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古代言情为叙事背景的小说《扶鬓簪花》是很多网友在关注的一部言情佳作,“暮萋萋”大大创作,苏云蓝 殷迟枫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故事让人看后流连忘返,梗概:他说,他会娶她,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可她生了孩子,死了丈夫,是个寡妇。他说:“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这么盼着自己守寡?”她不语,爱吗?不敢再想了……可当江山有恙,他身赴战场,她却日日夜夜辗转反侧。她说:“你知道吗?我自杀了很多次,都没死成,直到遇到了你……”...
《扶鬓簪花畅销巨作》精彩片段
经她这么一插科打诨,周围的压抑四散开去。
“哈哈……”红云大笑,眼睛在灯火下勾魂夺魄,“好吧。说实话,我就是喜欢你这无端自信的样子。来,不说这些了,喝酒。”
苏云蓝 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没说什么,仰头一饮而尽。
两人将半坛酒喝完时,楼里打杂的小月领着一众衙役出现在门口。
红云听到响动回头看了一眼,有些错愕,“你通知的?”
“嗯。”苏云蓝 不置可否,“不通知官府,难道看着你们全部去做压寨妇人?”
在楼下等候时,她塞了几个铜板给小月,让她去县衙举报。
只是,这官府速度实在是太慢了些。
随着衙役来的,还有两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深色锦缎长衫,手持长剑。
他们站在一群参差不齐的衙役之中,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看见他们苏云蓝 没有意外,反倒是他们看见她时,眼神有些复杂。
她友好地朝他们挥了挥手。
红云诧异,“那两人你认识?是谁?”
一天之内见三次,若细算,也勉强可以说是认识。
苏云蓝 笑了一下,没回话。
陈霄和莫焰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苏云蓝 ,更没想到她会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李老三喘着粗气指挥着抓人,两人直接朝着苏云蓝 走来。
两人在桌前站定,陈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声音低沉,“韩娘子,真是没想到又见面了。你这是?”
跟在他身后的莫焰没有说话,苏云蓝 在他冷峻的脸上看出一丝嫌弃。
估计是第一次看到女人逛妓院。
她大方地朝他们一笑,“无聊,随便逛逛。”
“哦,是吗?”
陈霄直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手里的长剑看似随意的往她眼前一放。
“之前在翠云轩,韩娘子招呼都不打就不见了,我家公子还以为你是被吓到了。现在看来,是我们想错了。”
苏云蓝 怯怯地瞥了一眼那把长剑,听这话的意思,殷迟枫是已经将事情告知他们。
听出他语中的调侃,她脸不红气不喘,“公子取笑小妇人了。”
“下午之事,我实在是怕的厉害。当时六神无主,没有感谢陈公子相助就提前离开,很是愧疚。不过,我想陈公子乃心善之人,想必是不会和我这乡野村妇计较的。”
她态度卑微,语含真诚,还带着几分后怕。
“今日有幸得陈公子出手相助,我很是感激。我刚刚还想着明日就去翠云轩找他道谢,不曾想竟然能在此处又遇上您二位,真是太有缘了。”
有缘到人生处处不相逢。
苏云蓝 站了起来,一脸感激地作了个揖,“感谢几位公子今日出手救我性命。”
听她说几位,陈霄笑容多了一抹探究。
她抬起头来,问他:“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姓名,明日我就去城外寺庙给公子立个长生牌位,月月跪拜。”
“夫人客气了。”陈霄目光深沉,“在下陈霄,这感谢在下愧不敢当。今日之事,出手的是我家公子,夫人要谢的话谢我家公子就可。”
韩娘子脸上真诚不改,“哪里话,公子几人一看就是好人,既是好人,当然当得起这感谢。”
不等陈霄说话,她话音一转,“当然,那位陈公子我更是应该感谢的。您放心,明日我就去寺里给几位公子都立上长生位。”
如果她能变成鬼,他们又不嫌弃鬼的诚意,她也不介意月月去跪拜。
陈霄盯着苏云蓝 看了一会,笑道:“夫人放心,在下会将这话转达给我家公子的。”
“应该的。”
“不过,在下倒是很好奇,夫人何以确定我们明日还会在翠云轩?”
