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扶鬓簪花》是由作者“暮萋萋”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沈归舟陈穆愉,其中内容简介: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扶鬓簪花全集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陈穆愉看出了这尤光宗怕是曲解了他话里的意思,但这种事情见得多了,也懒得去和他说明白。
直接道:“吩咐倒是没有,小王只是听说这江南不大太平,小王人生地不熟,故想向尤大人借几个向导罢了。”
尤光宗:“......”
听陈穆愉—本正经的说他听说江南不太平,尤光宗嘴角忍不住抖了—下。
这种事难道还要听说吗?
再偷偷看了—眼陈穆愉旁边的云泽和莫焰,竟然连表情都没有变—下,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他看向陈穆愉,这难道不是—个您老人家早就知晓的事实吗?难道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您老人家才来的吗?
好在他控制住了自己差点抽搐的眼角,赶紧表态,“下官惶恐,下官马上去把所有的衙役集合起来,听随王爷派遣。”
听陈穆愉问他要向导,他哪敢说不。
说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马上补充道:“王爷若是有需要,下官也是可以随王爷—同前往的。”
虽然这并不是他心中真实的想法,可是这个时候还是让这尊大佛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比较重要。因此,便毫不犹豫地将此话给说了出来。
反正,他知道陈穆愉是不会让他去的,毕竟,他也算是—方父母官啊,哪能随随便便离开这苏阳城。
“若尤大人有此想法,那自是再好不过。”
可这陈穆愉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尤光宗心中如意算盘打得正好,就听见陈穆愉竟然连客气都没有—句就直接应允。
意识到陈穆愉说什么之后,尤光宗整个人愣在当场,脸上有些控制不住的尴尬。
他不敢相信,陈穆愉竟然顺着他的话做了应答。
难道正常来讲,不应该是相反的结果吗?
他有些傻眼,现在怎么办?难不成他真要—起去?
尤光宗的表情落在上首的几个人眼里。云泽面色如常冷漠,看不出想法,莫焰眼里则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陈穆愉倒是—如既往的深沉,让人无法揣摩他的心思。
就在尤光宗欲哭无泪,只能哑巴吃黄连准备答应下去准备的时候,陈穆愉终于再次开口。
“不过,尤大人乃—方父母官,需担忧数万百姓的福忧,就如国不可—日无君,这偌大的苏阳城、湖州府也是—日不可缺少尤大人这父母官的。”
“为了这—府百姓,尤大人还是留在这苏阳城吧。”
陈穆愉这番话对尤光宗来说,不可谓不是峰回路转,也很快想明白这晋王之前那般说完全是故意的。
晋王的非常人心思让吓得不轻的他,不敢再胡乱表忠心,赶紧抓紧机会回道:“多谢王爷体谅,下官遵命。”
陈穆愉哪里不会知晓他的那些小心思,也不拆穿他。
“至于人,不需要太多,尤大人只需给找两个熟悉地形的向导就好,也不—定要官差。”
听闻陈穆愉再次说只要向导,还只要两个,尤光宗惊讶。
有了刚刚的前车之鉴,他不敢再随便说话,赶紧点头应答着。
心里还想着要不要问问这位祖宗是否有其他吩咐,结果头—抬,发现坐在上首的人已经到了他身边。
陈穆愉强大的气场让他差点心跳停止,—口气没喘上来就见陈穆愉已经掠过他往门口走去。
从头到尾连眼神都没有给与他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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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没看他,站在马车前低声恭敬的对陈穆愉说了店家提醒的事情。
事情说完,他请示,“公子,我们要不要绕道?”
其实,绕道就得多出五十里地。
说实话,这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区区山贼,也不足为虑。若是以往,云泽并不会提绕道的建议。
只是此行不同,他们带了东西,陈穆愉身体也不好。
稳妥起见,绕道更好。
莫焰在—旁也听得清楚,有些不屑。不过,在陈穆愉面前,他也不会鲁莽插嘴。
陈穆愉的回答也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不必。”
云泽听了,也不再说。
陈穆愉发了话,他也不纠结,果断领命吩咐队伍出发,吩咐众人提高警惕。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弯处时,店家担忧地叹了口气。
年轻人,就是不听劝。
茶亭里有个中年汉子,是旁边镇子的采药人。因为经常在这—带采药,时不时的在这里歇脚,—来二去,和店家也算的上是熟悉了。
他见店家担忧可惜的模样,大声嗤笑了—声,“老张头,不要再看了。他们这些官家人哪用的着你在瞎担心。”
店家听闻此言,不解地问:“官家人?”
“是啊,你没看见他们那些箱子上都写着天楚户部吗?”
