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爱上了救过他的孤女,执意将我废弃。
我在清冷的院落中咽气时,太子正与他的爱妃洞房花烛。
其实他不知道,我是穿越女。
我曾是当朝鼎鼎有名的药师。
一剂假死药下肚,太子趴在我棺材上哭的死去活来。
我离开上京,开了间酒吧,喝喝酒钓钓鱼,调戏调戏良家美男。
直到某天,不知哪个坑货掀翻了我的棺材板。
太子大怒,放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要把我给挖出来。
1程妙妙的孩子没了。
而她身边唯一的嫌疑人,是我。
此刻,她正脸色惨白,五官扭曲着躺在我面前,殷红的血像小溪似的从她身下缓缓流向我。
程妙妙是薛安南巡时带回来的女子。
温柔如水,嗲声嗲气,薛安喜欢的很。
一回府,便封她为夫人,许诺要给她一世荣华富贵。
我与她并无太多交集。
今日,她死乞白赖的跑来,跟我称姐道妹,还说我们爱着同一个男人,应该和睦相处才是。
我看她那张白皙的脸上挂着一丝得意洋洋的挑衅的笑,不禁胃里一阵翻腾。
还吃个屁。
于是我滴米未进,巴巴的看她一个人吃光了我的一桌饭。
接着她便口吐鲜血,四肢抽搐,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娘娘……妾身与娘娘无冤无仇,您为何要害我……和我的孩子……”程妙妙捂着小腹,哭的声音沙哑。
那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只是从她脸上,我一点也看不出中毒能有多痛苦。
一点也没有花的精致妆容,更像吃坏了肚子在撒娇。
把戏演成这样,是挺失败的。
突然,我被一张有力的大手推开。
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再抬眼,我看到薛安被程妙妙的丫鬟燕儿带着,急匆匆的冲进来。
他将程妙妙打横抱起,眼里满是心疼。
我胃里瞬间一阵翻腾,险些吐出来。
“殿下……殿下,您来了。”
程妙妙一见到薛安,立刻大哭,伏在薛安怀里,柔若无骨。
“殿下,妾身……妾身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您了。”
“胡说。”
薛安轻声道,小心翼翼的拂去程妙妙眼角的泪滴。
这眼神,这语气,真的好熟悉啊。
从前,他也是这样怜惜我的。
我还记得他说,洛仪,别难过,没了这个孩子,我们还会有下一个。
“我不许你死,就算是有人要死,也不该是你。”
薛安的声音很冷。
接着,他扭头看我。
他的眼神像冰。
我的呼吸猛的滞住。
2他果然不会信我啊。
“殿下要说的,是我该死吧。”
“洛仪,你总不能因为自己生不出孩子,就心中妒忌杀了妙妙的孩子吧?”
薛安的嘴唇很薄。
他说出来的话,也是前所未有的刻薄。
我的心猛的往下一沉,嗓子眼儿里像堵着什么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仪,你好歹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连个孤女也容不下?”
“妙妙她已经很可怜了,无亲无故的活着不容易!
你还要杀了她的亲生骨肉,简直是蛇蝎心肠,狠毒无比!”
“我告诉你,若妙妙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要你好看!”
薛安说罢,抱着程妙妙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我。
秋风将外面的落叶吹的“沙沙”响。
我回了屋,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点心一颗一颗的往嘴里塞去。
一口还没咽下去,下一口就已经怼进嗓子眼儿。
把腮帮子吃的鼓鼓的。
我的丫鬟胡桃冲过来急呼呼的从我手中夺走点心,说道:“娘娘,您再难过,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我轻笑一声。
倒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而是如果我停下来,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虽说已对这场感情不抱任何希望,但是这一刻,我还是不争气的心疼了。
翌日,太子下令:太子妃温氏品行恶毒,谋害皇室血脉,废为庶人,此生幽居清安院,非召不得出。
又过了一个月,太子与新的太子妃大婚。
清冷的院落里,我坐在地上,看太阳升起又落下。
我听到典礼上奏乐的声音,想象着三年前,我一身大红色喜服嫁给薛安的样子。
我不是不知道薛安娶我的真实目的,但我还是一头扎入爱河中爬不上来。
我在院中坐了整整一天,也想了整整一天。
直到程妙妙的丫鬟燕儿来送她家主子与薛安的喜酒。
我示意她将喜酒放下,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来。
想来,旁边的院落里,一定很温馨吧?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时笨手笨脚的样子,还那样温柔的问我,洛仪,没有弄疼你吧?
所以,他也会这样对程妙妙的,是不是?
我哑然失笑。
温洛仪,是时候了。
是时候离开了。
薛安与程妙妙温存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才收到手下来报。
“前太子妃温洛仪,昨夜子时,殁了。”
薛安:“哦。”
“等等,你说……谁?
昨夜子时?
怎么现在才来报?”
“昨夜殿下正与太子妃娘娘玩的高兴,属下……实在不敢扫太子的兴。”
“混账东西!”
薛安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冲出寝殿。
3其实我是个穿越女。
十年前,我从一百年后的大周朝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真正的温洛仪小姐,会骑马,会射箭,英姿飒爽。
也是薛安的青梅竹马。
而她的父亲,是鼎鼎有名的大将军。
那时候的薛安,还是不得宠的八皇子。
无人问津,常与孤独为伴。
我是他唯一的小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