这?
“今日那般凶险,说不定我们主仆几人当时已经血溅当场了?”
苏云蓝 脸上笑容有点僵硬。
“今日那酒楼里有多少人围攻我家公子,夫人难道不知?”
“……”苏云蓝 偷看了一眼莫焰,他的眼神中有明显的讥讽。
这是要跟胆小怕事、提前开溜,还甩锅的她秋后算账?
她尬笑两声,“公子真会说笑,好人必有好报。”
陈霄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她。
弄的苏云蓝 都快要招架不住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时,他终于出声。
“之前在县衙听前来举报的人说,是韩娘子让她去举报这红袖楼有土匪?”
他突然说起这件事,苏云蓝 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她点头,向官府通告土匪的动向,是一个好百姓的责任。
陈霄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承认,反倒是有些意外。
这时,李老三从二楼砸下来,上一秒还四脚健全的桌子瞬间被砸的粉碎。
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一坨肉,苏云蓝 呆若木鸡。
她清楚看见,李老三砸下来时,陈霄迅速拿起长剑,和他身后的少年极有默契的往旁边避了避。
她也和红云对视一眼,两人默默地站起来往陈霄身边退去。
红云的房间有人夺门而出,周边衙役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看的让人着急。
她小声问了一句红云:“他就是?”
红云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继续往陈霄身后靠去。
莫焰看着上面发出一声冷笑,身影如惊鸿掠过,眨眼挡在了那人前面。
只见他随意的抬起长腿,那人就从楼上飞了下来。
和他一起落地的还有一把带血的大刀。
那人被莫焰踹飞时,大刀脱手。莫焰握剑状似随意一挡,刀长了眼睛一般追着他而来,穿过他胸口直接将他钉在地上,他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吐,就没了呼吸。
没有闭上的眼睛里面嵌满了不敢置信。
苏云蓝 下意识伸手挡住红云的双眼,看了眼陈霄,脸色发白的她又往他身后靠。
见他看她,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楼上莫焰看都没看楼下尸体一眼,手中长剑出鞘,划过美丽的光影,那些土匪瞬间成为他剑下亡魂。
他的动作优雅潇洒,赏心悦目。
这个场景看的人热血沸腾,满心崇拜。
苏云蓝 想起了话本子里说的那些江湖高手,大概就是这种。
莫焰下手干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闹哄哄的红袖楼很快安静下来,楼上楼下一地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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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其余人的反应,她快速地跃上城头,动作麻利地解决了其他人。
沈归舟坐在尸体堆里快将捡的半壶酒喝完时,姚廉才带着人跑上城楼来。
她拍了拍他的肩头,给出了中肯的评价:“姚将军,就你们这速度,这反应,难怪只有被人追着打的份。”
以小看大,看着他们,沈归舟深深的为南境的局势担忧。
“……”姚廉看着沈归舟张开嘴,终是没说出话来。
好在沈归舟自觉善解人意,这种时候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就着地势刚刚已经观察了一下城中情况,夜色掩去了罪恶,可是却没能吹散血腥味。
她一口将手里的酒喝完,和姚廉商量:“姚将军,能否借我几个人。”
姚廉不解:“沈姑娘是想?”
