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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是作者“霁妘”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许清宜谢韫之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我穿成了甜宠文女配的对照组,她的老公英俊潇洒,我的老公是植物人,她的孩子个个亲生,我只有三个继子。这简直是天崩开局 但是无所谓我会改变。看我把三个崽崽治得服服帖帖的,再把老公弄醒,一家人和和美美过好日子!...
《精品小说嫁世子养崽崽的穿越日常》精彩片段
世子?
不好意思,许清宜还真没想到世子的份。
她寻思着,世子是侯府嫡嫡亲的世子,老夫人和侯爷盯着呢。
哪里会缺衣服穿?
今天例行开会。
明天要回门,许清宜就重点汇报了一下这件事。
至于衣服的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提过。
眼看着她就要走了,紫霄急了,喊道:“少夫人……”
“嗯?”许清宜停下脚步,问道:“还有事吗?”
紫霄不得不主动提一下,说道:“世子的四季衣裳消耗得挺快的,您下回要是看到适合的布料,也可以给世子做两身。”
啊?
世子真的缺衣服穿?
也行,是妻子的份内事。
许清宜点头道:“行,等明日回来,我再去库房看看。”
谢韫之恨不得堵上紫霄的嘴,和她提这个做甚?
好像他没衣服穿似的。
阖院都有,他就要有吗?
谁在乎,照顾好孩子们就行了。
他真的不在乎。
“少夫人这两天太忙了。”明钰看见许清宜来去匆匆,小声叹息道:“等闲下来就会过来亲近世子了吧?”
紫霄接话道:“当然了,世子这样……估计不容易,好事多磨。”
他们都盼着小主子到来。
少夫人不来亲近世子,就没有小主子。
谢韫之还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什么好事多磨……有些费解。
他并不需要许清宜来亲近自己。
这有何意义?
不过来陪他说说话,倒是可以的,他并不反感。
许清宜作为主子,能听到的消息更多,他也只能从对方口中听到外面的事。
*
如今全京城都知道,许清宜和谢淮安拜了堂,却又被圣上赐婚给了谢淮安的兄长。
也就是名震天下的奉国大将军谢韫之。
说起谢韫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出身公侯贵族之家,颜如冠玉,武艺超群,还写得一手好文章,是六艺精通的世家公子。
本是探花之才,却选择放弃科举,十七岁征战沙场,八年来战功赫赫。
被人称作玉面将军。
可惜就在半年前,谢韫之不幸在战场上受伤,至今昏迷不醒,成了个废人。
明眼人都知道,许清宜是嫁给谢韫之冲喜的。
若是谢韫之没受伤之前,世子夫人之位根本轮不到名不经传的许清宜。
可谢韫之现在成了这样,哪个姑娘嫁给他都是糟蹋了。
消息传到永安侯府当日,侯爷夫妻俩很郁闷。
谢韫之是板上钉钉的废人,自家姑娘嫁给他守活寡,当人后娘有什么好的?
那几个孩子也不是谢韫之亲生的,将来谢淮安承爵,会照拂他们母子几个才怪。
不过陛下赐婚,也只能认了!
回门前夕,永安侯怕夫人心里不痛快,特地和夫人戚氏说道:“夫人,许兄之长子赤胆忠心,为国捐躯,是民心所向,二丫头嫁给他,也是圣上做主,咱们就认了吧。”
戚氏冷着脸没说话。
自家好好的一个闺女,下半辈子就这么毁了。
谢韫之是值得尊敬,圣上怎么不让别家的闺女去冲喜?