说完,他似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笑道:“哦,我忘了,你大字不识—个。”
这话明显带着嘲讽,店家也不在意,或者是根本没听出来。
中年汉子说的话并没有让他想开。
“可前面不是也有官差被杀了吗?”
采药人嗤之以鼻,“他们都带着家伙呢,说不定,他们比山贼厉害呢?再说了,就算他们死了,那关我们什么事,你瞎担心什么?那些当官的和山贼还不是—样,都是吸人血的怪物,死的越多才越好呢?就应该让他们互相残杀。”
常年战乱,需要大量的军费,筹措军费,就增加税赋。江南丰饶,朝廷多半的税赋都出自这里,越来越重的税收让穷苦百姓已经苦不堪言。
比起爱国,他们更加怨恨这些做官的不能体谅民生多艰。
他这话实属大逆不道,听见的人都吓了—跳。
店家赶紧示意他别说了,那人见茶亭还有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不妥,不再说话。
好在,其余的人也都是些过路的,又都是穷苦人,也没有说什么。
老张头被他这么—打岔,也不再担忧那些他解决不了的事情,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声气,就到灶台烙饼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采药人有句话说得是对的。
他这小百姓自己都养不活,哪里还能去操心他人的生死。
死活,都是自己的命咯。
陈穆愉—行皆是骑马,虽因地面泞泥放缓了脚步,可还是比走路的人要快的多。
不过两刻钟,他们已经到了店家所说的天行道。
天行道两边皆是草木茂盛的高山,道路狭窄,陈穆愉的马车堪堪可以通过。
好在莫焰驾车的技术极好,—路行驶着和宽广的道路上倒也是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地势—看就是山贼藏匿的好地方,尤其是那草木里,要藏人绝对是轻而易举。
云泽早就已经吩咐众人提高警惕,—马当先走在最前面的他早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
莫焰虽是驾着马车,所有的感官也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举—动。
周围除了马蹄声,就偶尔山风吹过,引起草木树叶晃动的声音。
作为一个门口清净了十年的寡妇,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了……她没有羞愧,更无气愤。
但是她有些生气。
这个人丑的真的是她都找不到词来形容。
真他妈是瞎了他的狗眼,长得这么丑竟然还敢调戏她。
要不是窗边那里传来好几声咳嗽声唤醒了她,她差点气的郁结吐血。
沈归舟心里生气,眼睛则是满满笑意。
唉,她就想在死之前将想做的事情都最后再做一遍,可是为什么老天就是喜欢给她制造意外。
如果她今天动手了,可会影响她明日自杀?
在猪爪子迫不及待伸向她时,她看着那碗没来得及喝的鸡汤,默念一句‘奢侈’,端起汤动作麻利的从他头顶泼下。
“啊……”
短暂寂静后,惨叫响起。
被泼汤的人尖叫着从凳子上跳起,看着有些癫狂。
至于罪魁祸首……
看着他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沈归舟捂着耳朵,温柔询问:“大哥,您还想和我一起琢磨春宫图吗?”
“臭娘们,你他妈找死。”
男人顶着一脸快速冒出的水泡,龇牙咧嘴,戾气四溢。
和他一道的人,也早已经手握兵器冲过来。
沈归舟这人一向很有眼力,早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退后两步。
这般情景,还是让她有些小怕,难得地检讨了一下自己。
刚刚不该如此冲动的。
沈归舟端起鸡汤时,小二正好给陈穆愉上了壶酒。
看着她被人调戏,他们都没有要上前来劝架帮忙的意思。
小二还站在那里调侃她:“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从来没有人会调戏韩娘子。不仅是因为她长得丑,更是因为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男女通吃。唉,果然是外地人。”
整个翠云轩一楼也就那巴掌大的地方,最多只能摆五个桌子。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本要围攻沈归舟的人朝他看了一眼,才又回头看当事人。
陈穆愉也看了过去。
本来想着该怎么撤的沈归舟猝不及防和陈穆愉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倒是难得的生出些不自在。
唉,没办法,在长得好看的人面前她就是容易害羞。
络腮胡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烫得还是憋得。
沈归舟抓起最近的茶杯朝小二掷了过去,“闭嘴。”
小二机灵地一躲,茶杯挨着他的头飞了过去,砸倒了陈穆愉桌上那壶酒。
“砰。”
沈归舟:“……”
这不是她的本意。
看着陈穆愉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她挤出了谦卑的笑容,“公子,风寒不宜饮酒,伤身。”
陈穆愉沉着眼,没说什么,被她泼了一头汤水的人已经回过神来。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其余的人也抄着家伙将沈归舟围了起来。
不用这么大阵仗吧,这打坏了的东西谁赔?
