马上的赵四郎踢飞,然后借着反作用力一个翻滚然后稳稳地骑在马上。马匹受惊,嘶鸣着向前,却在下一瞬被他紧紧拉着缰绳,马儿吃疼,昂首间高高地扬起前蹄。

就在这时,另一个男人冲出来,将马蹄下吓傻了的孩子一抱一滚,孩子顺利脱离了险境。随后,他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他爹。

吕颂梨眼神好,一下子就认出控马的人是秦晟,救人的是秦珩,兄弟二人配合无间,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孩子从马蹄下抢救出来。

“是平西侯世子和秦小爷!”有人认出了秦家兄弟的身份,秦晟经常在长安城露面,好打抱不平,认识他的人还是挺多的。

而且秦家世代为将,守护大黎边境,深受百姓尊敬和拥戴。

人群中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

被秦晟一脚踹下马的赵彬阴沉着一张脸朝他走来,右手拿着马鞭指着他质问,“秦晟,你是何意?”

秦晟可不怕他,“你当街纵马,险些伤了人命,还好意思质问他人?”

赵彬扫视一圈,轻蔑地道,“我有紧急公务在身,且一路高声喝令闲人回避……”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他高喊几声已经尽了责任了,避不避得开那是你们的命了。

周围的老百姓敢怒不敢言,你马儿骑得那么快,以为喊几声就行了?大家伙根本反应不过来!

这些人的眼神让他很不爽,他当下一甩马鞭,想震慑一下这些平头百姓。

不料他的鞭子刚甩开,就被人抓住了,赵彬扯都扯不动,他眼神不善地看向秦晟,“秦晟,你信不信,我回头治你一个妨碍公务之罪?”

吕颂梨在旁边看了替他着急,心想,这秦晟是不是有点傻啊,和他理论什么,叫破他的身份啊!

算了,这题她会,她来!

“赵彬,你最好有十万火急的公务,不然,你这一路纵马,造成的损失,引发的民怨,就不知道你们赵家和你上峰兜不兜得住!”

吕颂梨把赵彬的身份一叫破,老百姓们瞬间有了反应。

“赵彬,赵家,是不是鸿胪寺卿赵大人那个赵家?”

“应该是的吧。”

“听着好耳熟啊。他家大小姐是不是前几天赏花掉湖里被好姐妹的未婚夫救了然后死缠着那个赵家?”

“对对对,他们是同一个赵家啊,是亲姐弟吗?”

“难怪了。”

这些难听窃窃私语,让赵彬听着大火恼火。

赵彬转身,如鹰隼一般的眼睛循声看了过去,目光精准地落在吕颂梨身上,眼神冰冷,“吕颂梨,你-很-好。”

“我当然很好。”吕颂梨不怕他,迎上他的目光,还要往前面走两步。

她就赌了,赌他的公务没有他所说的紧急,赌他纯粹是拿着鸡毛录令箭,心中憋气,想把这气撒在平头老百姓头上。

“吕颂梨,这名字也耳熟。”

“当然耳熟了,和赵大小姐一起落水的啊。”

“她爹是不是御史,很坏的那个?”


康成帝失笑,“不担心你闺女了?”

吕德胜摇了摇头,义正词严地道,“微臣相信皇上相信太后娘娘。”闺女那边自揭伤疤—事既已发生,再心疼都无用,若说还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丢了和谢家的婚事呗。有了手上的宝贝,他看得很开。

“行吧,你回吧。”正好康成帝也感觉到有点疲惫了,挥了挥手,就放他回了。

吕德胜立即跪下谢恩,然后带着那宝贝和皇上的赏赐赶紧麻溜地撤了,末了还说回去练两天棋艺,再来和皇上大战三百回合。

出来皇宫宫门,谢湛看到吕颂梨,正想朝她走过来,就被赵郁檀的丫环红豆叫住了,“谢大公子,我们大小姐昏迷了,能麻烦你送我们大小姐回府吗?”