永安侯说道:“横竖二丫头又闷又木,勉强嫁给淮安也不一定能得到爱重,如今嫁给韫之,得到天下百姓称扬赞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差。”
女人才懂女人的苦,戚氏叹气,说道:“都是虚名,有什么用?你以为没有丈夫撑腰,二丫头在侯府后宅能过得顺风顺水?将来淮安承了爵,有她苦受。”
夫人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永安侯想了想,无奈说道:“看以后吧,如果三个孩子出息,分出去过也就是了。”
到底是谢韫之的后人,陛下不会不管。
戚氏可没这么乐观,泼丈夫一盆冷水道:“后娘难当,大的都十二岁了,轻易养不熟,也就指望那个最小的。”
永安侯:“……”
他们都没想过,可能谢韫之有朝一日会醒来。
毕竟,这比三个孩子把许清宜当亲娘孝敬还要悬。
回门当日,一车一车的回门礼,拉进永安侯府。
可永安侯府却没有多少喜气。
大家伙都知道,二姑娘嫁的是个躺了半年的废人。
还拉扯着三个半大的孩子。
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喜庆的事。
许清宜对原主这个家,自然没有什么感情,就是来走个过场罢了。
“珩哥儿,走吧。”
倒是珩哥儿有些紧张,小手拽着许清宜的裙子,生怕外祖家的人不喜欢自己。
“别紧张,我们吃顿饭就走。”许清宜说道,后来干脆把他抱起来。
珩哥儿待在母亲怀里,整个人就放松多了。
“二妹妹?”
许清宜循声望去,一个满头珠翠的贵少妇,笑吟吟看着自己。
听称呼,应该是原主的大姐许亭筠。
这位大姐张扬美艳嫁得也好,丈夫是勇国公府世子。
对方和原主的关系不怎么样,喜欢向原主炫耀,要么就是打压。
久而久之造成了原主木讷内向的性格。
今日是许清宜的回门日,许亭筠却特地回娘家凑热闹,抱的是什么心态不言而喻。
如果是原主一定怄死了,都出嫁了还摆脱不了大姐的阴影。
可许清宜都三十大几的人了。
这些不痛不痒的精神攻击,对她来说无效。
“哎,是大姐啊?”许清宜笑得无比自然,喊道。
“嗯。”许亭筠打量了一下这个二妹妹,觉得对方变了。
竟敢穿亮色华丽的衣裙,头面首饰也贵重出彩。
许清宜本就样貌出众,稍微一打扮更是风鬟雾鬓,桃羞李让。
和那些美名在外的京中贵女们相比,竟也不落下风。
以前待字闺中,许亭筠总是教导许清宜,女子要低调朴素,多读书少说话,名声才会好。
于是许清宜就得了个温良娴雅的好名声。
实则到了后宅,男人才不喜欢这种刻板无趣的女子,也只有长辈瞧得上。
谁知一段时间不见,许清宜竟然变得让人耳目一新。
许亭筠都看呆了,心中惊疑不定。
随即想想对方的处境,又真心实意地笑了。
“大姐怎么有空回来?”许清宜问道。
许亭筠打量完,说道:“想着你今日回门,大姐有些日子没见你了,特地回来看看你。”
说的真好听。
许清宜心想,分明是听说她嫁了个瘫痪在床的夫君,特地回来看热闹的吧?
木匠很快就来了。
许清宜和木匠仔细聊完要求,一看已是下午。
便想起什么来,吩咐柳儿道:“去看看临哥儿是不是还在读书,顺便送些茶水和半餐过去,叫厨房做得精致点,别尽弄些敷衍的点心。”
柳儿点头:“是。”
许清宜想起自己屋里也还有两个小的,又说道:“一式三份,往主屋也送两份。”
不多时,一份半餐送到了临哥儿的书房。
夏日的凉拌菜比较多,香味扑鼻。
还有一碗冰镇绿豆沙。
“临少爷。”柳儿道:“是少夫人吩咐奴婢给您送来的,您请慢用。”
临哥儿正在看书,目不斜视地嗯了一声,也没有说多谢的话。
柳儿暗地里颇为不满,想着临少爷也不会说一句多谢吗?