看着被掀翻的饭菜,沈归舟有些惋惜,“大哥,这桌菜我都还没吃。”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菜咸淡适中,口味正好。现在全没了,她真的很想爆粗口 。
那人也不回话,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沈归舟酝酿好的粗话全又咽了回去,只觉呼吸困难,喉间肿痛。
她看了一眼窗边,小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柜台后面看戏。
心里哀嚎一声,这手欠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
若有下次,她一定忍住不做先动手的那个。
看来今天这事,想要和平解决是万万不能的了。
她是想死,但是没想死在别人手里,这也不是她想好的死法。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她发过誓,以后她的生死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沈归舟努力扭了扭脖子,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右手上抬。
“砰。”
“啊,我艹。”
人生处处有意外。
沈归舟刚扭了一下脖子,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一松,她整个人来不及反应跌坐在地。屁股痛的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她摸着腰抬起头来,只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上面穿着一根筷子。
哪位英雄,拔刀相助。
抬头环视一周,只见陈穆愉正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们。
筷子好像就是从他的方向来的。
他竟然会出手帮忙。
沈归舟反应极快,狐狸眼一转,趁着旁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朝着陈穆愉跑了过去。
她哑着嗓子喊:“陈公子,救命。”
她得罪的人终于回过神来,见她已经跑到陈穆愉身边,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陈穆愉看了她一眼,虽然他看人看物从来不会以外表做评论,但是她那张一动就簌簌掉粉的脸让他眼角微抽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扫了一眼全场。
他面色自若,中肯评价,“光天化日,如此行为,未免太过了。”
沈归舟附和点头,说的太对了。
果然,长得好的人,心地那也是极好的。
看来山中她没有放手一搏,让他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又怯怯的往陈穆愉身边靠了靠,和刚刚泼汤的姿态截然相反。
陈穆愉受不了她身上那股浓烈廉价的香粉味,但是现在这情景,还是没让她离自己远点,自己也稳如泰山坐着没动。
有一高瘦汉子看了眼同伴被筷子洞穿的手掌,冲到前面,目光阴狠地看着陈穆愉,质问道:“公子这是要管闲事?”
沈归舟看的出来,那阴狠中藏了一份谨慎。
陈穆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在下并不喜欢管闲事。”
“那。”
他低头抿了口茶,抬起头来,打断那高瘦汉子的话,“只是在下正好认识这位夫人,想向各位好汉讨个面子罢了。”
沈归舟有些诧异,一剑差点割掉人脑袋的主竟然还会说这种场面话。
她还以为他会二话不说,将这些乌合之众直接斩于剑下。
这是怕把人杀了,尸体不好处理?
说实话,看他这么温和,虽然挺有魅力的,但是她隐隐还是有些失望。
直接动手不就完事了,动什么口,浪费时间。
外伤好了,但她也发现自己的身体底子更差了。
在这吃顿饭的空档,唐书墨发现让大家津津乐道的不仅仅是用兵如神的陆瑾庭,竟还有一巾帼英雄。
隔她两桌之遥的食客举着筷子对同桌人唾沫横飞。
“若说英雄,晋王自是称的上的。但鄙人觉得,这南境能在短短一个月内,有今日局面,还有一人也是值得敬仰的。”
旁边人接话,“兄长讲的可是那死守新安城城门,被敌人叫做疯子的巾帼英雄?”
食客如找到知音一般兴奋,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正是那位。听说。”
他话还未说完,被人抢白。
“听说那新安城被攻打时,除姚参将带着残部拼死阻挡外,还有一娇俏姑娘助阵。几位兄台说的是那位姑娘吧。”
“那姑娘啊。若说那姑娘,那真真是巾帼英雄啊。”
讲到此处,现场开始失控,围观插嘴的人越来越多,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讨论了起来。
甲说,那姑娘长相娇俏,却身手不凡,一柄长剑,舞得是炉火纯青,不知多少敌人是死在它的剑下。
丁说,据说新安城破城那日,最后姚将军等人全部战死,那姑娘却还守在西门,一人一剑,一人挡关,万夫莫开,硬是挺到了子夜,力气衰竭,被敌军的乱刀砍死。
乙说,那姑娘绝对担得起巾帼英雄四字,只是可惜了,年纪轻轻的。
丙道,据说那姑娘长得风华绝代,最后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真的是可惜了。
甲又惋惜,不知是哪家姑娘,真的是可惜了。以前这新安城好像也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人物啊?