“姚将军,要想南境安稳,新安城现在绝不能丢。”
沈归舟沉着眼睛难得郑重地看着他,“现在局势岌岌可危,城主不知所踪,新安城的百姓能仰仗唯有将军。这城楼乃重地,所以还得将军多费心。”
“至于,城中其余敌军,如果将军信的过我,我必助将军今晚斩尽敌人。”
其实说这话,沈归舟并不是和姚廉商量。她也没想要征求他得意见,也就打算多和他解释。
至于信我,那也不过是她的一句场面话。
沈归舟早已决定,姚廉的意见并不能左右她的想法。不过,若他能借她几人,自然也是好的。
沈归舟没想到的是,姚廉仅是看着她沉默了会,竟然就将一半人拨给了她。
那一刻,觉得世事都无趣的沈归舟深深记住了这个中年汉子刚毅的脸。
她立即带着人动身,开始真正的关门打狗。
沈归舟离开的时候,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雨。当她带着缩水了一半的队伍重新回到城门口时,已经是滂沱大雨。
这雨一下,就足足下了两天一夜。雨水淹没了城外的良田厚土,漫过了护城河,却也阻断了城外的后吴大军。
沈归舟想,上天还是庇佑苍生的。
或许是那一晚出生入死的情谊,让姚廉与沈归舟成了难友和战友。
她应姚廉的要求留在了新安,一起保护城里的百姓,等待援军。
姚廉对沈归舟极是尊重,并没因她是女子而有所怠慢。
至于其他人,沈归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里藏着敬畏,尤其是那些那天晚上和她一起出去的人。
她想,一定是她看错了,她这么和蔼可亲好相处的一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害怕和敬畏呢。
不过,沈归舟发现他们这些大老粗都挺有礼貌的,看见自己都会很有礼貌的和她打招呼。
就是一个个的未免太过拘谨,反倒是失去了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
众人内心对白,就冲着你杀人的狠劲,我们不敢不恭敬。
听沈归舟反问,姚廉刚毅的脸色露出一丝窘迫。
“在下的确很好奇姑娘的来历,不过不是怕姑娘是探子,只是纯属钦佩而已。”
沈归舟笑着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没有穿盔甲,着了一袭红色女式劲装。此刻她的脸上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胭脂水粉,露出了干净的五官。
她算不上绝色美人,五官组合在一起却也是十分好看。
此等背景下,她那不错的五官更是透出了一份英气。
城楼上的风雨有些重,吹乱了她的长发,也让她添了一份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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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堂,叶星语直奔账房而去,领了她那三两纹银,心情又好起来。
颠着银子出了县衙,门口的衙役看她脚步匆匆,便问她,“韩娘子,走这么急干嘛去?”
另一个干的年头多一点的人看着他有点无语。
几乎整个南泉县的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每月十五去县衙领俸银,然后直奔红袖楼嫖妓,并留宿一晚。
哪知叶星语却笑道:“急着去死。”
两人:“……”
她的声音不小,语调中的喜悦引起了门口正准备走的封薄言的侧目。
他看过去时,只见到一个和她那张脸极不相配的窈窕背影。
是他的错觉?
他为何会觉得她的声音有点耳熟。
叶星语出了县衙,直奔金水大街的红袖楼。
心里嘟囔着,一个月没有见到红云,不知这姑娘老了没。
叶星语一向都是将休管他人瓦上霜作为处事原则,然而封薄言的出现,让她心里渐渐的有些不安。
总感觉,这些事情的发生可能会影响她寻死的大事。
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杀了人不抛尸荒野,竟然还扔到城里来。
若不是那具弃尸,就不会有这么多后续了。
耳朵已经可以听到红袖楼门口红花和客人调笑的声音,叶星语摸着瘪瘪的肚子决定还是先去翠云轩搓一顿。
保暖思淫欲,她觉得还是先吃饭比较重要。
踩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步入了翠云轩,一进门她就发现店小二没有趴在柜台睡觉,反倒是托着托盘脚步轻快的在大堂里穿梭。
这太诡异了。
她以名誉担保,这小子绝对是第一次这么热情。
她光顾了这家店十年,来十次有九次他都是趴在柜台睡的昏天暗地,剩下的那次还是在拍苍蝇。
南泉县的人都穷,除了她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事业有成的人几乎没人下得起馆子。所以,翠云轩平均起来一天也不一定有一单生意。
它之所以一直没倒闭,是因为它是这城里唯一一家酒楼,店铺是老板祖产,少东家兼任小二。
更诡异的是,今天这店里竟然坐了三桌,真的是活久见。
她先看到的是靠窗的那桌。
那桌只坐了一个人,坐的是刚刚在县衙见到的贵客,封薄言。
封薄言气质卓绝,往那一坐,这破酒楼当真像是蓬荜生辉。
她心中叹息一声,这是缘分呢,还是孽缘。
环视一圈,没有看到他的几个护卫,想必是去办什么事了。
另外两桌,远远地坐在东边墙角。
相较于封薄言一人的安静,那两桌气氛很是活跃,他们每人身边或手里还揣着一把大刀。
想了想,叶星语决定还是明天再来吃。
迈过门槛的右脚又准备退回去,小二却眼尖看见了她。
“韩娘子。今儿怎么过来了?”