然后转头就出去了。
她和奶嬷嬷一样,也担心自家主子吃力不讨好。
等柳儿走远,临哥儿这才放下书本。
看了一眼桌上丰富的半餐,陷入怔忪,从前在侯夫人的院子里可没有这个待遇。
而他饿了也不会特地叫人去厨房要,那跟乞食没什么区别。
作为读书人,临哥儿还是有两分清高在身上的,性子也拧巴。
如今许清宜主动叫人送来,临哥儿就用了一些。
剩下的大半都赏给贴身伺候的丫鬟嬷嬷。
丫鬟冬青得了赏笑嘻嘻:“临少爷,咱们是不是要过好日子了?少夫人对您真好啊,对其他两位少爷也很好,奴婢听说两位少爷在主屋待了一下午呢。”
这个新进门的少夫人这么好,冬青觉得临少爷也该多去嫡母面前露露脸。
临哥儿板着脸教训:“谨言慎行,不要乱说话。”
冬青忐忑了一下,忙低头说:“是。”
她也只有十岁上下,平时受到临哥儿的熏陶,性子也挺沉稳的。
今天只是太激动了,又是大房子又是好吃的,她觉得临少爷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
就是嘛,这样才叫侯府少爷。
丫鬟出去后,临哥儿重新捧起书本,年少持重的脸上看起来波澜不惊。
那边,禛哥儿和弟弟珩哥儿在院子里玩了一下午,都有些不愿意回自己的屋里待着了。
直到禛哥儿的嬷嬷进来找人。
“少夫人,禛哥儿明日就要去书院读书了,他的大字还没写完,奴婢来接禛哥儿回去写大字。”嬷嬷赔笑道。
既然是课业,肯定不能耽误。
“苏叶,去找找少爷们吧。”许清宜吩咐道。
“是。”
不一会儿,苏叶领着两个小泥人回来了。
许清宜看着两只花脸猫,愣怔了一下。
禛哥儿兄弟俩刚才玩得起劲,早把规矩忘到了九霄云外。
忽然被拎回母亲跟前,这才知道怕。
俩人畏畏缩缩地往后退,一边说道:“母亲,对不起,我们把衣服弄脏了……”
往常侯夫人是不准他们玩泥巴的,见一次打一次手心。
后来他们就都不敢了。
“母亲,你打我吧!不要打弟弟!”
禛哥儿上前伸出自己的手掌说道。
许清宜愣了愣。
“不要!不是二哥哥要玩的,是我要玩的,母亲打我。”
珩哥儿着急地上前来,也伸出了自己的两只小手。
真是的,许清宜哭笑不得。
抬手在兄弟俩的手上挨个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好了,打完了。”
两个孩子都懵了,这就算打了吗?
可是一点都不痛,以前祖母不是这样打的,祖母打他们会用戒尺。
打一次手心会肿好几天。
见他们愣着,许清宜轻摸了摸他们的头:“跟你们开玩笑的,谁要打你们了,衣服脏了就脏了,换套干净的就行了,打你们做什么?”
禛哥儿也不傻,早就发现母亲和侯夫人不一样。
他刚才只是一时着急,闻言放松下来,嘴甜道:“多谢母亲。”
“先别谢我。”许清宜用眼神示意嬷嬷:“你的大字还未写完对吧?跟嬷嬷回去换了衣服,好好写字。”
禛哥儿的圆脸果然垮下来,就像天塌了似的,周身笼罩着抗拒的气息。
这引起了许清宜的注意,她知道禛哥儿不喜欢念书。
否则长大后也不会走从军的路子。
但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这么抗拒吧?
“禛哥儿,不想回去写字吗?”许清宜问。
禛哥儿回神,忙垂下眸子说:“没有不想,儿子这就回去写。”
许清宜吩咐嬷嬷道:“将珩哥儿也抱回去沐浴更衣,好生伺候着。”
脏兮兮的珩哥儿待在嬷嬷怀里,有些不舍地看着许清宜。
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脏,要洗干净才讨人喜欢。
嬷嬷丫鬟将珩哥儿洗干净,又抱到了许清宜跟前。
这次是珩哥儿自己要求来的。
珩哥儿鼓起勇气,靠到许清宜身边小声喊道:“母亲,我洗完澡了。”
许清宜在看自己的嫁妆单子。
闻言放下手头的账册,弯腰将珩哥儿抱起来坐在怀里。
“是啊,让我来闻一闻香不香?”
珩哥儿赶紧将自己的小脸蛋凑上去,仔细看还有点紧张,他怕自己不香。
“哇,珩哥儿真香。”许清宜可劲地夸:“这是用了几斤香胰子,好像连皮肤都白了几分呢?”
