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凌晨就开始降温，只穿着一件背心的闪电低声嘟囔着冷死了。

他提议等会买点吃的，我点点头，跟着他加快脚步。

没走多久眼前就变得稍微明亮了些，街上人也多了起来。

几个烧烤摊生着炭火，扎着红色的棚子，里面坐着一圈光膀子喝啤酒的人；也有几个卖冰绿豆汤的糖水摊，拿装扎啤的冰川杯装，我说买一杯这个，闪电夸我会买。

我俩又去买了两盆炒粉和两包烟，走进一家网吧，招牌上的字有点难以辨认，可能长年累月被周围的烟熏得黑乎乎的——依稀认出是“有家网吧”。

我俩开了一个包厢的两台机子，坐在一起玩《梦幻西游》，上线做了二十次门派任务后，我本来想下线去玩几把《劲舞团》，结果闪电突然凑近我，对我说，张济斌，你想不想赚钱？

我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说，你知不知道玩梦幻西游可以赚钱？

我：“知道啊，不就类似于传奇，交易装备然后变现嘛。”

闪电：“你说的是个人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更快以及更大数额的变现？”

我摇摇头，随后从他嘴巴里听到了一个从未听到过的名词，首到多年之后我被拉去充人头听金融保险讲座的时候才再次听到——“垄断”。

闪电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之后说，给你解释这个词什么意思你估计也不懂，我就给你打个最简单的比方。

比方说买一双球鞋，是不是越限量，越稀少，它的价格也越高？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

闪电：“这是因为生产球鞋的产商故意减少数量，然后大肆宣传它的限量性，让我们产生了一种‘这双球鞋很珍贵’的感觉，从而愿意以用更高的价格去买这双鞋。

但你想，限量球鞋到头来说还是一双鞋，我们掏这笔多的钱是不是只是为了买一个‘限量’的属性？”

我想到张鸣买的耐克牌篮球鞋，听他说蛮贵的，好几百块，我惊讶之余问他为什么，他说这是限量球鞋，好不容易线下排队才买到的。

我就脱口而出：“是不是类似于耐克牌球鞋？”

闪电点点头。

我不解，问他，那跟梦幻西游有什么关系？

闪电嘿嘿一笑，用手指着屏幕上的装备，说，这些装备，就是我们要造的“限量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