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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鬓簪花》,是作者大大“暮萋萋”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小清楚言。小说精彩内容概述:人肯定也有不少听过。他虽贵为一朝亲王,自是不必怕这些阴沟老鼠,可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若是他此刻要明哲保身,她倒也没什么想法。毕竟,这是一群连官府都躲着走的土匪。为了自己这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还不至于惹下这种麻烦。换做是她……她根本就连这个手都不会伸。陈穆愉神情未有任何变化。难道他不知道这群土匪。......
《扶鬓簪花精品推荐》精彩片段
被她弄伤那人想碰脸又不敢碰,手也痛的厉害。
他左手紧紧握着右手的手腕,整个人已经暴走,“面子?今天谁他妈也别想走,老子要把你们全剁了。”
嘴里虽是喊得凶狠,但有之前的教训,又有那高瘦汉子挡着,倒也没有草率的动手。
高瘦汉子按住他,细长的眼睛看向陈穆愉。
陈穆愉面有笑意,一双眼睛却深沉似渊,让人无法看出心思。
高瘦汉子皮笑肉不笑,“公子应该也不是本地人吧?”
陈穆愉没说话,算是默认。
“虽说俗话有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也有老话说,出门在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笑得别有深意。
“尤其是像这种穷乡僻壤,还是明哲保身的好,不然说不定哪天就被扔在哪个山头,客死异乡。”
本来想靠窗边看戏的沈归舟一听这话站直了身体。
如今外地人都这么嚣张,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威胁他人。
陈穆愉依旧没有说话,还端着茶品了一口。
高瘦汉子看着他的举动,心里有些怵。
不过,他面上表现得是多了一份阴狠,“我们兄弟几人从弃岁山来,家里大哥将这些弟兄托我秦三虎照管。如今我这兄弟受了这么大委屈,我若不替他讨个公道,他们心中不平,我也无法和我们大哥交代。”
这人抑扬顿挫的一番话让沈归舟八卦的心瞬间沸腾起来。
她听城东头柳树下那群妇女说过不止一次,城外弃岁山上有土匪出没,已经盘踞山头小半年。
秦三虎,就是传说中阴狠凶残,生吃人肉的弃岁山二当家!
天啦!她就吃个饭而已,竟然碰到一群土匪。
不过,传言不是说这些土匪只在弃岁山一带活动。
果然,一群无知的大娘大婶传播的八卦不靠谱。
看来,以后出门还是要先看看黄历。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陈穆愉一眼,想知道他的反应。
弃岁山的土匪已经猖狂活动了许久,外地人肯定也有不少听过。
他虽贵为一朝亲王,自是不必怕这些阴沟老鼠,可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若是他此刻要明哲保身,她倒也没什么想法。
毕竟,这是一群连官府都躲着走的土匪。为了自己这仅有一面之缘的人,还不至于惹下这种麻烦。
换做是她……她根本就连这个手都不会伸。
陈穆愉神情未有任何变化。
难道他不知道这群土匪。
总不能是衙门的一面之缘就让他不惜代价护下自己。
想是这么想,她面上却又柔弱了几分,语带颤抖地求着陈穆愉,“陈公子,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我。”
“弃岁山?秦三虎?没有听过。”
陈穆愉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破坏沈归舟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陈穆愉话里的不屑,让她快速有了决断。
天色不早了,战场就留给他们双方,她就不妨碍他们各显神通了。
她不动声色地缓缓挪动脚步,悄没声息地退出了包围圈,快速转身从后面绕了出去。
她刚迈下台阶,里面声响大了起来。
不要怪她不地道,这就算是今天他吓到她的补偿。
何况,凭他的身份,处理这种事情,会比她方便的多。
她长舒一口气,气吐一半,前面迎面走来三人。
她记得,那是陈穆愉身边的护卫。
见他们也看到了她,整个人一抖,提着襦裙飞快地跑走了。
一口气跑完了整条街,才敢停下来。
许久没这般跑过,停下来时,只觉比被人掐着脖子还要难受几分,小腹隐隐有了抽筋之痛。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上行人倒是还有几个,店铺都已经关门打烊。
她摸着肚子嘀咕:“收摊收这么早,难怪越来越穷。睡觉有钱赚?”