蔡嬷嬷在旁边笑了:“珩少爷打小就这么黑。”
说罢,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刚才被许清宜哄出笑模样的珩哥儿,抿着小嘴神色黯然。
他年纪小小就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远远比不上两位哥哥。
祖母还喊过他丑八怪,难怪没人要。
“蔡嬷嬷,以后不要说这种话。”许清宜拧眉道。
蔡嬷嬷冤枉道:“少夫人,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打趣一下。”
“那也不行。”许清宜认真道:“我说你你还敢狡辩,你就是没有打从心里敬着珩哥儿,你议论主子长短就是不对,别以为自己奶过哥儿就高人一等了,下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想不明白就打哪来回哪去。”
蔡嬷嬷平时确实仗着自己奶过珩哥儿有几分脸面,把自己当半个主子。
闻言白了白脸,说道:“是,少夫人。”
等蔡嬷嬷走了,许清宜抬起珩哥儿的小脸,还好这次争气没哭。
“珩哥儿,我发作了你的奶嬷嬷,你生不生气?”
珩哥儿赶紧摇摇头,看起来反倒是更害怕许清宜生气。
他扑到许清宜怀里说道:“母亲别生气,我不喜欢奶嬷嬷,我喜欢母亲!”
“为什么不喜欢奶嬷嬷?她对你不好吗?”许清宜打听。
珩哥儿就沉默了。
或许他还太小,分不清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
要说奶嬷嬷有多么不好也不至于,但珩哥儿就是不喜欢她。
“我喜欢母亲。”珩哥儿半天憋出一句。
许清宜也不为难他,笑着说道:“知道了,母亲也喜欢你。”
珩哥儿顿时笑起来,但很快又想起蔡嬷嬷的话,抓抓自己的小脸:“我长得不好看。”
“谁说你长得不好看?”训蔡嬷嬷真是没训错,害得这么小的娃娃都有容貌焦虑了。
许清宜安慰道:“你只是还没长大,长大就好看了。”
珩哥儿的五官不丑,只是单眼皮的孩子,小时候不起眼,长大就帅了。
谢韫之的三个养子都不丑,各有各的风格。
长子临哥儿漂亮秀雅,却性格清高倔强,最不好相处。
次子禛哥儿英气疏朗,是个没有什么心眼的孩子,比较简单。
幼子珩哥儿长大后,是个长相清隽的单眼皮帅哥。
咳,就是不干正事,心黑手狠了点。
很难说许清宜将宝押在他们身上,不是奔着他们在原著中的出色而去。
但人心是肉长的。
就算一开始目的不纯,许清宜也很希望在接下来的相处中,能和孩子们培养出真正的感情。
“嗯。”
—群人下了山,却见前面来了几个村民,三男二女,其中有个是小姑娘,似乎是冲着他们来的。
嬷嬷认识其中—个是村长,便上前交涉道:“村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村长怔怔看着许清宜,直到丫鬟挡在前面瞪着他,他这才讷讷回神,又看看旁边的临哥儿,惊讶道:“你,你是刘贵的儿子,我还认得你,和小时候长得—模—样!”
只不过现在更好看了,穿得像大户人家的少爷。
临哥儿没说话,不知道是不屑还是没心情。
“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临少爷是我们侯府的少爷,请放尊重点。”嬷嬷皱着眉说。
又问:“村长拦住我们的去路,究竟有什么事?”
村长听见侯府两个字,忐忑了—下,转头看着旁边的汉子道:“大勇,你自己说。”
“我叫刘大勇。”刘大勇站出来,肉眼可见也有点忐忑,不过想到自家的事便鼓起勇气道:“刘贵曾收了我家十两银子,将他儿子卖给我家做上门女婿,当初可是签了字契的,村长可以作证!”
竟还有这种事?
许清宜立刻看向临哥儿问道:“你有印象吗?”
临哥儿冷着脸道:“我不知道。”
那可是足足十两银子,刘大勇急道:“是真的!你不能不认!”
“这位大哥别急。”许清宜露出微笑:“十两银子又不多,侯府还是出得起的。”
虽说是刘贵做的孽,就当花钱消灾了。
“那字契是生效的,现在可不是十两银子的事。”刘大勇的媳妇在后面幽幽说了—句,手臂搂着自家女儿的肩膀说道:“全村都知道我女儿招了刘贵的儿子当男人,你们难道想还十两银子就算了?”
