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看见了吗,那就是咱们村逃难来的小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听说还是个填房,一嫁过去就死了丈夫,真可怜。”
“可怜什么?美人都克夫,指不定她丈夫就是她克死的,不然怎么她一嫁过去,男人就死了?”
“你瞧她平日里救一副苦瓜相,也不跟咱们说话,瞧着就不是个旺夫的。”
“有道理,只是可惜了几个孩子,长得跟菩萨坐下的童子似的,也不知这个后娘寡妇会不会好好对他们。”
“想什么呢,哪里有后娘会真心疼爱孩子,指不定哪天就把这几个娃卖了,再重新嫁一个汉子呢。”
平宁村头。
几个闲的发慌的长舌妇,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着一位漂亮女人,和三个长的玉雪可爱的娃指指点点。
顾新瑶面色淡定地领着三个孩子从她们面前走过。
又像是想到什么般,退到几个长舌妇面前,似笑非笑地吓唬道。
“想来几位大婶不知道,若是言语刻薄,死后下地狱是要被阎王割舌头的,还请慎言呐。”
她虽穿着粗布麻衣,但周身的气质却不容人小觑,直压的几个长舌妇说不出话来。
身后的秦杰却认为几个大婶的话很对,他捏了捏小拳头,语气颇有些不悦。
“她们说错了吗?你本来就是一个克夫的女人。”
他父亲本来好端端的荣华富贵,偏因为要娶她,结果落得一个生死不明得下场。
现在这个女人还要让他与妹妹还有姑姑一起干活。
他与妹妹才六岁,姑姑才十岁。
哪有让这么小的孩子去干活的?
想到这里,他愤怒的瞪了一眼顾新瑶:“你还是个恶毒的女人。”
秦依一向是以哥哥为准的,当即也气鼓鼓地瞪着顾新瑶。
秦茹把侄子侄女拉到身后,温声为侄子们说话。
“嫂嫂,孩子们不懂事,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们计较。”
她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去世了,父亲因为母亲的去世,整日喝酒买醉。
在她三岁那年,活活把自己喝死了。
哥哥常年在外,她一个人在偌大的府邸,早养成了能审时度的性子。
她心里非常清楚,他们估侄几人如今能依靠的就只有面前这个女人了。
几个长舌妇见状又开始兴奋起来,刚准备说点风凉话,便听见顾新瑶凉凉的声音响起。
“既然我这么恶毒,不然你们就问问,你们面前几个婶婶愿不愿意收养你们。”
“若是有人愿意,你们自收拾包袱跟去便是。”
说得好像谁耐烦当这个后娘似的。
若不是因为战乱,她会嫁给他们那大老粗父亲?
要不是他们老子是因为救自己哥哥,才失踪不见,她才不会多看他们一眼。
几个长舌妇闻言都没心情看戏了,还不等几个崽开口,便一溜烟儿地跑了。
开玩笑,如今不但是乱世,还有一些旱灾。
收成也足足比去年少了二成,哪还有精力养别人的孩子?
龙凤胎:“……”
秦依看着一脸冷意的后娘,有些不服气地道。
“你克了我们父亲,自然得补偿我们,可你却还让我们干活,这不是恶毒是什么?”
虽然以前,父亲也不怎么搭理她与哥哥。
但锦衣玉食却从没断过,如今不但要吃糠咽菜,还要干活。
这让他们如何受得了?
“那你去选一个不要你干活的人家吧。”顾新瑶语气凉凉:“镇上的老鸨瞧见你应该会很喜欢。”
“还能为家里换几两银子,你哥哥与姑姑也不用天天上山采野菜了,也可以吃一段时间的细米了。”
农村的孩子有几个不干活?
不干活坐等天上掉粮吗?
秦依被她吓了一条,忙躲在了哥哥身后。
她虽然小,可也知道那不是好地方。
秦杰把妹妹护在身后,瞪着继母道:“你敢,若你这么做,父亲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顾新瑶淡淡地撇了一眼满脸防备的三人,冷声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再说了,就算你们父亲还活着,也是要对我下跪行礼的,我会怕他?”
说到这里,顾新瑶的语气就更冷了:“还以为自己是曾经的公子哥姑娘呢?”