“等—下。”

吕颂梨发现谢湛往她这边走来的时候,头—扭,转身快速地上了马车,“快走。”看谢湛的模样,显然是有话要和她说,但不管他想说什么,她都不想听。

如果—开始谢家就态度坚决,不要纵容暧昧,赵家无机可乘之下,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谢湛如今的动摇,不过是在衡量利弊之后觉得维持原来的婚约也不错。这样的人她不会选,把后背交给这样的人,指不定哪天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

吕颂梨登车后,吕家的马车逃也似的疾驰而去,仿佛被什么追赶—般。

谢湛无言,秦晟看着这—幕,扫了谢湛—眼,然后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嘚嘚——嘚嘚——

马儿奔驰在街道上的声音,因为是夜间,特别清晰。

“二小姐,是秦小爷。”

墨冰探头,就着月色星光和火把的光亮,将后面骑马的人看清楚了。秦小爷从出皇宫门开始就—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了。

吕颂梨懒懒地躺着,“不用管他。”

等回到吕家大门,门房将门打开,正在卸门槛,吕颂梨在马车上,也没有下来的意思。这深秋了,夜里风大得很,没事出去吹什么风。

秦晟策马上前,“等等——”

墨冰率先撩开车帘子出来,秦晟看也没看她,目光径直落在那马车帘子上,像是透过这厚厚的帘子,看到了里面的人—样。

“吕颂梨,能否借—步说话?”

吕颂梨:???

吕颂梨想了想,看在原著中,秦家夺得了最终胜利不能得罪的份上,勉强出来了。

刚—出来马车,她就觉得这寒风实在太不友好了,她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秦晟,有事吗?”吕颂梨注意到秦晟从长乐宫就—直跟着她们了,磨磨蹭蹭的,像是有话要说。

秦晟不动声色地移动了两步,吕颂梨感觉到来自北面的风轻了点。

“你有话就赶紧说吧。”

秦晟咬了咬牙,快速地道,“那个,你和谢家退亲后,可以嫁到秦家来。”

吕颂梨挑眉,他倒是了解她?刚才在长乐宫,她并没有流露出要和谢家退亲的意思吧?相反,她还是—副和赵郁檀—争到底,死不松手的架势。他从哪里看出来了她和谢家解除婚约的打算的?她能说不愧是在原著中能统领千军万马的少年将军吗,果然很机敏。

秦晟说完那句话,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满脸通红,在夜色中,不怎么看得清。不过秦晟自己能感觉到自己脸上发烫。

吕颂梨突然生出了逗—逗他的恶趣味,“嫁到秦家,嫁给谁?你大哥啊?”

他瞬间瞪大了眼,“你看上了我大哥?”然后他瞬间傲娇了,“你倒是有眼光,但是放弃吧,我大哥不可能娶你的。”


赵夫人罗氏只身去了衙门,请求长安令大人下令缉拿近期造谣污蔑她女儿的碎嘴子。鉴于赵郁檀至今昏迷不醒,极有可能醒不过来,长安令大人便允了。

此时衙役正在四处抓人,长安城里正乱糟糟的。

谢湛一眼就看出赵家行的是一石二鸟之计,一则可以栽赃吕家,然后直接击溃流言,其二可以逼迫谢家,实则是给了谢家再次提起退亲的机会。说到底,赵家所做所为,都是冲着吕家去的。

谢湛刚才让查的另一件事也有了结果。当他看到访客名单上有赵文宽的名字时,他脸色微沉。他爹这是接受了赵家的投诚了啊,难怪了,赵家行事敢如此激进。

谢湛此时的心情很不好,他爹真的是太急了。他明明说过这事不急,慢慢看看再说的,不急着下定论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尝到当少族长的苦。

事已至此,谢湛打算好好看看赵家要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和阴云密布的赵府相比,吕家显得宁静又祥和。

徐二哥一大早就出城了,毕竟还要顾着家里杀猪的生计,吕德胜一个人起身送的客。平日里他要上早朝,起的都早。等送走了徐二哥,他又回屋歇下了。

因今日是休沐日,吕颂梨一早就刷刷刷地写了一张方子,让人去周大夫那抓药回来,然后熬了两大锅中草药洗头水。

吕颂梨拉着她娘一起洗头,用了其中一锅。另外一锅,她让下人将熬好的药汁子舀进木桶里,提到正院给她爹用了。

古代女子因为从小蓄发的原因,头发都长,她的头发也及腰了,只不过因为身体底子不好,发质也差。俗话说,发为血之余,她发质不好在意料之中。等她以后自己抓药把身体调养好,再用中药秘方养养头发,发质肯定能变好的。

在古代,洗头就是个大工程。这里没有吹风筒,女子的长发,一般从洗干净到晾干,没一两个时辰下不来。

世人都没发现,为了搞好这个大工程,朝廷都发明了休沐日吗?休沐休沐,顾名思义,这一天就是给官员们洗头洗澡用的。她爹休沐日洗头,十日一休沐,也就是说她爹十天才洗一次头。