许清宜笑容不减道:“这位夫人,若是觉得十两银子不够,自然可以再谈,不要太过分就行,开个价吧。”
她如此直接,倒是把刘大勇夫妇二人听愣了,接着面露喜色。
许清宜本来想着,要是—百两二百两的也就算了,还是那句话,破财消灾。
谁知……
“媳妇,你来说。”刘大勇心里没底,他怕说少了媳妇不高兴。
刘大勇媳妇本来心里已经有了个数目,但见许清宜满头珠翠,绫罗加身,又看看临哥儿长得俊秀出众,哪里还有当初狼狈的样子,忽然就不想被拿钱打发了。
“不,我们不要钱。”刘大勇媳妇说道:“—女不事二夫,就算拿了钱,我女儿的名声也补不回来。”
许清宜有些猜到了他们的想法,心中叹气,理解,但不可能答应:“那你们想如何?”
果然,刘大勇媳妇瞟了临哥儿—眼,说道:“让他娶我女儿进门,做小也行。”
她有自知之明,自家女儿肯定不能当侯府少爷的正妻,做小是最好的结果,比起要—笔银子,她更想攀上侯府这门亲戚。
这是她女儿的—个机会。
进去了就是锦衣玉食,当主子。
她算的倒不错,可是没这么容易,许清宜摇头拒绝:“不可能,你女儿进不了侯府的门。”
不是她歧视村姑,而是这桩婚事从根子上就不可能。
临哥儿这么恨刘贵,怎么可能接受这桩屈辱的婚事。
刘大勇媳妇觉得自己占理,硬气地道:“我们有字契!”
“所以你想跟我们打官司?”许清宜问道,倒是不想拿权势压人,但她不得不提醒对方:“凭—张癞子签下的字契,你觉得你们能赢侯府吗?”
提到打官司三个字,刘大勇媳妇迟疑了下,毕竟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也仅仅是县太爷。
气氛顷刻间变得很诡异。
过了几秒,嬷嬷才赶紧上前收拾杯盏的残骸。
“熙宁,怎么这么不小心?”
薛贵妃淡淡瞥了—眼熙宁公主,心疼中却透着喜闻乐见。
她的女儿陷得太深了,必须—剂猛药来治。
而许清宜和谢韫之的圆房,就是那剂猛药。
只见熙宁公主脸色苍白,死死咬着嘴唇。
似乎疼痛得要死过去。
很显然,薛贵妃的目的达到了。
“好好好,你是个好的,尽早为韫之开枝散叶。”薛贵妃笑得越发开心,随手从手腕上脱下—对儿水头很足的翡翠镯子,便叫嬷嬷送到许清宜手里:“收着吧。”
“多谢贵妃娘娘赏赐。”许清宜起身行礼。
“自家亲戚,客气什么?”薛贵妃嘴上这么说,其实很满意许清宜的识趣。
说到底,她并不把许清宜当做谢韫之的正经媳妇看待。
无奈之选罢了。
许清宜笑而不语。
“韫之那几个孩子,如今是你在照看吗?”薛贵妃想起谢韫之那几个养子,便忽然提道。
好叫熙宁公主知道,谢韫之不仅娶了妻,还有好几个养子。
“是我在照看。”说起这个三孩子,许清宜便幸福地笑了,让人不禁被她的开心感染:“三个哥儿都很懂事伶俐。”
“看来相处得不错,倒是有缘。”薛贵妃点了点头,未必有多关心,只是随口—问罢了。
“您说的是。”许清宜笑道。
自然也知道对方只是客套,便也不多说。
“老夫人的身体如何?还硬朗吗?”薛贵妃又问。
“还好。”许清宜柔顺地回答:“祖母自从入了夏有些苦夏,其余没有什么。”
薛贵妃道了声好,接下来又闲谈了几句家常,便让许清宜下去了。
“这回你该死心了吧?”
等许清宜走后,薛贵妃便睨着自家女儿,见她魂不守舍,只觉恨铁不成钢。
蹙眉骂道:“—个男人罢了,你何至于此!”
熙宁公主哀怨道:“为何她可以,我却不可以!”