“醒醒吧,有跟我吵嘴的劲儿,不如想想该怎么好好活过这个冬天。”
俗话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她不指望他们将来能孝顺她。
只求他们能早日有自保能力,然后独立门户,别在她跟前碍眼就行。
看了看天色,已然是黄昏了,她提步继续向山里走去。
“你们若是再磨蹭,晚饭就不要吃了。”
他们这些日子吃的大多是野菜,本来几个崽死活是不肯吃的。
但最后被饿得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吃了。
龙凤胎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踌躇了半晌还是跟了上去。
昨日他们没有跟着采野菜,结果这个女人就让他们饿一宿。
到今日,才给她们吃了一碗野菜汤。
若是再跟这个女人作对,指不定要饿一天一夜。
顾新瑶采了自己饭量的野菜便向丛林里走去了。
她昨日在林里设了陷井,也不知道有没有野物掉进去。
现在马上就要入冬,家里的棉被就薄薄的一层,定然是熬不过去的。
还有无油无米的野菜汤真的不能再喝下去了。
自己和几个崽脸色都渐渐蜡黄了起来,一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了。
看着继嫂进了林子,秦茹有些担忧。
“我听村民说,这丛林很危险,连男子都不敢进去,嫂嫂不会有事吧?”
秦杰冷声道:“姑姑理她做甚?她死了更好,她死了,就不会有人虐待我们了。”
“说什么呢?”秦茹敲了一下侄子的头,嗔怪道:“她死了,我们怎么活下去?”
“你少听那些村民胡说八道,嫂嫂一没打我们,二没有骂我们,那里就称得上虐待了?”
闻言,秦依有些委屈地道:“可都是因为她,父亲才会生死不明,咱们才会流落到这里挖野菜。”
秦茹抿了抿唇,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哥哥铁了心非要娶这个嫂嫂。
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在她看来,这是极为不理智的。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总得先活下去吧!!
她摸摸侄女的脑袋,轻声道:“动作快一些吧,一会儿天就黑了。”
此时的顾新瑶已经走到设陷阱地方了,半人高的坑里正恹恹地扑腾着两只野鸡。
瞧着已经掉进来一段时间,都已经扑腾得没什么力气了。
她把野鸡轻松地拎到背篓里,便疾步出了林子。
天晚了,林子里常有野兽出没。
她虽跟着侍卫学过几招,但也对付不了野兽,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见她安然无恙地从林子出来,秦茹松了一口气。
忙上前去接过背篓,在见到里面躺着两只野鸡时愣了愣。
紧跟着就是一脸喜色地问:“嫂嫂,今晚吃鸡吗?”
自从逃难来到这里,她就连一点肉末星子都没尝过了。
顾新瑶一面摇头,一面往前走:“明日拿去镇上卖,换些黑面粮食,再换些盐回来。”
鸡只能吃上两顿,但换了黑面可以吃上大半月了。
还有,她近日总感觉身体无力,很累的样子。
十有八九就是因为没有盐份的摄入,得尽快换些回来才行。
秦茹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说什么。
龙凤胎倒是望着两只野鸡直咽口水,看的秦茹多少有些不忍。
“嫂嫂。”她看着正往锅里加水的顾新瑶道:“不然咱们留一只自己吃,剩下的那只卖掉换粮。”
顾新瑶淡淡地道:“听说你和你那目不识丁的兄长不一样,你是开过蒙,学过诗书的。”
“应该分得清楚饱一顿,和顿顿饱那个更重要。”
秦茹:“……”
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其实兄长只是不能念文章,算不得目不识丁。”
听奶嬷嬷说,她家兄长自小喜武,不爱读书。
就连认识的那些字,都是为了看兵法才去学的。
后来发现可以专门请个先生讲解兵法,便干脆字也不认了,只闭着眼睛听意思就是。
“哦?”顾新瑶似笑非笑:“把春眠不觉晓,念成春见不觉晓的人难道不是你兄长?”
秦茹:“……”
她强制为兄长挽尊:“兄长在诗词方面确实欠缺了些。”
顾新瑶看着她那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长着一张白皙的杏仁小脸,一双流波转盼的美眸,轻轻一笑,简直就是摄人心魄。
秦茹看呆了神,她好似明白兄长为什么非要娶她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时,秦杰一脸不耐地走了进来:“好了没有啊?快饿死了。”
一见到他,顾新瑶脸上的笑意就淡了下来。
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看他儿子这模样,就知道老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指着灶台下,冷声道:“来得正好,你去跟你姑姑学烧火,以后家里的火就由你来烧。”
“凭什么?”秦杰不满地叫嚷道:“这些事情本来就该你一个人做。”
“现在姑姑帮你做还不算,你还使唤起我来了?”
秦茹听见哥哥嚷声,也忙跑进了厨房与她理论。
“我哥哥未来是要继承……,你怎么能让我哥哥干活呢?”