缓了口气,她直奔红袖楼。
半柱香后,她给了门口揽客的红花一钱银子,迈进了正热闹的小楼。
在大堂里遇到满脸皱纹、花枝招展的老鸨,沈归舟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饿。
隐约又觉得老鸨这个样子有点眼熟。
她朝对方笑了笑,准备上二楼去找红云,却被老鸨给拽住了衣袖。
她一个刹车不稳,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韩娘子,又来找红云。”老鸨一笑,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
她扶着楼梯,在老鸨看不见的方位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废话吗?难不成还找她这个老妖婆。
沈归舟塞给了她二钱银子,笑的温柔可亲:“是的。花妈妈,有事?”
没事不要挡路。
花妈妈拿着银子,脸上的笑容生动了些,拽着她的手却还是没有放。
“韩娘子,不是妈妈我有事,而是红云她有事。今儿个,她恐怕是不能陪您了,要不,您换一个?”
红云有客人,这倒是让沈归舟有些意外。
整个红袖楼的人都知道每个月十五她韩娘子都会过来,红云可是她的“老相好”。
虽说她是个女的,但是她照样给银子,甚至只比别人给的更多。
没想到自己今天就晚来一个时辰,红云就有客人了?
她有点胸闷,吃饭遇土匪,诳窑子被人抢姑娘,她……
她淡笑着问,“红云有客人?妈妈,您难道不知道我今天会来?”
花妈妈放开她的衣袖,翘着兰花指扶了一下发髻,斜着眼睛看着她。
“韩娘子,这妈妈我还真不知道。您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咱们红云那也是要赚钱的呀。再说,毕竟您也没有包下她不是。”
“我这红袖楼敞开门做生意,生意来了,断是没有拒绝的道理。韩娘子,今晚红云是陪不了您了,其他的姑娘也没空。您呀还是从哪儿回哪去吧。”
花妈妈说完扭着腰上楼去,上了两阶又回过头道:“对了,您呢,不止是今天,恐怕以后红云姑娘都陪不了您了。妈妈我劝您,女人家的以后还是少来这种地方为好。一个女人逛窑子找女人,这么个怪癖,也不怕别人恶心。”
花妈妈说后面那句埋汰话时,已经扭着老腰上楼了。
她也不怕人闯到红云房里去,估计是觉得她还没长这个胆。
沈归舟暴脾气差点没发作。
老娘以前每次往这送银子的时候你这老妖婆可不是这态度。
作为一个门口清净了十年的寡妇,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调戏了……她没有羞愧,更无气愤。
但是她有些生气。
这个人丑的真的是她都找不到词来形容。
真他妈是瞎了他的狗眼,长得这么丑竟然还敢调戏她。
要不是窗边那里传来好几声咳嗽声唤醒了她,她差点气的郁结吐血。
沈归舟心里生气,眼睛则是满满笑意。
唉,她就想在死之前将想做的事情都最后再做一遍,可是为什么老天就是喜欢给她制造意外。
如果她今天动手了,可会影响她明日自杀?
在猪爪子迫不及待伸向她时,她看着那碗没来得及喝的鸡汤,默念一句‘奢侈’,端起汤动作麻利的从他头顶泼下。
“啊……”
短暂寂静后,惨叫响起。
被泼汤的人尖叫着从凳子上跳起,看着有些癫狂。
至于罪魁祸首……
看着他跟猴子似的上蹿下跳,沈归舟捂着耳朵,温柔询问:“大哥,您还想和我一起琢磨春宫图吗?”
