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南帮姚廉搞定了堵截，她身边跟着的瘸腿的小跟班却也倒在巷口再也没有爬起来。

李江南看着靠着墙壁艰难喘气的姚廉，问：“还可以杀几个？”

离她两步开外的姚廉咧开嘴笑了笑，仿佛不知道痛，“以一当十完全没问题。”

李江南也靠在墙上，看着他，两人对视着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二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姚廉突然问李江南：“沈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姚廉这突然的问题让李江南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请将士们喝最烈的酒？”姚廉给她补充解释。

李江南笑得爽朗，坚定回答：“当然。”

她反问姚廉：“那最美的姑娘算数吗？”

姚廉看着李江南的眼里闪过震惊，随即大笑一声，话中豪气干云：“当然。”

他们在这满地的尸体旁相视大笑，表情轻松。

有不小的脚步声从两边传来，李江南扯下衣摆扔给姚廉，示意他包扎一下手臂。

她看见姚廉伸出刀接住，朝他拱了拱手，提着剑朝巷尾而去。

他们没有说一句道别珍重的话，因为他们知道那太过奢侈。

他们做出了最重的承诺，和生死无关。

这是李江南在这座城里最后一次见到姚廉，但是她知道在他们分别之后姚廉做到了他说的，以一当十。

那一天是漫长的，漫长到李江南最后都快要怀疑时间是否已经凝固。

在和姚廉分别后，李江南似乎只重复着那几个动作，挥剑，砍下，然后继续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一路下来，她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脸，大街小巷中最多的就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