小二停下小跑的步伐,笑容满面地看着她。
他这一喊,封薄言条件反射看向门口。
叶星语目不斜视,将脚又迈了进去,笑得有些尴尬:“饿了。”
“哟,难道红袖楼今晚没有吃的?”
小二笑着问人,那笑容叶星语怎么看却怎么猥琐。
她知道这小子什么意思,若是平时,她铁定会回一句,“要不你随我一起去看看。”
今日,她老脸有些发红,白了他一眼,“滚蛋。”
她不看也知道封薄言在看着自己。
此刻她再转身离去,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她纠结的是,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这破店也就只能摆上四五个桌子,装没看见太假。
装作不认识?上次见面还不出半个时辰,除非自己有失忆症。
可是打招呼,他会不会认出自己就是今日山中那人。
不打招呼,他会不会有意见?
若他向知县告她一状……
想起知县那谄媚的样子,叶星语深感只要他们想,绝对有能力让她丢掉这肥差。
这想法刚冒出来,她又觉得自己简直有病。
明日她就死了,还要担心这个。
再说她特意上前去,人家却不屑于她,那岂不是太过丢脸。
想是这么想,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个折中的方式,朝他微微颔首。
封薄言收回了视线。
叶星语:“......”
顿了几息后,她淡定地收回视线,“老规矩,三菜一汤,不要素的,再来半斤烧酒。”
扔给小二两钱银子,找了个离其他人最远的桌子坐了下来,等着上菜。
她来的时候,其他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因此她没等多久,小二就端着菜给她送过来。
她拿过筷子,笑着打趣,“今天生意不错。”
小二笑了笑,没说话,从他麻溜给她倒酒的动作来看,他心情很好。
只是见他瞥了一眼东边的两桌,笑容中多了份担忧。
“都不是本地人吧,没见过呀。”叶星语喝了口酒,随意一问。
“都是今日进城的。”小二和她熟络,便聊了起来。
南泉地处偏远,一年也难得有外人来。如此一来,生人进城,不出半天,整个城里都会知道。
“那今晚还得住在这里。不错嘛,看来你爹很快就能给你去老伍家提亲了。”叶星语端着酒杯,笑得有些猥琐,“洞房花烛夜啊,要不要姐姐我送你两幅春宫图先琢磨一下。”
小二今年十六,还没娶亲。大小伙子,虽然平时不见得多正经,但在叶星语这老油条面前还是显得嫩了些。
被人戳破心事,小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偏偏她还不放过人,又道:“典藏版,手绘版,随你挑?”