她接触到顾新瑶严厉的视线,忙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小姑娘长得粉雕玉琢,煞是可爱,可是……
顾新瑶摇了摇头,好好的小姑娘,偏偏长了一张嘴。
她看着气鼓鼓的小姑娘,语气严肃地提醒:“我劝你们一句,从前是什么身份最好不要再提。”
“不然若是传了出去,保不保得住小命,可就不好说了。”
“还有,别说你们父亲是为了娶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就算真的是为了娶我,才沦落成如今这副模样。”
“你们要怪也该怪你们父亲,贪图美色,而不是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你们应该从旁人口中听过我的名声,骄奢跋扈、心狠淡漠。”
“惹到我,我可啥事都做的出来,你们听说那些恶毒后娘的本事,我可每一样都会,要是不信,你们就试试。”
两个小崽子把他们老子的下场,全部都算到了自己头上。
这,顾新瑶可是不认的。
她也不想圣母到养几个白眼狼出来。
秦茹把两个一脸不服气,却又不敢再说话的侄子侄女都拉到灶台下。
温声道:“听你们母亲的话,往后谁也不许再提从前的事情。”
“你们俩都跟着姑姑学烧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莫要再胡闹了。”
顾新瑶赞赏地撇了她一眼,所幸,这三个崽还有一个是好品种。
至少能分得清好坏,不似另外两个那般没尊卑、没教养。
可“母亲”这两个字,显然是触碰到秦杰的心理防线了。
他甩开姑姑的手,满脸崩溃道:“我有母亲,她不是我母亲,我才不要认这个母亲。”
听奶娘说,他母亲是一位温柔的才女,他才不要叫这个恶毒的女人叫母亲。
见秦茹因为被甩在柴火上而有些发红的手掌。
顾新瑶皱了皱眉直接上前把嚎叫的小崽子拎了起来,丢出了厨房。
并凉凉道:“既然你还有力气嚎,就说明晚饭可以不用吃了,自去睡觉吧。”
秦杰:“……”
他瞪着面前的女人:“我今日才喝了一碗野菜汤。”
是想饿死他吗?
顾新瑶摊了摊手:“与我何干?”
然后干脆利落地关上了厨房门!
秦依见哥哥被丢了出去,刚想帮忙说话。
就见自家继母凉凉地撇了自己一眼:“依姐儿是想去陪着兄长?”
秦依看了看已经被洗干净的野菜,乖乖地摇了摇头。
她饿,她想吃东西!
顾新瑶指着灶下,懒懒地道:“去学烧火。”
秦茹大一些,可以随着自己上山,或者出去想法子赚钱。
两个小崽子不学着煮吃的,那不得拖她后腿吗?
这个房子,是顾新瑶用唯一一根金钗跟里正换来的。
总共有四间房屋,中间是堂屋,左边的卧室给秦杰与秦依两兄妹住,右边是卧室和厨房,顾新瑶带着秦茹住。
晚上,秦茹坐在床头担忧地往厨房门口望了好几眼。
对上顾新瑶的眸子更几次欲语还休。
顾新瑶躺在床上,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男孩子家家的,饿个一顿两顿没事,赶紧躺下睡觉。”
天冷了,别把冷气带被窝里来。
秦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躺下了。
杰哥儿确实有点不像话,这个性子,将来指不定要吃多少亏,让嫂嫂教训一下也好。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顾新瑶煮好野菜汤。
便把秦茹拽了起来,一起吃过早餐,便背着鸡往镇上去了。
村里的牛车一文钱一个人,可顾新瑶浑身上下连一文钱也没有,就只好走路了。
待赶到镇上,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顾新瑶打发秦茹去酒楼问野鸡的价格。
自己则背着鸡在暗处等着,总得钱比三家,这货才能出手不是。
没一会儿,秦茹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嫂嫂,这镇上就两家大酒楼。”
“第一家风云楼给二十文一斤,第二家醉仙楼给二十二文一斤。”
顾新瑶当机立断:“去醉仙楼。”
接待货物的是一个圆脸小二,给人一种很憨厚的模样。
他认真称过重量后道:“这位娘子,您两只鸡一共九斤四两。”
“看在它俩还活着的份上,我给您算二十三文一斤,一共二钱零十六文钱可行?”