“臭娘们,你他妈找死。”
男人顶着一脸快速冒出的水泡,龇牙咧嘴,戾气四溢。
和他一道的人,也早已经手握兵器冲过来。
沈归舟这人一向很有眼力,早在他开口之前就已经退后两步。
这般情景,还是让她有些小怕,难得地检讨了一下自己。
刚刚不该如此冲动的。
沈归舟端起鸡汤时,小二正好给陈穆愉上了壶酒。
看着她被人调戏,他们都没有要上前来劝架帮忙的意思。
小二还站在那里调侃她:“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从来没有人会调戏韩娘子。不仅是因为她长得丑,更是因为从来都是她调戏别人,男女通吃。唉,果然是外地人。”
整个翠云轩一楼也就那巴掌大的地方,最多只能摆五个桌子。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本要围攻沈归舟的人朝他看了一眼,才又回头看当事人。
陈穆愉也看了过去。
本来想着该怎么撤的沈归舟猝不及防和陈穆愉来了个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倒是难得的生出些不自在。
唉,没办法,在长得好看的人面前她就是容易害羞。
络腮胡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一张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烫得还是憋得。
沈归舟抓起最近的茶杯朝小二掷了过去,“闭嘴。”
小二机灵地一躲,茶杯挨着他的头飞了过去,砸倒了陈穆愉桌上那壶酒。
“砰。”
沈归舟:“……”
这不是她的本意。
看着陈穆愉那双深邃好看的眼睛,她挤出了谦卑的笑容,“公子,风寒不宜饮酒,伤身。”
陈穆愉沉着眼,没说什么,被她泼了一头汤水的人已经回过神来。
他一把掀翻了桌子,其余的人也抄着家伙将沈归舟围了起来。
不用这么大阵仗吧,这打坏了的东西谁赔?
看着被掀翻的饭菜,沈归舟有些惋惜,“大哥,这桌菜我都还没吃。”
最重要的是,今天的菜咸淡适中,口味正好。现在全没了,她真的很想爆粗口 。
那人也不回话,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沈归舟酝酿好的粗话全又咽了回去,只觉呼吸困难,喉间肿痛。
她看了一眼窗边,小二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柜台后面看戏。
心里哀嚎一声,这手欠的毛病怎么就改不了?
若有下次,她一定忍住不做先动手的那个。
看来今天这事,想要和平解决是万万不能的了。
她是想死,但是没想死在别人手里,这也不是她想好的死法。
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她发过誓,以后她的生死只能由她自己决定。
沈归舟努力扭了扭脖子,想要呼吸点新鲜空气,右手上抬。
“砰。”
“啊,我艹。”
人生处处有意外。
沈归舟刚扭了一下脖子,掐着她脖子的手突然一松,她整个人来不及反应跌坐在地。屁股痛的她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她摸着腰抬起头来,只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上面穿着一根筷子。
哪位英雄,拔刀相助。
抬头环视一周,只见陈穆愉正神色淡漠地看着他们。
筷子好像就是从他的方向来的。
他竟然会出手帮忙。
沈归舟反应极快,狐狸眼一转,趁着旁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朝着陈穆愉跑了过去。
她哑着嗓子喊:“陈公子,救命。”
她得罪的人终于回过神来,见她已经跑到陈穆愉身边,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陈穆愉看了她一眼,虽然他看人看物从来不会以外表做评论,但是她那张一动就簌簌掉粉的脸让他眼角微抽了一下。
他移开视线,扫了一眼全场。
他面色自若,中肯评价,“光天化日,如此行为,未免太过了。”
沈归舟附和点头,说的太对了。
果然,长得好的人,心地那也是极好的。
看来山中她没有放手一搏,让他离开的决定是正确的。
她又怯怯的往陈穆愉身边靠了靠,和刚刚泼汤的姿态截然相反。
陈穆愉受不了她身上那股浓烈廉价的香粉味,但是现在这情景,还是没让她离自己远点,自己也稳如泰山坐着没动。
有一高瘦汉子看了眼同伴被筷子洞穿的手掌,冲到前面,目光阴狠地看着陈穆愉,质问道:“公子这是要管闲事?”
沈归舟看的出来,那阴狠中藏了一份谨慎。
陈穆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在下并不喜欢管闲事。”
“那。”
他低头抿了口茶,抬起头来,打断那高瘦汉子的话,“只是在下正好认识这位夫人,想向各位好汉讨个面子罢了。”
沈归舟有些诧异,一剑差点割掉人脑袋的主竟然还会说这种场面话。
她还以为他会二话不说,将这些乌合之众直接斩于剑下。
这是怕把人杀了,尸体不好处理?
说实话,看他这么温和,虽然挺有魅力的,但是她隐隐还是有些失望。
直接动手不就完事了,动什么口,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