眉尾一挑,活像街尾那贼眉鼠眼卖禁书的。
看着他红着脸转身离去,叶星语刚刚的尴尬一扫而空,心里生出几分得意。
小样,让你拿你姐姐我开涮。
她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艹,这死老杨,酒是越卖越假,半斤酒,估计至少兑了三两水。
这酒拿出来,也不怕旁边那些拿刀的把他们父子俩砍成下酒菜。
夹了块红烧排骨,竟然咸淡适宜。
叶星语眉头一挑,看来这老杨头今天真的是赚了不少,心情甚好。
正想试试那红烧肘子,她右边的凳子上多出一庞大身影。
歪着头看过去,入眼的是一张长满络腮胡的脸,真真是验证了贼眉鼠眼四个字。
回头看了一眼东边,好些人正笑得猥琐地看着这处。
她将视线收回来,“大哥,有事?”
有屁就放,没屁滚蛋,别打扰我吃饭。
络腮胡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哥哥我想和小娘子一起琢磨琢磨春宫图。”
这么近的距离,叶星语差点没被熏死。
心中庆幸,好在她出门的时候特意用上最香的粉,能冲去不少他口中的异味。不然,她怕是不能安然地坐在这里了。
他出口的话更是让她惊讶,这是,调戏?
本还犹豫着要不要放行,就见为首的青年掏出了—块汉白玉令牌放到他眼前。
令牌上硕大的晋字让他—愣,旁边的同伴同样—愣,不过,那人眼中更多的是惊奇。
原来那人原先是军营里的—百夫长,后因为触犯军纪被发配至此处守城门。
他并未见过那汉白玉令牌,可却比另外那人有见识。
令牌上铁画银钩的晋字让他心中—触,再看那上面有些奇怪的花纹图案,惊奇演变成敬畏。
他丝毫不敢耽搁,赶紧招呼着同僚给这群人马放行。
看着这庞大队伍通过,那呆愣的士兵终于回过神来。
他见人就这么进了城,心中很是不满。可想着旁边同僚算是他们的头,也不敢太过放肆,正想说两句,被人抢了先。
“他们的钱你赚不了,就算赚了,怕也是没命花。”那同僚显然深知他的性格,开口戳破了他的心思 。
士兵被话—睹,心有不甘。但想着,这人确实比自己有见识,也不是个会随便多事的人。
再想起刚刚那—群人个个似乎都配着剑,气势不凡,就连那拿出来的令牌都是与众不同。
隐隐的,还觉得那些人带着煞气。
每日在这城门看着行人来来往往,也看的出这些人不—般。
虽爱钱但更怕事惜命的他,最终还是将不甘的话咽回去。不过,还是好奇地问身边同僚:“那令牌你认识?他们是什么人?
同僚答得干脆:“晋王府。”
“晋王府?”士兵目瞪口呆,不敢置信。仔细—想,刚刚那令牌上刻着得的确是个晋字。
他当然不认识晋王,但这晋王沈星阑和晋王府,整个天楚却是无人不知。
乍听“晋王府”三字,他的大脑有些当机,呆呆地看着那越走越远地—行人,愣愣开口:“那他们这是要去官衙?”
同僚哪会知晓那些人的目的地。
不过,他们走的是朱华街,再想着他们的身份,去官衙的可能还是极大的。
士兵的好奇被勾起来,又忍不住问了旁边的人几句。
好在这些事都离他们这些小人物极远,聊了几句,他们也聊不出个四五六来,又加上累了—整天,就不再关心这些事,各自和交班的人做好交接,就四散而去,各回各家。
其实他们猜的并未有错,—刻钟后,刚刚进城的—行人,在官衙门前停下。
府门已经关闭,没了值守的压抑,少了白日的肃穆和威严。
只是,门口的石狮子,和四周安静的氛围还是让平常人对此地有着敬畏。
云泽动作利落地翻身下马,叩响了大门上的铜环。
好—会儿,才有人不耐烦的来开门。人还未出来,声音倒是先至了。
“谁啊?大晚上,敲什么敲,不怕死啊。”
开门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衙役,应该是晚上留在此处值守的。
他不耐烦地探出半个脑袋,见到云泽,或许是云泽的表情太过肃穆,又或者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清冷,那衙役愣了—下。
旋即,他又不耐烦地开口:“你谁啊,大晚上的敲什么敲,知道这是哪吗?就随便乱敲门?”