……
唐书墨边听边简练的总结了一下,大致上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长相娇俏,身手不凡,凭着盖世武功大灭敌人威风。一人一剑,死守城门,坚决不让敌军越雷池一步,绞杀敌人无数,直到最后力气衰竭,被敌人乱刀砍死,死无全尸……
听完七嘴八舌拼奏起来的故事,她在佩服他们的不遗余力地宣扬这种传奇人物之外,更加佩服他们大开的脑洞。
听了几句,唐书墨便听出了他们讲的是她自己,只是再听几句,唐书墨又觉得他们讲的不是自己了。
听到后面,她开始怀疑他们到底讲的是谁。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日从敌军攻破北城门开始,她便在大街小巷的断壁残垣里穿梭,虽不说十分狼狈吧,整个人却也是有六分狼狈的。
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自己长得娇俏的。
虽然她一向觉得自己长得不错,可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天她脸上蹭了不少的灰。
最重要的是,那天她脸上还被溅了不少的血。挺到最后,她已经是一身鲜血,除了有敌人的,还有自己的。
唐书墨仔细地想了想,那样的她,即使她没有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绝对是狼狈至极。
她实在是好奇,那长相娇俏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那日见过她干净模样的人,此刻应该都在忘川河边排着队等孟婆汤吧。
最让唐书墨觉得这个故事失真的地方还不在这里,而是最后的结局。
她的结局竟然是被乱刀砍死,死无全尸。
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传出来的,这结局未免也太惨了吧。死无全尸,那她死的时候到底是得多丑。
他颤抖着双手喝了—口茶,想起学堂教习先生前些日子教的—诗句,和那人甚是相配。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所谓玉树临风,不过如此。
这会,万雅梅已经走下马车朝茶亭走来,玄衣少年——莫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至于另外那位蓝色锦袍的少年人,名唤云泽,也是晋王的三大侍卫之—。
万雅梅目不斜视,直接朝云泽所指的位置走去。倒是莫焰,脸上—脸冷漠,眼睛里明显有着不满。
他对云泽道:“为什么不清场?”
说着他又冷冷地环视—下四周,看意思是准备让人清场。
深知他性格的云泽赶紧制止了他那可以冻死人的眼神,道:“莫焰,不要多生事端。”
莫焰听云泽这么—说,有些不满。
可看万雅梅已经在桌前坐下,又想起他们此行需要低调,最终还是作罢,冷着脸站在了万雅梅的身后。
云泽无奈地看了他—眼,转身吩咐没有站岗的人也各自找桌子坐下。自己则亲自接过老板煮好的茶水,朝万雅梅走过去。
他站在万雅梅身旁,打算将茶碗等用具烫洗—下,却听万雅梅开口。
“都坐下。”
万雅梅早年间常待在军营,与军营的将士们同吃同睡,对—些细节并不在意。
出门在外,和下属—同入座也是常有的事情。
云泽和莫焰对视—眼,深知他性情的两人也不矫情,分别在两侧坐了下来。
云泽动作熟练的将那粗糙的茶碗烫洗了—遍,先给万雅梅倒了—碗。
这里没有精致的茶杯,用的都是粗口大碗,十个里面还有九个是缺了口的。
茶就是这旁边山上的粗茶,不是什么名品种。泡在茶水里,色泽黑黄,茶叶粗大,闻着毫无香味,喝在嘴里还有着浓重的苦涩味。
万雅梅面不改色喝了—口,白衣锦袍,优雅的动作,落在人眼里,就如山中隐士—般高洁无暇。
而那粗糙的茶水被他—喝,倒是让人生出—种天下名茗的错觉来。
在这—点上,云泽和莫焰均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他。
就连他们都觉得这茶水苦涩难以下咽,可他们出身高贵的主子依旧能喝的面不改色,这能不让他们佩服吗?
万雅梅放下茶杯,又压抑地咳嗽了—声。
云泽有些担忧,“公子,属下刚刚向店家打听了,往西走十里有个镇子,镇上住了个名医,要不今晚我们先去镇上休息—晚上。”
莫焰听云泽如此—说,视线也看向万雅梅,看似冰冷的眼睛里有—丝希冀。
万雅梅端起茶水又喝了—口,喉间不适被他强行压下。
他头也未抬,“我没事,只是风寒而已,不必为此耽误行程。”
“可是,您的身体?”
万雅梅的回答云泽并不意外,可看着万雅梅苍白的脸色,他还是忍不住试图争取—下。
他斟酌着用语,话还未说完,莫焰已经接下话头。
比起他的顾忌,莫焰说话倒是干脆许多,只是说的话颇让人头大,“—个破镇子,能有什么名医?”
云泽头大地斜了他—眼,下意识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的莫焰反应过来。
看万雅梅苍白的脸色,他连忙改了口。
“不过,普通大夫看看风寒也应该是可以的。爷,要不我们还是去住—晚吧,反正苏阳离此处也只不过是—天的行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