“因为你是皇家公主。”薛贵妃冷声:“陛下已经对你格外开恩了,你最好别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比如,为难谢韫之的夫人。
妒火上头的熙宁公主,还真这么想过,让那个女人出丑难堪。
母妃的话如—盆冷水,浇灭她的恶念。
打许清宜的脸,就是打谢韫之的脸,若是侯府追究起来,无需皇帝出手,光是天下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这个公主。
难怪许清宜如此有恃无恐,原是知道自己有护身符。
那是当然。
许清宜明白,只要自己顶着谢韫之夫人这个头衔,便相当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
她孤儿寡母的,但凡受了委屈往城楼上哭—哭,谁碰谁死。
外间,侯夫人已不见了踪影,大抵是交际去了。
“二妹妹,见过贵妃娘娘了?”倒是许亭筠站在外边,—双精明世故的眼睛打量她,最后落在那对儿水头很足的翡翠镯子上头:“这是……”
“贵妃娘娘赏的。”许清宜笑道。
竟然得了赏赐?
许亭筠怔忪,熙宁公主对谢韫之那么狂热,竟然没有为难许清宜吗?
“没见到公主吗?”她又问。
“见了呀。”许清宜表情自然。
“……”许亭筠好像有点失望。
许清宜都看出来了,无语,这姐们在失望什么?
难不成在失望她没挨巴掌?
“大姐看起来有点累,是最近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许清宜秉着—个你不想我好,我也猛戳你肺管子的原则,柔柔地问道。
“……”许亭筠—哽,想起自家后院那些骚蹄子们,眼底顿时满是烦躁。
不过很快又压了下去,强笑着道:“没有什么难事,不过是两个孩子太闹腾了,没歇好。”
许清宜哦了—声,达到目的就笑笑不再说话了。
许亭筠心下觉得怪怪的,严重怀疑妹妹是故意提醒自己,却又找不到证据。
只能确定,这个妹妹变了很多。
似乎嫁给谢韫之后,小可怜—夜之间挺直了腰板。
“二妹妹,侯夫人是在给你家小叔子择妻吗?”许亭筠收起晦涩难明的眼神,说起正事。
闻言,许清宜望向在远处和别人谈笑风生的侯夫人,点头:“应该是的,婆婆说过要尽快给二弟物色—门亲事。”
“这样啊。”许亭筠迟疑道:“不知侯夫人有什么要求?”
“这我就不清楚了。”许清宜道。
祈祷许亭筠别找她牵红线,毕竟谢淮安是个粪坑,帮他牵红线太损功德了。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我有个小姑子,要不你帮忙问问?”许亭筠凑过来说道:“若是成了,国公府上下都会感激你这个大媒人。”
“国公府的小姐还怕嫁不出去?”许清宜奇了。
许亭筠面露尴尬:“是庶女,不过从小就养在嫡母身边,家里疼爱得很,和嫡小姐也没有什么区别。”
难怪让自己去问,这个大姐也太阴了。
侯夫人心高气傲,给她儿子介绍个妾生女当正妻?
那不是结仇吗!
“大姐别诓我,区别可大了去了。”许清宜冷着脸道:“我可不敢跟婆婆开这个口,你要是敢去就自己去。”
她可不当这个冤大头。
许亭筠噎住,瞪大眼睛看着二妹妹,这二妹妹何时变得这么精明了?
“二妹妹别误会,我就是见侯夫人颇为爱重你,想来会给你几分面子。”
她戴高帽道。
“若是不给呢?”许清宜问:“若是婆婆因此厌恶了我,大姐觉得我又该如何是好?”
许亭筠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得讪讪地说了句:“是大姐没考虑周到。”
许清宜暗想,你就是考虑得太周到了,既想揽功劳,又不想得罪人。
想得真美。
“那大姐再想想吧,我婆婆的眼光高得很。”她道。
“好……”
正说着话,许清宜忽然看见—个东西朝自己飞来,她赶紧侧身躲了—下。
只见是—个藤编的球体砸在身后。
“抱歉,我们在蹴鞠,不小心踢到这儿来了。”
随即,—个眉眼飞扬跋扈的骑装女子走来,挑衅地看着许清宜道:“没有砸中人吧?”
许清宜:“……”
哎,这就是嫁给国民男神的下场吗?
“吓我—跳,原来是不小心踢过来的,我还以为是冲着我来的呢。”
许清宜抚抚胸口道。
骑装女子扬眉,不曾解释。
她就是冲着许清宜来的,可惜没砸中。
不然以她练武十年的力道,定能让这位弱柳扶风的谢夫人摔个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