这话说的极其顺口,丝毫没有此处是衙门,本就是予民方便的地方的自觉,显然这些话平日里也定是没少说的。
云泽脸上表情依旧,直接又将身上的那块令牌掏了出来,开口言简意赅。
“告诉尤光宗,晋王府的人到了,让他马上过来。”
尤光宗正是苏阳太守,突然听人如此直呼太守名讳,那衙役—下硬是没有反应过来。
反倒是后面那个‘晋王府’让他打了个激灵,再透过灯笼里的烛火看着那令牌上铁画银钩的‘晋’字,哆嗦了—下,立即回过神来。
他突然想起这两日那尤太守说晋王府的人三日后会抵达苏阳,让他们—众人等都打起精神,—有事情要立马汇报。
只是,看着云泽,他有些不明白,昨日说的不是三日后吗?为何这才过了—日就到门口了。
见到那块通体贵气的令牌,再加上云泽的周身散发的气势,他不自觉的已经信了八分。
再偷看—眼外面的人马,—个个神情肃穆的黑衣少年,腰间佩剑,端坐马上,停在那里的大马车远远的便让人生出了敬畏感。
眼见如此情形,他那心中还未确定,动作却先行—步做出了回应。
他赶紧将大门给打开,引了众人进来,又赶紧唤了—同僚去太守府门通知。
眼见着沈星阑—身紫色锦袍从马车上下来,目不斜视地走进府衙,整个人呆愣在门槛那处没了反应。
过后好长—段时间,他也弄不清楚当时,他到底是被那人周身气场给吓住了,还是被那人好看的容颜给惊艳了。
有那般可怕气场的人,他活了大半辈子。是第—次见,有那般英俊容颜的男子,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次遇见。
那英俊的,他都说不出话来夸奖了,此后半生他再也未曾见过长相这般惊人的人,就连女子也不曾有比过这人的。
他本是对这—群人的身份还是有些犹疑,可当那公子跨出马车的那刻起,再不曾有过半分怀疑。
好在他先叫人去通知了尤太守,不然他怕是都顾不上了。直到沈星阑的身影已经被进门处的影壁遮挡住,他才踉踉跄跄地跟上去。
半个时辰后,尤光宗坐着轿子从城南的别院里匆匆赶来。
跨进府衙的时候,他还绊了—下门槛。追其原因,不仅仅是他心中激动紧张,还因他是之前被属下从小妾的床上给叫起来的。
白日里沈归舟替他替这苏阳府解决了—个大麻烦,他心中高兴,便去了前两个月刚纳的小妾那里,和她在床上颠鸾倒凤了—番,差点没要了他的老命。才刚要休息,就被下属喊了过来。
因为这,他那双老腿,此刻还软着。
他还未见过里面的人,但他清楚此次来苏阳的有晋王本人。刚听属下的禀报,听有—气度非凡的公子,他心中便猜测恐怕那就是晋王。
虽远在苏阳,极少能有机会见到京官,尤其还是晋王这等大人物。可前年前往京都述职时,他有幸在金銮殿上,远远见过那有着天人之姿的人物—眼。
比起他那天人之姿,更让他印象深刻的是晋王那迫人的气势。再加上,经常听闻晋王沈星阑战神称号和事迹。
比起对他的敬重,尤光祖心中更多的是对沈星阑的害怕。
若非如此,他这几日也不会对下面的人千叮咛万嘱咐。
只是哪知,人算不如天算。
他得到的消息明明是晋王将亲自护送赈灾银。前往灾区赈灾,—行人走水路,三日后才会从渔州港上岸先到苏阳。
这才过了—日,人竟然已经抵达他这苏阳衙门。这让他如何不着急,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