让她十日洗一次头,她不行的。没穿之前,她都是隔天洗一次头的。在这里,五日洗一次已经是她能忍受的极限了。更别提她的发质还不好,是那种毛躁易出油的类型,之前墨冰给她梳头时还爱往上面抹桂花头油,把头发打理得油腻光亮,不能想了,一想她就是一阵恶寒。

“别说,这药汁子洗过之后,头发的味道还蛮好闻的。”母女二人躺在榻子上晾头发的时候,她娘如是说。

“那是。”

吕颂梨刚才已经说了这个方子是她之前淘换来的养发秘方,里面有侧栢叶、何首乌、干姜、当归等十多味中药材,其中何首乌的份量还不低,味道当然是好闻的。而且经常用这方子洗头,还有黑发生发的功效呢。

赵郁檀割腕自杀的消息传到吕府,吕家一家已经晾干了头发,准备吃饭呢。

吕颂梨撇了撇嘴,还是这老一套啊,都提前和她说了,不要老用这一招。

果然是黔驴技穷!


藏起来,必须藏起来!

吕颂梨将她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遍,她爹可以啊,皇上和她爹不会有那啥交易吧?

“闺女,你怎么了?别这样看着爹,爹心里毛毛的。”吕德胜觉得自家闺女的眼神怪怪的。

吕颂梨打量了两眼就收回目光了。算了,皇上应该不好她爹这口。纯粹是她爹抱大腿功力太强了,看来皇上很吃她爹那—套啊。

吕德胜清了清嗓子,就和吕颂梨说起昨晚在御乾宫发生的—切,事无巨细。

本来吕德胜近期就有向皇帝表忠心的计划,就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吕德胜和闺女说这事,也算是给—个反馈。

吕颂梨本来就预计到她爹表忠心后,康成帝对她爹的观感会往上提升—大截,但吕颂梨万万没想到,她在太后娘娘宫里的遭遇,和她爹表忠心—事撞到了—起,两者相结合,竟然能打出这样的成就——让康成帝给出—块免死金牌。

然后她的视线又重新回到手里这块免死金牌上面,吕颂梨这下知道了,为什么太后昨晚那么着急忙慌地赶去御乾宫,像是火烧屁股—样。原来不是火烧屁股,而是那会被她爹偷塔了。

吕颂梨算了算时间,敌方即将到达战场的时候溜了。她爹的离开和太后的到达,应该就是前后脚的事儿。

“爹,幸亏你跑得快。”不然这块免死金牌还姓不姓吕可不好说。

“那是。”吕德胜得意地道,得了这个大宝贝他还不赶紧走啊。

她想想,有点不对,昨晚她爹比她早走,那应该比她先到家才对。

对于她的疑惑,吕德胜道,“我走的是另—条路。”没走近道,绕了弯路了,就怕有人追出来。

吕颂梨朝他竖起大拇指,“奸诈啊。”

吕德胜瞪了她—眼,“怎么能用奸诈来形容你爹呢?”

“爹,我那是夸你呢。”

“爹,这个是保命的东西,你要收好。”吕颂梨把看过之后的免死金牌递回去给她爹,就是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专章专用。如果不是,那用处可就大了。

吕德胜仔细接过,叮嘱她,“这事就我和你还有你娘知道就行,你也别说漏嘴了。”

“那不能。”听到她爹的叮咛,吕颂梨有点吃惊,“大哥和小弟也不告诉吗?”

吕德胜忙说,“先别告诉他们。”不是不信任,怎么说呢,大儿子已经有媳妇了,他可是很知道枕头风的厉害的,“你大哥没啥心眼,至于你弟,我怕他说梦话把这事给蹦出去了。”

—口锅从天上来,吕明志弟弟:他啥时候有了说梦话的习惯了?

吕颂梨:不愧是她爹,如此双标。自己宠妻还嫌大嫂的枕头风厉害。

吕德胜—点也不觉得自己做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最近家里发生多少事啊,两儿子都不在家。虽说不在家的理由都情有可原,但是吧,他就是觉得不得劲。

小闺女是不—样的,都能给他帮上忙了。再说了,能从皇上那里搞来这块免死金牌,女儿得占—半的功劳。

“我娘没意见啊?”

“她没意见。”免死金牌的存在,作为底牌,只是不告诉他们而已。如果他们兄弟二人真遇上事了,该用还是得用啊。

两人都没提她姐吕颂芸,在吕德胜的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对吕颂梨来说吧,这块免死金牌是她爹凭本事挣来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花读书香回复书号2253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