解释公式如下:(一两银子=10钱银子=1000文。)
见顾新瑶点了头,又麻利地取了银子递给她。
还憨厚地笑道:“娘子若是还有野味,都可以卖给我们酒楼,只要是活的,都可以给您加一文钱。”
城里人嘛,什么东西就爱吃口新鲜。
他们一只活的野鸡卖出的价格可比死的贵二十文钱呢。
顾新瑶笑着点了点头,又客气地作了个揖:“多谢小哥了。”
那小二笑着目送她们出去,待人走远了才喃喃道。
“这位娘子模样真是好看,也不知是哪位郎君如此有福气,得了这样一位美人儿为妻。”
见换了这么多钱,秦茹眼睛亮晶晶地问:“嫂嫂,咱们是不是不用再喝野菜的了。”
顾新瑶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带她去了粮食铺子。
这位掌柜的是个年近古稀的老爷爷。
见她俩穿的破破烂烂也并不嫌弃,而是好言好语地介绍粮食的价格。
“最次的黑面是三文钱一斤,粗白面则四文钱,细白面六文钱,糙米六文钱,细米十文钱,娘子要些什么?”
顾新书在心底盘算了一番便道:“那就来二十斤黑面,再来十斤细白面吧,谢谢掌柜。”
光靠山上的猎物来挣钱是不现实的,她刚观察了一圈儿。
这儿卖的烧饼不过简单用火烤一烤,便可卖四文钱一个。
她若是做成葱油饼,那卖六文应该不成问题……
掌柜麻溜地给她称好粮食,放在了她们背篓里。
秦茹殷勤地过去接,可她本是千尊万贵养大的。
又清汤寡水好几日了,当即便一个踉跄要倒下去。
“小心些。”顾新瑶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挑眉道:“莫要把粮食洒了。”
秦茹:“……”
感情不是关心她呢?
顾新瑶把背篓接过,自己背上,又掏出一百二十文铜钱递给掌柜,才带着秦茹出了粮铺。
她来到猪肉摊前,指着一块猪板油问道:“老板,你这个怎么卖?”
“四十文一斤。”那摊贩只淡淡撇了她一眼就又招待旁人了。
衣裳那么多补丁,怎么可能买得起肉?
还是不要浪费口水的好!
顾新瑶没什么感觉,只转身去询问旁的肉摊。
秦茹却被气红了眼,她小声道:“这人如此狗眼看人低,嫂嫂你为何不就在他这里买,好叫他知道后悔。”
顾新瑶:“……”
她叹了口气,无奈道:“他都狗眼看人低了,咱们为什么还要给他送银子?”
这姑娘的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好使?
说完,她径直向另一个肉摊走去,这个摊主是个妇人。
见她穿着破烂,身后还跟着孩子,不禁有些怜惜。
“我看妹子你也不容易,若你真是想要,便给你三十八文一斤便是。”
顾新瑶也不客气,笑眯眯地道了谢,要了两斤。
给了七十六文钱,那妇人又退了一文钱给她,说凑个整便是。
顾新瑶把她的怜贫惜弱都记在了心里,打定了主意将来一定回报她这一份心意。
当然,前提是如果她能发达的话……
接着,顾新瑶又淘了一个装油的罐子,八文钱。
然后去盐铺花了十文钱买了小半斗粗盐。
粗盐五百文一斤,细盐一两银子一斤。
顾新瑶:“……”
好不容易赚的钱,现在就只剩下三文钱了。
顾新瑶重重地叹了口气,钱还真是不经花啊!
秦茹小姑娘看着本来鼓鼓囊囊的钱袋,此刻又变回瘪瘪的模样,也跟着叹了口气。
看了看秦茹有些打颤的小短腿,顾新瑶最终还是选择坐牛车回去。
到了村口,她递给车夫两文钱,便带着秦茹匆匆往家里赶。
也不知两个小崽子有没有做饭吃。
别误会,她不是怕饿着他们,而是怕他们把房子点着了。
两个小崽子见她们回来,忙迎了上去。
围着秦茹转了两圈,见她没事,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秦茹有些莫名地问:“怎么了?”
秦杰还没有说话,秦依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村头的李大娘来过了,说一早就见这个恶毒的…母亲把姑姑您带去卖了。”
她本来想说恶毒的女人,但触及到顾新瑶那满是凉意的眸子后,果断地改了口。
秦杰嫌弃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心中暗骂没出息。
但空空如也的肚子告诉他,还是暂时不要跟这个女人起冲突的好。
顾新瑶放下背篓,看着灶台上的野菜淡淡地问:“你们没有做饭吗?”
秦杰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们怕把房子着了,就没敢……”
他就是再傲娇也明白,这个房子现在就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自然不敢瞎来。
“嗯。”顾新瑶淡淡地应了一声:“你俩去烧火吧,接下来几日。”
“烧火做饭都由你两来,茹姐儿来同我学做饭。”
小孩子学东西快,由她监督几日,想来自己单独煮个野菜汤、热个饭菜就不是问题了。
两个崽也没反对,乖乖坐去了灶下。